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媚娘见此模样,心中虽怒,然而脸上还是带现微笑,见他们不答话,只再又重复了一遍。 那人说:“姑娘长得比那娘子还美三分......哦不,是十分啊!哈哈,哈哈!”又一人随机起哄:“仙女下凡了吗?嘿嘿!以后不必去迎春楼咯!” 黄季飞仍还坐在原位,见他们三个汉子望着媚娘的样子就像是给人定住了一般,只奇想着:“这三个人怎么看见媚娘就变成这样?媚娘又什么时候学了定身法?” 何媚娘见得他们三人居然无一人能回答自己,脸上又微蹙起眉,怒声而出:“喂!你们三个家伙到底有听到我说的话没?说话呀!”哪知她这么一阵微怒发话,脸上微涌红云,样子就更加是俏娇动人了。那三个人又更是如醉如痴的,眼珠子瞪得老圆,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 只听得他们的其中一人色眯见笑地道:“嘿嘿嘿!姑娘原是来找人啊!找我们三个兄弟就算是找对啦!”他四处张望了眼,忽压低嗓声道:“小娘子不如先跟我回家,我再告诉你怎样?”说着便已经伸起两只大手,欲往何媚娘的身子抱搂,何媚娘见此岂能不知?当下只迎身送上.那汉子见她竟然会乖乖入怀投抱,大喜过望的同时已是直身站了起来,同往迎之。 眼看那汉子就要双手及对方腰间,忽然间那何媚娘纤腰一扭,如若轻风般绕走到他的身后去了。那汉子一时搂抱落空,感觉像是抓着一道粉衫掠影,那媚娘的裙摆从他的粗手扫荡轻轻地滑落,又使得他感到一阵的飘飘欲仙。只不知身子为何突感一阵酸麻痛感,人已经是直扑俯贴在地面,成了个狗吃屎状。 他的另两个同伴见得他只俯躺在地上不动自不知是何故,更是看不及对方什么时候就从身前绕到身后去了,只道她是会使什么妖法邪术,心中害怕得叫嚷了几声,然后惊慌失措地从窗口直接就跳了出去,扔下那个同伴跑了。 何媚娘一脸得意之状,回过头来昂首斜视向下着道:“哼!对本姑娘也敢如此无礼,那我便是满足你要求,让你和地板亲热个够!”只脚轻轻地往那汉子身上几阵轻踢,然后大摇大摆地重回到桌前。 她笑嬉嬉地坐下椅去,品了口香茶。那黄季飞见得地上的汉子仍只不动地躺着,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便向媚娘道:“媚娘你还真是顽皮,那位兄台不会有什么事吧?”何媚娘仍只笑得起劲,没有作出答复。 楼上围观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几乎就快要堵住楼梯口。何媚娘这会儿才回答道:“季飞哥哥你放心吧,我只不过是点了他的笑穴而已,两个时辰之后就自然会解开了。不过奇怪得很,他却不会笑,只这么直躺着而已。难道我的点穴手法弄错了?” 黄季飞道:“你会点穴?几时学得的?”她道:“上次和师父去救他徒弟时不是见过他老人家用过此类手法吗?我就地学来的。” 掌柜的见得店内忽现如此情况,担心官差上来又会借口敲一笔,当下便上得楼来对他们二人说道:“这位女侠,万不可在店中胡闹,我们小本经营可受不起呀!”何媚娘正色向他说道:“掌柜的你就放心的好了,我担保你这里不会有事,而且还有得赚呢。”从腰带取出一锭银子交了给他,又说道:“掌柜的,这银子是赏你的,就当做是饭热酒钱罢,我们告辞了。”拉起黄季飞的手,二话不讲便从窗口直接跳了出去。 店老板望着手中的十两银子,两眼瞧得直发亮。又走到窗边望了一眼,口中喃喃有声的道:“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简直是不可思议,难道是神仙下凡来着?”忽听得左侧一处湖泊传来求救声,闻声一望,原来是刚才那两个从窗外跳出的汉子正在水中拼命地挣扎着。他只道:“嘿哟!这两个家伙,我道他们也像那两位一样会飞呢,从窗口跳下也没事,原来是掉到河里了。”叫来几名下手,同他们下河救人去了。 两人离开茶寮以后又再一同往前赶行,当他们俩穿过长街,前方不远处就是汴河大桥了,何媚娘忽松将开环扣着黄季飞的手径直地小跑过去。路上的行人有很多,但到了河边地方人群显而就变得少了些。 平静的河水缓缓地向东流去,在日光的照射下水面上波光粼粼,河道两旁的岸上植上一排排的柳树,它有一个奇怪的名称,唤作“砍头柳”。