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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篇名出自于曹丕的《善哉行》之中的“有美一人,婉如清扬”。本书连载期间,固定于中国的周五,亦即美国的周四晚间更新。欢迎读者们按时来追踪情节发展!  曹叡出生之后,曹丕不准甄宓亲自哺乳,一心要让甄宓的经期赶快复原,以准备怀下一胎。然而,甄宓产后气血太亏,尽管没有消耗乳汁,还是调养了半年多,月信才重新来潮。    接下来,在建安十一年,也是西元206年,曹操远征时,曹丕负责固守邺城,就在这个他初遇甄宓的城市,除了甄宓的经期以外,几乎夜夜要她,但甄宓的腹部还是毫无动静。大夫说甄宓肝郁,因此月事不调,很难再度怀胎。    曹丕不知道,甄宓肝郁的病因,在于重返邺城唤起了她难堪的记忆,令她回顾建安九年阴历八月上旬,被曹丕俘获那天,她曾经凄切告诉自己:既然鼓不起勇气自杀,又为了尽孝,要保住袁家婆母的性命,只能任由曹家摆布了!此后余生每一天,都是苟且偷生...    甄宓这种想法,在曹丕把她抱进卧房的第一夜,就从她空洞的眼神中反映了出来。    当年满怀青春热情的曹丕轻轻把甄宓放到床沿上,低声问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面无表情?”    甄宓淡然回答:“因为身为俘虏,喜怒哀乐都不能改变什么,不如关掉所有的感觉。”    “你别这么说!我没把你当俘虏看。” 曹丕连忙澄清道:“只要你忘了袁熙,我会对你好。何况,袁熙也不值得你为他守着,邺城被围了差不多半年,他都没回来救你。”    “他---” 甄宓欲言又止,忽然反问道:“曹公子叫我忘了他,又何必提他呢?”    曹丕蓦然间怔了一下,接着就以微笑赞许甄宓的机智,并且说道:“好!不提他!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该叫我曹公子!我要你叫我子桓。”    “直呼公子的表字,未免太抬举一个女俘了。” 甄宓略带讽刺意味说道。    “我方才说了,我没把你当女俘!” 曹丕激动起来,提高声音嚷道:“我对你如何,将来日久天长,你会看得到。总有一天,我会融化你这个冰霜美人!哦不,我等不到将来了,我现在就要融化你!”    曹丕猛一把抱紧了甄宓,深深吻住了她。接下来是一个疯狂的夜晚,曹丕竟把甄宓带到了一个又一个激情的高峰,令她宛转娇啼不已...    第二天早晨甄宓醒来,不敢相信自己对曹丕有过那样热烈的反应!那简直像是女囚犯喜欢上了狱卒,太犯贱了!出身世家的甄宓无法接受那样纵欲的自己,唯恐自己再度失控,就尽量避免再跟曹丕同房。刚好当时曹丕还有原配任琳,可以作为她的挡箭牌,加上不久她就发现怀孕了,又多了一个藉口。    然而,曹丕居然在她初次怀孕期间,休掉了任琳!她怜悯同为女人的任琳,偏偏怎么帮任琳苦求,也没有用。任琳一旦离去,尽管孕妇不宜燕好,曹丕却以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为由,夜夜与身孕不太显著的她同眠,并且教她如何用别的方法来帮他宣泄。她只有照做。    起初,她只是自认身为女俘,不得不屈从,但后来有一天清晨,她看了曹丕不知何时悄悄摆在她梳妆台上的《善哉行》,怦然心动!当天夜晚,她再让曹丕为所欲为,就变得心甘情愿了。那是她生平所经历过最美妙的一个夜晚!曹丕对她身体每一个细节的关注,令她觉得自己像是温室中一朵专门为他开放的月白色红蕊兰花,每一瓣,都随着他指尖或舌尖的轻触而微颤...    