白马攻防战已经历时七天,陈宫自败退后一直在休整,没有半点动作,这反倒引起了宇文宪的不安。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残兵也应该收拢齐了,就算休整也犯不上花这么长时间才对,陈宫打的什么算盘?”宇文宪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突然听闻战鼓之声,宇文宪惊喜道:“来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城楼之后发现果然是陈宫带着大军回来了。城上众人看到宇文宪急忙迎了上去,宇文宪看见他们脸上神情不对,便问道:“你等为何这般神色?”
“你自己看吧。”曹纯指着城下的陈宫大军道。
宇文宪带着疑问上前查看,瞬间脸色大变,惊叹道:“莫非吕布又给陈宫添兵?不可能,吕布现在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有余力增援陈宫,何况兵马如此之多?”
跟上来的曹纯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看,那林子后面旌旗密布、尘土飞扬,更有战马嘶鸣、人影闪动,不像是疑兵啊。”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们看这城下兵马便有近万人,若在加上林中那些,陈宫便至少握有五万左右的人马。先前一战陈宫兵马已经折损大半,就算吕布给他援兵顶多也就数千至一万人,再多的话吕布那里便要吃紧。”宇文宪仍然不相信眼前所见的是事实。
此时城下的陈宫对城上的宇文宪说道:“宇文将军,先前是我大意,让你攻我不备,不过你休要得意。如今我复提数万雄师扣城,若欲强攻,一日之内便可破城而入。然在下爱惜将军之才,不愿与将军兵戎相见。曹操名为汉臣实为汉贼,将军乃当世英杰,若能弃暗投明,归于温侯帐下,则天下幸甚。”
宇文宪听完之后笑道:“陈宫,你少在那里虚张声势,你没有数万人马。你若想以此雕虫小技便诈开城门,那你也太小看我宇文宪了。我虽然不曾读过几本兵书,然亦非无谋匹夫。你若真有攻城之力,尽管来攻就是,无须饶舌!”
陈宫答道:“也罢,既然将军一意孤行那便只好刀兵相见了。不过我援军刚到,尚需休整,明日辰时初刻再与尔等厮杀,还望今夜将军高抬贵手,让我麾下将士好生休息,告辞!”
陈宫说完之后便带着大军井然有序地撤退了。
城楼上众人除了赵寒留下守备之外,其余人都随宇文宪进了议厅,众人对陈宫的虚实意见不一。张彪、程武、严峰、孟举都认为陈宫不像是虚张声势,曹纯则在一番细想之后渐渐同意了宇文宪的猜想。众说纷坛,宇文宪拿不定主意,最后决定先让孟举带人前去侦查一番。
数个时辰之后,孟举回营。
“六弟,情况如何?”
孟举向众人说道:“此番查看,陈宫大营确是是按照数万人的规模驻扎,分为前、中、后三营,比他刚到白马时扎下的营盘足足大一倍。营内戒备森严,大营之外更不时有散骑巡视。我去时正好遇见他们在埋锅造饭,见粮草大营不断有粮食运出,我便深感疑惑。上次夜袭陈宫丢下了大半粮草,此番粮仓内粮食竟不减反增,且有重兵把守,我大致数了一下,足有五千上下,且是曹性亲自把守。”
通过孟举带回来的情报来看,陈宫似乎真的拥兵五万左右了。这时,连曹纯也又推翻了陈宫虚张声势的看法。宇文宪则仍然有些不信,他问孟举道:“以万人兵力扎下五万人规模的营盘不是难事,关键在于粮草!你真的看到粮仓内不断有粮食运出吗?我是说那些运出来的真的是粮食吗?还有,运出了多少?是否够数万大军食用?”
孟举坚定的说道:“我亲眼所见,那些粮食因为即将用于造饭,麻袋口子都是打开的,确是粮谷无疑。而且也确够数万大军食用,我正是为了确认此事,所以这么久才回来。”
“诚都,看来陈宫并非虚张声势,这下形势逆转,如何应对?”曹纯问宇文宪道。
宇文宪却摇头说道:“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你怎知这不是陈宫在故弄玄虚?”
曹纯反问道:“就算是故弄玄虚,可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按理说,他想以最少代价拿下白马的最佳方法便是诱我大军出城,设计将我军全歼。可如今他却装作手握大军随时可以强攻入城之状,如此我军岂能不据城坚守?这不是与他之初衷相背吗?”
宇文宪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按着大腿,眉头紧锁,想道:“陈宫到底想做什么?诱我出击?可正如子和所说,若欲诱我出击该示弱才是,怎么反而示强呢?还是想乱我军心,待生变故再伺机而动?可此法非短时可得实现,他又哪来那么多的粮食可以和我打持久战?莫非他真有五万大军和充足粮草不成?”
宇文宪陷入沉思,众人也开始各自思考,是不是议论几句。张彪说:“是真是假,待明日他来攻城之时便见分晓,何苦费神呢?”
严峰说:“大哥所言不无道理,若往后几日陈宫攻城不断且每每有上万兵马,那便说明幼擎所探属实。”
程武却反驳道:“非也,纵使兵力占有优势,然陈宫并非为了一座白马而来,若是强攻则耗损巨大。即便取得白马,他也无力继续深入兖州腹地了。我以为其或用车轮战,如此一则可减少伤亡,二则使我军疲惫不堪,三则可使我军难以估算其究竟有多少兵马。”
“我赞同程将军的看法。”孟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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