听说这种“砍头柳”长到了一定的程度时人们就会将它的“头”给砍下,使树长得越发苍劲,“砍头”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何媚娘小步地走到岸边停下了,跳身急转过头唤黄季飞也赶快过去。两人一同在岸边并肩倚靠而坐,望着那水光粼粼的江面,河水静静地流淌。一阵轻风拂过,把何媚娘那乌黑光滑的直秀发吹得甩飘掀扬。清风过阵,只觉风中似伴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闻得只让人感到神清气爽,心情更是感到尤为舒畅。 她将头倚在黄季飞的肩膀上,柔声细语地问:“季飞哥哥,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黄季飞望着那平静的江面,轻声回道:“当然记得,那天我在船上想要入内参观来着,后来你就在岸边叫我,说船上有鬼很邪,对不对?”她呵呵一声笑了,说道:“当时我还女扮男装呢!”黄季飞道:“你还说,起初我还觉得奇怪了。”她疑惑地问:“奇怪什么?”黄季飞回答:“那时就在想,怎么一个男子身上也与姑娘家一样飘发香味,那不是很奇怪么?”何媚娘格格而笑,说道:“噫!怎么不说你笨。”他又说了: “你扮成男子模样我又怎么认得出?不过你装成那样也很好看。”停了一会儿,他又加上一句:“比我还好看一点。”何媚娘轻轻往他身上一推晃,嗔道:“少臭美了,你长得难看死了!”黄季飞表情一阵呆讷,当下探出身子在湖里照起来。此刻江面平静如镜,模样看得很清晰。他细细打量了自己的影像一眼,只讷然着道:“不难看呐?”媚娘见了后又是噗嗤的一声发笑。 他听得何媚娘这么一声发笑,才恍悟过来,回过头来向她道:“我懂了,原来媚娘你在逗我是么?”何媚娘见他才醒觉过来,连忙哈哈带笑地起来转身逃走,黄季飞也起来急追上去。 两人你追我赶,跑跑停停,在街道上面的行人见得两个青年男女如此,忙纷纷往旁避闪开让出条道。原来是他们见到那个在前面奔跑的姑娘长得娇俏可人,冰肌玉骨,生怕会一个不小心把她给碰伤是才如此。而另一些人见到何媚娘;卖菜的停止了吆喝,行船的停止了摇浆,赶路的停止了步行;有的则在想着那追赶着她的男子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得此女便也死不足惜,不禁都表现出一副羡慕的神情。 两人离开街道又跑到了大桥之上,忽然间那个何媚娘却在街前段驻足停步下来。黄季飞见她突然停住脚步不走了,也慢下步伐走上前去问道:“媚娘你又怎么了?” 他随着何媚娘的目光侧脸望去,只见在那虹桥边上几名四五小儿正蹲在地上围成一圈俯身低头,再从那隙缝中看过,里面是闪着银光灿灿的珠子,原来他们几人正在玩着一种名叫“打玻璃珠”的游戏。几名小儿将手中玻璃珠分别拿好,在地上挖个小洞,然后把它们都打进洞去,谁打进的多谁就算赢了。那几颗玻璃珠颜色鲜艳晶滑。每颗珠子的颜色各异;红、紫、蓝、黑、各都有,颜色也是或浅或深不同,但大小是均等的。这种游戏早在西周时期就开始在民间广为流行,至今年代已是久远。 何媚娘不免打扰他们几人,悄步上前俯弯半身并柔声发话:“小朋友,可不可以送几粒小珠子给姊姊?”三名小儿同侧过张脸来,露出稚嫩又阳光的微笑回道:“好啊!姊姊给你,我们还有好多!”一个小男孩将其中的六颗颜色鲜艳的玻璃珠送到了何媚娘的手上。她作以谢礼,便给了几颗糖果他们;那几个小孩见得吃的糖果,别提是有多么高兴。他们几个小伙伴分好糖以后,便兴高采烈地跑开了。 黄季飞对此事是大惑不解,忙上前去问道:“媚娘,你要这些小圆珠来作甚?”她只笑道:“没有,我看这些珠子好漂亮,就想要来罢了,我记得小时候曾在家中与师兄姐耍玩过,看见他们几人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岛上的日子。”拿着其中一颗紫色的玻璃珠夹在拇指与食指间,举过顶仰头透着阳光观赏。光线透过玻璃珠,那颜色就更加显得鲜艳,一闪一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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