聪慧如甄宓,自然看得出曹丕写的“有美一人,婉如清扬”表达了多么由衷的爱慕,而“眷然顾之,使我心愁” 又隐含着多么细腻的情思。她发觉,曹丕对她美丽的躯体并非心存玩弄,却怀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敬重,难怪会硬把她扶正为可与他平起平坐的妻室...     由于不再是小妾,曾为女俘的记忆就淡化了,感觉变得像她只是改嫁了,使得她比较能够接受自己归属曹家。她逐渐把曹丕当成夫君来看待,一方面开始关怀他的冷暖饥饱,另一方面也重新注重打扮。她本来就很有创意,会把浓黑长发梳成各式各样的发型,后来在曹司空府后院看见一条无毒的绿蛇出没,她又得到了灵感,每天早晨根据那条绿蛇盘绕的姿态来编结发髻,变化多端,称为灵蛇髻。曹丕看得目不暇给,对她迷恋更深,恨不得时时刻刻寸步不离!    假如那样缠绵的情意得以持续下去,应当可以建立幸福的婚姻。偏偏,自从曹叡一出生,曹丕的态度就起了急剧的变化!    曹丕从没有说出他怀疑曹叡的血统。然而,他迫切要甄宓再生一个,就让甄宓察觉到了他内心的猜疑。事实上,这也触及了甄宓心底的某种疑惑,但甄宓害怕去回想,就宁可不点破她与曹丕之间的问题所在,只顾努力压抑自己受伤的心情。夫妻俩各怀心事,从此越来越难沟通。朝夕相对时,曹丕越变越凶,甄宓越变越冷。到了夜间,上了床,甄宓总会往靠墙那边躲,但是怎么也躲不掉,曹丕每次都会捉住她,对她用强...    自尊心受伤的甄宓再也无法享受曹丕的亲密举动。何况到了建安十二年,也是西元207年,甄宓的前夫袁熙以及他弟弟袁尚在辽东遇害,而有人把他们的首级献给曹家之后,曹丕告诉甄宓时,居然嘲讽道:“事到如今,袁熙绝对不可能把你抢回去了。你总该对他彻底死心了吧!”     甄宓听了,深受刺激,忍不住反唇相讥:“其实,我跟袁二公子聚少离多,可是夫妻一场,我不可能不为他丧生而难过。不过,更令我伤心的是,我现在的夫君如此冷血,毫无同情心!”    曹丕没料到甄宓会有这么强烈的反感,不禁呆住了。他很想解释:所谓物伤其类,我对袁家兄弟丧命辽东,多少有些感慨,实在并无幸灾乐祸之意!然而,他说不出口。他习惯了在甄宓面前逞强,无法对她表示内心柔软的感伤。    从此,甄宓对曹丕越发寒心,就越来越不愿意让他碰。为了减少曹丕的纠缠,甄宓公然在婆婆面前建议曹丕多纳侍妾,以广增子嗣。没想到传扬出去,无意间为她博得了贤淑的令名。    至于私底下,每当曹丕抱怨怎么还没怀上第二胎,甄宓也提出了同样的意见。曹丕通常充耳不闻,不予反应,但有一次,他冷笑道:“纳妾?等你下次怀孕,我再纳妾也不迟!现在有你一个就够了!我有很多正事要做,没那么多闲工夫搞女人!”    后来,到了建安十三年阴历正月,也是西元208年阳历二月,甄宓终于发现再度怀孕。曹丕内心狂喜!但他在跟甄宓呕气,表面上故作反应平淡,而且照着他自己说过的话,很快纳了一个名叫徐梅的小妾。徐梅进门才一个月左右,就也有了身孕。曹丕不禁满怀愉悦想道:将有两个确定是自己骨肉的孩子在建安十三年之内出世,真是太好了!    就在甄宓与徐梅的腹部日益隆起时,曹操的爱子曹冲于阴历五月病逝,虚岁只有十三。    曹丕唯恐父亲看出来,他对于异母弟弟曹冲早夭,并没有多么不舍,倒觉得少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暗自松了一口气。为了表示由衷哀悼,曹丕赶在表字仓舒的曹冲入殓之前,费心撰写了一篇《曹仓舒诔》。只可惜,曹操并不领情,看了那篇诔文,只瞪了曹丕一眼,冷哼道:“我的不幸,反而变成了你的幸运!”    