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最亲密的伤害 那一瞬间，他…… 在她眼前，吐出了，殷红的，鲜血。 她怔怔的看着他，仿佛，他自己，也是那么的不可置信。 她站在那里，有那么几秒，她自己，也被吓懵了。 好像…………是…………是因为……她的声音…………她的呼唤……她叫了他的名字…………然后，他就那么痛苦的，在她眼前，捂住了心脏………… 她………………做了什么？？？她能够…………这样的，伤害他的吗？？？ 因为她说…………不行，她想要制止他，所以……………… 金刚箍…………………… 他看着她的目光里，那一瞬间，除了不可置信，然后是………… 距离，和悲伤那样的东西…………她并没有看错……事实上，她从未见过他伤得这么重……也从未……从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看到这样的……神情…… 这样的感觉，一定是梦……因为，很可怕…………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在割裂的声音，她没有戴上，金刚箍那样的东西，但，因为他的受伤，疏离，那一刻来源于她伤害他的那样的悲伤…… 他爱她，保护她，而这一刻……她竟然，让他痛苦……让他，在她眼前，流血………… 除了鲜血，他也流泪了吗？？ 一想到此，她便…………仿佛再也无法隐忍自己的泪水那般……但，倘若她现在哭了…………那么他………… “孙……孙悟空………………” 她轻轻的呼唤他，想要去，再度的靠近他…… 他俯身，脸上都是因痛苦而扭曲的神情，隐忍着巨大的疼痛，但她分明看到了。发暗的金刚箍，当她呼唤他名字的那一秒，那一瞬间，他捂着心脏，又沉痛的，那样隐忍不住的，呻/吟一声。 这世上，有什么可以伤害他？？ 唯独，是因为金刚箍，而变得柔软的，他送给她的一颗心………… 她感觉自己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上前还是退开，她浑身上下，被黑暗和冰冷包围，他伸出手来，隔绝了，与她的……距离。 她看着，那个，倏然重伤的人，幻影移形在天台的，空气之中。 （让你……痛苦的人…………是我————） 她奔跑在医院的走廊上，心里，全都是他那时候，看似无心的话语。 （这世上只有你能杀死我。） （如果你叫我死，我就会死。） 那般混乱的，看着他在她的世界，消失。 她惶然无措，倏然想起，魔王还在医院，什么也不想的跑去见那个男人。 齐天大圣受伤了………… 是因为她——————她几乎在那几秒，非常，非常的肯定。 魔王听完她的话，倒显得十分淡定。 “最终还是变成这样了啊。” 变成，什么样？？？ 并无意外的魔王，仿佛是早已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还是……妖怪们早已，知道了什么，她并不知道的事？？ 她惴惴不安的站在那里，想到了，他那时候就那样消失，她眼睁睁的看着因她的呼唤让他受伤，那样的可怖可惧，她竟然，当着魔王的面，就那样再也无法隐忍的眼泪，流了下来。 ——————————- “对不起………………没事吗？” 浑身都是破洞和鲜血的僵尸，躺在水帘洞的椅子上。 模样惨不忍睹。 “我不需要这副模样的僵尸来安慰我。安静的呆着吧。” 他………… 就那样坐下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那时候……………… 幸好，没有让她看到富子的模样…………但…………只怕是也被他……………… “很痛吗？？” 僵尸侧着脑袋问他。 他想，比起金刚箍带来的痛苦………… “不是痛，是吓到了。” （齐天大圣会死在三藏手里吗？） 那时候，魔王的话语，沉沉的，一点点的凿击他的心…… 那时候……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她可以———— 可以杀了他！ 人类的陈善美，可以，杀了最强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看来她真的会杀了我……） 还要，继续吗？？ 那时候的痛苦，那么清晰的，仿佛，传达在身体里，传达在，心上。 ————————————— 想平息，那心里的，颤抖…… 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看着魔王给她倒的，那杯热茶。 他说，你命令他停止，而他想忤逆。 她虽然曾经，见过他因她而心疼……但是却从没有像今天，像现在这样，伤害他………… 他不是很强大吗？ 