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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离开驿站后,先是到太医院找直鲁谷谈了一会儿。当聊起上京城中新开的“夏州拉面”,韩德让问直鲁谷是否能吃出汤里都放了哪些中药?直鲁谷说,凤凰谷的人都精通医术和厨艺,那“夏州拉面”是“雪山医圣”的秘方,他也只能分辨出一小部分成份,要想知道全部成分和配比很难。    直鲁谷的话打消了韩德让一半的顾虑,如果直鲁谷都分辨不出汤的成份,那么别人也很难分辨出来了。至于使用非常手段把“夏州拉面”收为已有?韩德让不是没有想过,但他认为那是下下策,那个叫诸葛星舞的年轻人棋高一着,把那个真真假假的故事传的沸沸扬扬的,还说是皇帝主动给面馆题了字,看上去说皇帝爱民如子,其实是告诉众人不要轻易打这家面馆的主意。别看皇帝现在还年轻,但他很快就会长大。就算朝中大臣都没太把这个小皇帝放在眼里,他也要把皇帝放在眼里,因为皇帝的身后还有一个太后——那个名叫萧绰、小名叫燕燕的女人。    韩德让边走边想,来到萧绰的宫殿门口。每次见到萧绰,韩德让总会百感交集。他们自小就订了娃娃亲,年少时总在一起玩耍,韩德让总爱“燕燕”长、“燕燕”短的喊她。韩德让每次随父亲外出,也总会带些有燕子图案的礼物送给萧绰。没想到一场大战后,燕燕成为了皇妃,再后来变成了皇后、太后。当燕燕流着眼泪同他说“现在诸王宗室个个拥兵自重,边防也不安宁,让我这孤儿寡母的日子怎么过”时,韩德让不忍拒绝仍旧拥有楚楚动人容颜的燕燕,他安慰她:只要你信任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站在这里怎么不进来?”韩德让的回忆被走出门口的萧绰所打断,他赶紧单膝跪地说:“拜见太后!”    萧绰扶起韩德让:“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你我见面无须行此大礼。你我从小就订亲,本以为你我姻缘已断,没想到先帝早早地走了,我愿意与你再续前缘,皇上也是你的儿子……”    在韩德让面前,萧绰不再以“哀家”自称,而是用“我”,韩德让能感受到萧绰心中的真诚,他深情地凝望着萧绰、拉住了萧绰的手。二人携手正要走进殿内,忽听宫人传报:“皇上驾到”,只见皇上急匆匆地走来,看见萧焯忙说:“母后,儿子有事找韩爱卿商议事情,晚上再来给母后请安”。说完朝韩德让使了个眼色,让他到院外说话。    二人来到院外,耶律隆绪说:“韩爱卿,你统领下的宫中侍卫正在‘夏州拉面’馆里大放厥词,你想不想去听听?”    韩德让忙说:“何人如此大胆,为臣愿同皇上一起去看看。”二人带上侍卫一起骑马向宫外奔去。    在路上,韩德让问耶律隆绪:“民间有传皇上收服了狼王和狼王之子,此事可是真的?”    耶律隆绪说:“噢,大白和小白吗?这又有何难?给它们吃肉就行!”    韩德让哈哈大笑说:“噢,皇上就是厉害,对待狼,这招最有效!”    韩德让又问:“那皇上又是如何得知宫中侍卫在面馆一事的?”    耶律隆绪说:“自然是面馆的掌柜通知朕的?”    是的,给耶律隆绪传消息的就是我。    我和韩德让聊完后就来到面馆,刚上二楼,就听见雅间里传出几个男人的说话声,正大谈特谈太后和韩德让的绯闻,以至于一贯熙熙攘攘的一楼都静悄悄地,大家都在偷听。看那些吃瓜群众的表情,我真是又好气有好笑,原来人类爱听八卦的性格历经几千年都不会变的。    问题是如果这事儿我听之任之,也和那些吃瓜群众一样听听绯闻、传传八卦的话,太后震怒最后一彻查,一定能查出这消息的源头来自“夏州拉面”馆,太后正好想抓我的把柄,反而不会一查到底是谁传的绯闻,到时候我就会很被动。    听小二说里面几个男人是宫中侍卫模样,我只好用韩影给我的鹰哨喊来了那只叫雪花的鹰。    自从拉面馆开张,我就派石头回去送信了,一封给大祭司,让他准备更多的牛羊;另一封给师傅,告诉他我在上京一切安好,等我顺着上京到夏州沿途再开几家连锁店后就会回凤凰谷了。    因为石头不在身边,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用雪花了。上次石头在草原上一翅膀把雪花扇出很远,雪花再见到石头就变成了老老实实的小弟模样,不过见到我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也懒得亮出翅膀吓唬它,虽然态度不好但能干活就行,至少传个信的事情还是能做的。就比如这次,雪花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不一会儿就看见耶律隆绪和韩德让二人带着随从骑马奔来。    