当下,曹丕面红耳赤,暗恨父亲不但看穿了他,又毫无顾忌说了出来,不给他留任何情面!然而,他只能忍气吞声。    曹操则在悲泣之余,痛定思痛,深感人生无常,更急着要把握有限的光阴来完成霸业!于是在这一年阴历六月,曹操废除了汉朝的三公制,恢复了过去的丞相制度。如此一来,丞相的头衔自然非他莫属。    汉献帝如同木偶一般,在曹操的幕后掌控之下发出了擢升曹司空为丞相的圣旨。当天下午,他到御花园的池心亭子中乘凉时,烦恼着曹操独揽大权越来越名符其实,不免长吁短叹!    体型高大而身孕凸显的伏皇后正好在御花园的另一端,看着虚岁四岁的刘晨玩耍。侍立一旁的一名宫女望见了皇帝独坐在池心亭子中,悄声向伏皇后禀报。伏皇后就把刘晨交给乳母以及宫女们,自己单独踏过花间曲径与池上小桥,走到池心亭子里去陪伴皇帝。    伏皇后了解皇帝为何忧心忡忡,但由于这是个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干脆避而不谈,反而刻意以愉悦的语气问道:“皇上今天下午比较有空,想不想让臣妾叫晨儿过来,唱首歌给皇上解闷?”    “好啊!” 汉献帝立即笑着答应,双眼亮了起来。虽然刘晨出生后大约一个多月,宋贵人就给汉献帝添了一个女儿刘昘,而且到了这一年,伏皇后又怀了一胎,但他仍然最宠爱长女刘晨。    汉献帝以为,晨儿会演唱一首儿歌。想不到,一脸机灵相的刘晨一开口,清脆的童音唱的竟是:“江汉汤汤,武夫洸洸。经营四方,告成于王。四方既平,王国庶定。时靡有争,王心载宁。江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    诗经大雅的江汉篇,尚未启蒙而不识字的刘晨竟然唱得一字不漏!她的父皇母后都惊呆了!    汉献帝夸赞之余,忍不住打趣道:“由小看大啊!晨儿不让须眉,将来中兴汉室要靠她了呢!”    家庭生活的乐趣,使汉献帝得以暂且抛开了曹操步步高升所带给他的忧虑。    曹操当上丞相不到一个月,就准备南征,并且吩咐曹丕随行。    本来,曹丕一心想要在妻妾都有孕时守在她们身边,尤其要盯着宓宓多多进补,好好孕育她腹中这个血脉绝对来自于子桓的胎儿。偏偏,事与愿违!    大军出发前夕,甄宓为夫饯行。她因有孕而不能陪曹丕喝酒,就在他独饮时,为他弹琴助兴。    本来曹丕非常欣赏甄宓的琴艺,而且他为甄宓写的赞美诗《善哉行》还特别强调“知音识曲,善为乐方。” 因此,甄宓怎么也意想不到,这一曲演奏完毕,曹丕不仅没有鼓掌叫好,反而猛一下拍桌子,暴跳了起来!    “你,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曹丕怒冲冲指着甄宓,粗声吼道:“夫君即将远行,而你还怀着身孕,居然一点也没有黯然神伤,反而弹出了那么平和的曲调!”    甄宓依然端坐在琴架前的席垫上。她低下头,一言不发。经过了将近四年的婚姻,她早已习惯了曹丕对别人都温良恭俭让,唯独对她动不动发飙。她也早就领略了,在这种时刻,辩解只会火上加油,不如静静等候暴风刮过去。    曹丕大步跨到坐着的甄宓旁边,抓住她细白的左手腕,把她整个人拉起来,又紧盯住她灵秀而淡漠的容颜,狠狠逼问:“你肚子里装的是我的孩子,可是你的心呢?你心里都装了些什么?你说!给我坦白说清楚!”    甄宓被逼得不得不开口,但她只能婉言相劝:“子桓,你喝多了!早点睡吧!”    “睡?” 曹丕纵声笑了起来,略带嘶哑笑道:“好呀!这趟出征,起码有好几个月不能睡你,当然要趁还能睡的时候多睡一睡!”    