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莫要高声叫喊,此地周围二百步内连只活老鼠都不会有,你们就算喊破嗓子也没人能听见。我家官人的名讳岂是你能随便叫的?在这里最好一字不差的听我吩咐,免得让自己吃更多苦。此事我家官人当然不会知晓,都是我独断专行。你的家人过几天就会返回开封告之两位的病情,差不多一个月之后你们的家人就能到了,但他们只能见到你二人的尸体。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说你们做,老老实实的就不会受苦,否则会日日如入地狱。如何定夺你二人自己想清楚,一炷香之后我来给你们喂药。”
王十在这间昏暗的仓库里带着一脸笑意,说话轻声轻语、动作缓慢优雅,很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但每个字听在王中正和童贯耳朵里都和冰碴子一般,他们心里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词儿,邪恶!
王十说的应该算实话,驸马只是让她不引人怀疑的弄死童贯,剩下的事儿真不知道,全是她自作主张。
她要干什么呢?除了继续让两个人摄入铅之外,她还想试试花膏的效果。人吸食过量之后会发狂、发疯、发傻她见过,但其中还有很多细节未曾搞明白。
比如到底吸食多少、多久才会出现哪种症状,身体强壮的人和身体虚弱的人对花膏有什么不同反应之类的。
全拿俘虏做试验太浪费,那些人还得留着熬制花膏,一旦发现有人上瘾就得处死,消耗也是很大的。正好有这么两个活死人,不充分利用利用多可惜啊。
研究这些数据干什么用王十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她只是习惯性的按照官人的教授去做。官人说过,做事不能一知半解,哪怕是一件再小的事情,其中也会有必然规律可循,研究这个规律的人就叫科学家。
而科学家是官人最尊敬的人,王十不求能让官人尊敬自己,只要能让官人高兴,再当着其他姐妹兄弟夸两句,就非常非常满足了。
至于说这样做合适不合适,王十认为很合适。自己祸害的是坏蛋,还是要谋害自家官人的坏蛋。对于这种人再残酷的对待也不为过,谁要是对他们心软了,那才是大大的错误。
从这一天起,湟州人基本就忘了还有个走马承受王中正王大人,更忘了他身边那个胖乎乎的幕僚童贯。
他们的家人很快就被送出了湟州城,回开封汇报这里的情况。临走的时候湟州州衙主簿周娘子还特意叮嘱,两位病人的病情日渐恶化,恐怕撑不了太久,一定快去快回。
确实,在王家人和童家人抵达湟州之前这两个必须得死,而且还得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死,一丝一毫嫌疑都不能给湟州衙门、花膏工坊添。
估计到时候他们会突然发疯从工坊里跑出来,一头跳入旁边的湟水被巨浪吞没,连尸体都别想找到。王十拿不准铅中毒会不会被太医之类的觉察出来,所以尸体都不能留,来个死无对证。
这个现象很好解释,王中正和童贯自知时日无多,瘟病又无法医治,为了不传染家人,干脆就自己了断了,一了百了。
当然了,他们为啥会得这种怪病的原因不会被抹去,还会流传得更为广泛。中心思想就是谁在背后谋害七星下凡的驸马王诜,谁就得被老天爷惩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要倒霉!
其实王中正和童贯真不全是受罪,吸食了花膏之后他们会得到短暂的幸福感,浑身上下再无病痛,围着院子跑几圈都没问题。甚至连痴呆的状态都有所缓解,时不时还能认出王十、想起王诜。
对于两个必然要死的人而言,这种待遇到底算折磨还是解脱,很难讲清楚。但对王十而言收获很大,她不仅收集到了花膏的很多细节反应,还把铅中毒的症状、剂量搞清楚了不少。
下次再害人的时候,就不用再去摸索了,基本能做到让你春天死,决不能拖过夏天。但王十很不满足,她觉得几个月的误差还是太大了,不足以向官人表功,于是又把黑手伸向了湟州附近的奴隶。
从此之后每隔一个月左右,就会有丢失奴隶的案子报到周一日这里,她表面上很积极的派人去调查,还贴出了悬赏告示,实际心里很清楚这些事儿都是谁干的。
对于这个邪恶的妖女她已经基本放弃治疗了,除了加强对花膏工坊的巡视,尽量避免闲人无意靠近之外,啥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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