我带着耶律隆绪和韩德让来到二楼,里面的人还在谈太后和韩德让的事情,韩德让一脚揣开房间门,让随从把里面的人堵了嘴巴、捆了起来带走了。韩德让临走前朝我拱拱手说:“诸葛小弟,今天这事儿韩某领你的情,改天再谢。”    耶律隆绪跑到我身边低语:“诸葛小弟?嗯?你何时认识的韩德让?他没看出你是女的?”    我把手指放在嘴边:“嘘,替我保守秘密。”    耶律隆绪问:“保守秘密可以,给我什么好处?”    我说:“以后来面馆吃面给你半价优惠!”    耶律隆绪气得脸都绿了,指指我说:“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行,这个帐咱们改天再算!”耶律隆绪在我脑门敲了个响豆,“矮油,好疼哟!”我故意叫道,看见耶律隆绪离开前笑了笑。    我其实是想让耶律隆绪开心一下,因为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沉重,我真有些同情他,都说契丹人是游牧民族风气比较开放,哥哥死了弟弟娶嫂子属于家常便饭,那皇帝死了太后也可以另找男人吗?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我再次后悔当时在翼星时没有对辽国对契丹人做更全面的信息查询,遇到事情总是很被动。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自己收集信息。    我先是让小二们多多留意吃客们都说了哪些话,每天晚上关店的时候向我汇报当天都听到了哪些消息,每提供一条有用的消息,我就赏十个铜钱。但是收集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面馆的吃客们都是普通老百姓,能得到有用的消息不多,特别是上次宫中侍卫传太后绯闻的事情发生后,韩德让一番整治,宫中侍卫们的嘴都严了许多,我最后是从韩隐的小厮那里听说太后只是体罚了那几个乱传绯闻的侍卫,并没有杀了他们。矮油,这事儿就有意思了,太后想坐实这件事,说明韩德让魅力无限啊。    难道韩德让光是长得帅吗?以我和韩德让短时间的接触,我发现韩德让相当地精明,是个治国的高手,听说还有耶律斜轸、耶律休哥也在辅助萧绰参决国家大政,这两位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其实,还有一个能得到辽国皇室更多消息的场所,那就是青楼,那些大官们爱去那种地方找乐子,你懂的。不过,要是让师傅知道了我想“混迹”于青楼,他老人家会不会一气之下来到上京把我“抓”回凤凰谷呢!这事儿还真是谁也不能说,连李继迁也不能让他知道。    上天还是“眷顾”我的!那天,面馆打烊后,我带着小白为了早点儿回驿站抄了一条近路,那条路靠近上京城最大的青楼“鸣翠楼”的后巷,在巷口,小白发现地上躺了一个人,我上前借着月光一看,竟然是个女人,一看她手臂上的斑疹,我就知道这女人得了性病。    其实从古至今的历代中医医家们对性病的诊治都有比较深刻的认识,最早在《黄帝内经》中就有相关的记载,到了宋代则称之为“热疮”,积累了许多行之有效的单方验方,比较著名的内治办法就是清肝解毒,利湿化斑,所用的方药就是龙胆泻肝汤酌加土茯苓、牡丹皮、赤芍。    既然我能治这个女人,自然不能不管她,更何况我还来自医术超群的凤凰谷,能遇到自然就是有缘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让小白呆在原地看好她,自己马上回到驿站,找了两个人,弄了辆马车,把这个女人给拉了回来。    看那两人被那女人手臂上的斑吓得半死,我配了些草药让他们泡泡药浴,向他们保证一定不会被传染,这种通过接触衣服的接触,被传染的机会很小,让他们泡泡澡杀杀菌也就是以防万一而已。    一套清热解毒的针法外加灌服汤药后,那女人醒了过来,我也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和她说:“你得了性病,知道吧?”女人点点头。“现在有两种治疗办法,一种是特别冒风险的但见效快,另一种就是常规保守的喝汤药,你想试哪种?”    那女人淡淡一笑:“我被人陷害心中有恨,我愿试冒险之法,若挺不过,我也认命;若挺得过,说明我命不该绝,上天给我机会报仇。等我报完仇若还有命,我愿做恩公的奴婢,生是恩公的人,死是恩公的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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