苦涩的笑声方落,曹丕已经把甄宓拽进了他们俩所住套房的内室。然后,他迅速把甄宓抛到床上,又迫不及待把他自己健壮的躯体压到她身上...    这样粗暴的动作发生过太多次了,但这一次不同的是,醉醺醺的曹丕还记得,甄宓腹中怀着他的骨肉。为了避免动到胎气,曹丕命令甄宓以代替的方式来满足他。    甄宓想吐!但她拼命忍住了。她暗想:再怎么难熬,也总比再惹起子桓发火要好受一点!反正只要熬过这一夜,子桓就出远门了,自己就得以清静了!    曹丕不在家的日子,甄宓照样每天孝敬婆婆、照顾儿子。她平静得像一湖止水,没有人看见她内心的波澜,而她自己,也不要面对心灵最深处的情绪...     她不知道,曹丕在外征战,心中一直惦记着她。    曹丕追随父亲南征荆州,途中一个据点是故乡谯郡,亦即后世的安徽毫县。曹丕因此在当地一座未被战火毁灭的故宅小住。在这庭园内,曹丕栽种了一些甘蔗。夏去秋来,他眼看甘蔗由荣至衰,由此感悟人世兴废无常,而写下了一篇《感物赋》:    伊阳春之散节,悟干坤之交灵。瞻玄云之蓊郁,仰沉阴之杳冥。降甘雨之丰霈,垂长溜之泠泠。  掘中堂而为圃,植诸蔗于前庭。涉炎夏而既盛,迄凛秋而将衰。岂在斯之独然,信人物其有之。    假如甄宓读到了《感物赋》,她会很喜欢,也会比较了解曹丕刚强外表之下所隐藏的善感心灵。只可惜,曹丕寄信回家时,并未附上这篇赋。由于他行前,甄宓对他态度冷淡,他以为甄宓不会关心他都在做些什么。因此,他报平安的家书都很简短。    到了这一年阴历九月,荆州牧刘琮投降了曹军,甄宓也快要生产了。曹丕想要亲眼看到甄宓生出确定是他的孩子,就不顾父亲正在筹划继续南下去攻打赤壁,而央请父亲先让他北返邺城一趟,去陪伴甄宓待产,再赶回荆州会合。结果,曹操基于他自己对甄宓依然怀有的难言情愫,立即允许了。    甄宓这次果真生了一个五官都很像曹丕的孩子,但偏偏是女儿!女孩遗传了曹丕的吊梢眼以及大鼻子,实在不算好看。所幸她的脸型没有曹丕的长方脸那么方,来自甄宓的瓜子脸总算给她添了几分秀气。    其实,曹丕并不介意生女儿,只是他认为,女儿就该像甄宓,没有十分也要有七八分甄宓的美貌。因此,这个像他自己的女儿未免令他大失所望!他只抱了一下,又说了一句要用心字旁的愔字给女儿取名,就把女婴交给乳母了。    产后的甄宓像生头胎那次一样昏睡着。曹丕心情太低落,不等她醒来,也不去看一看再过两个月就要临盆的徐梅。他讬辞要赶去荆州,告别了母亲,跨上了骏马,驰骋离去。    曹丕离家还没多远,虚岁十八的清俊少年曹植就骑着白马,迅速追了上来,口中喊着大哥!这非常出乎曹丕意料之外。    “怎么了?” 曹丕一边勒马,一边诧问:“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 曹植气喘吁吁答道:“不过还是请大哥调转回头,回家多住一个晚上吧!起码要等大嫂醒来,陪陪大嫂!”    “你这小子,凭什么管起大哥来了?” 曹丕蹙起浓眉,教训道:“你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懂点事!大哥得要赶路。要是迟到了,爹会怪罪!”    “赶路也不差这一天啊!” 曹植反驳道:“路上什么情况都可能耽搁。爹不会不讲道理!再说,大哥既然为了大嫂生产而专程回家一趟,却在大嫂产后睡眠中离开,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回家是为了看孩子,又不是为她!” 曹丕唯恐曹植看出了他对甄宓的深情,赶紧撇清,又傲然说道:“孩子我已经抱过了,当然可以赶回军营去了!”    “大哥不能这样说!” 曹植抗议道:“女人怀孕非常辛苦。大哥这趟回来很匆忙,或许娘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哥,如玉最近也有了,天天都在埋怨身子不舒服。我看大嫂比如玉体质更柔弱一些,怀胎期间恐怕吃了更多苦,要不然,怎么两次都在产后晕了过去呢?请大哥跟我回去,安慰安慰大嫂吧!”    “哦?如玉也有了?恭喜你!” 曹丕避重就轻,向曹植道喜,又取笑道:“还真看不出来,你已经是快要作爹的人啊!说起来,我娶你大嫂的时候,就是你现在这年纪,可是那时候人人都把我当大人看了,而你呢,爹娘都还把你当小孩子!难怪你还是一脸孩子气,脾气也还是孩子脾气。去年爹给你安排崔家的亲事,你吵吵闹闹不肯,结果婚后倒是挺疼如玉的,不就是像小孩子一样,昨天哭了今天又笑了?”    “去年仓舒病重的时候,爹硬要我成亲来给仓舒冲喜,我难免不乐意。” 曹植解释道:“可是既然拗不过爹,如玉又没有错,当然要善待她才对。说句心底话,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大哥这般幸运,能够娶到大嫂那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大哥要珍惜啊!”    曹丕听了,不禁多看了曹植一眼,生平第一次不是把这个表字子建的弟弟当作孩子,而是当作男子来看待。曹植方圆脸上剑眉星目挺鼻丰唇,是兄弟之中长得最帅气的一个。曹丕惊觉了曹植已是个发育成熟而将为人父的大男人,不由得暗想:难道,不只是老爹暗中对小他二十八岁的宓宓难以忘怀,就连子建也对大他九岁的宓宓动了心?    只要是男人,无分年龄,谁能不为宓宓动心?曹丕想到此处,反而故意要表现出不太在乎甄宓的样子,以显示更多优越感。于是,他淡淡笑道:“你心疼你大嫂,就替大哥多照顾她吧!反正你有如玉看着,大哥相信你会守住叔嫂的界限。大哥真的得赶去荆州了,后会有期!”    就这样,曹丕骑马绝尘而去。曹植拦不住他,只得怏怏返回邺城的曹丞相府。    这时候,名义上的京师许都与曹操有意经营的邺城各有一个曹丞相府。曹操的家眷都搬到了邺城,许都的曹丞相府只有仆人留守。曹操藉口在外讨伐叛逆,回程往往就停留在邺城的曹丞相府,与家人团聚,而尽量避免到许都去晋见皇帝。他实在不想要再向那个年纪可作他儿子的傀儡皇帝下跪!反正傀儡皇帝周围有他的亲信严密看守着,跑不掉。    许都的皇宫形同虚设。从皇宫传出来的圣旨,其实都是曹操事先拟好了,交由汉献帝代发而已。不过,在这一年夏秋之交,当曹操带着曹丕出征淮南时,有一道从皇宫送到邺城曹丞相府的皇后懿旨,却真正来自伏皇后的意愿。    原来,伏皇后风闻了甄宓琴艺高超,就想到了刘晨获得一个古琴作为虚岁五岁生日礼物以后,挑剔从乐府找来的女师傅弹琴弹得不好听,吵着要换人来教她弹琴。于是,伏皇后决定聘请甄宓进宫来担任一年刘晨的教席,不只教导刘晨弹琴,也为早慧的刘晨启蒙读书。伏皇后想要趁机拉拢甄宓。因为甄宓是曹操的长媳,而长子通常是继承人,所以伏皇后一心认为,要是能与甄宓套好交情,对于防止曹家篡汉应有助益。    既然此时,伏皇后还是皇后。甄宓当然必须遵从皇后懿旨。她把襁褓中的女儿曹愔交给乳母以及升任了侍女总管的怡明来照料,只带着整天离不开她的儿子曹叡,以及两个小丫鬟,就辞别了婆婆,乘上了皇宫派来的豪华马车,前往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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