所有的人都说他很强，大家对他，非常恭敬，虽然尚未看到过很多很多的妖怪，但是，在齐天大圣世界里存在的方寸，和魔王几乎时常傲慢，沙悟净大人非常恭敬，猪八戒有点惧怕，冬将军和夏仙女从来都是尊称，妖怪们纷纷避退，他那般不可一世，也是因为，真正的强大…………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无法伤害他吗？？而他却因她仿佛…………受到重伤那样…………这样从未出现的认知，让她自己，坐如针毡一般的害怕！ 但，魔王却只说，那强大，是曾经。 而现在，他的受伤，是她造成的。 是因为……………… 金刚箍。 爱，让他的心变得脆弱。 而，他爱她。 她惴惴不安，她想，自己是很自私的。夏仙女曾说，就算他的爱是假的，那也是爱着的。可在她看来，他的爱是真的，所以，她给予的金刚箍的痛苦，也是真实的。 魔王说，能杀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只是你。 陈善美。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握住茶杯的手，也不住颤抖。 这个认知，已经超过了，任何恶鬼给她带来的……冷意。 原本，她以为，成为了三藏，一切理所当然，便不会失去他… 却未曾想到，她的呼唤会成为毁灭他生命的契机———— —————————— 用了那瓶，昂贵的，曾在天界淘来的好酒，治愈了富子这只僵尸身上的伤痕。 幸好，僵尸暂时需要的只是大量的精气…… “姐姐呢？” 终于恢复过来的富子，微微发问。 他在想，那时候………… 他那样…………也，一定…………吓到她了。 爱是…………伤害的时候，彼此受伤，那样的，存在。 “大概，她也在哪里，平复着惊吓吧。” 一想到那时候，她那，隐忍着的神情，仿佛也被他的受伤，冲击到那般…………但大约，她又是那样不想给别人增加麻烦的人，无论如何，都忍住泪水，先责备的，一定是自己…………正因为自责，所以这事情……她一定………… “姐姐，现在很伤心。” 富子淡淡的说道。 因为心意相通，因为那一滴三藏血，所以，知道。 他，怎会不明白呢？ 他在很多方面，是，了解她的吧。 舍不得伤害别人，连弱小的鬼都想要去保护，那样的她，亲眼看到，因为她的阻止，而他就那样受伤吐血，她心中的冲击之巨大可想而知。 他伸出的那双手，隔绝了她与他的距离，那一刻，仿佛，也隔绝了内心………… 然而，为什么他此刻，竟然想到了的是她的…………感受，并且会因为想到她一个人或许会在哪里焦急的，不安的哭，而，自己的那受伤的内心又再次的，疼痛…… 富子说，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郑世罗。 然后，说，要去见pk。 劫后重生，会想要见到，自己最放在心里的那个人。 然后，他没来由的想，想要去见她。 那，大约是不是疯了？？她，在这死铃的关系之中，成为，会杀死他这个强大的，唯一存在。 而他，一心还想着，她的悲伤，她的疼痛，这，怎么可以呢？？ 仿佛，就算是被杀，也………… 变得并不那么… 这一段束缚的爱，什么时候起变得，脱离了他自己的控制而他自己也不自知？ 可怕的这个，让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陌生的自己。 在爱里，变得仿佛是弱小，但，也仿佛是那么样的无所畏惧。 ———————————- 然后，他看到的是………… 像个傻子一般，在魔王家的电梯口，徘徊的，那个姑娘。 那个，和他联系很深的，又聪明又傻气的姑娘。 她在电梯里，呆呆看着水帘洞的广告牌，不得门而入，嚼着的眼泪，不安的，想要去呼唤他，却，张口，好几次未曾呼唤他。 “给我开门吧。” 那么，带着哀求的，声音，呼唤着水帘洞的大门打开。 他从水帘洞出来，打开电梯门，看到，她背对着他蹲在楼道里，垂着脑袋，那背影显得，娇小又无助。 他想，这样一个人，握着他的生命，却也……没什么好介怀。 “喂。” 他轻轻张口。 仿佛是听到了动静，她立即就回头，但是那瞬间看到他，她就马上那样站起来，接着，她又因为重心不稳，朝后面，倒了一下。 她倒在地上。 他静静地看着她。 虽然那时，自己的身体，本能的，那么想去扶她，但不知道是否是之前的那惊吓，那疼痛，让他那时就那样，倏然的站着。 仿佛发生了那事，他这时候，大约很难对她……微笑。 展现的不过是，最真实的自己。 “疼吗？”他问。 她呆呆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那样睁着眼睛，眼眸里，是，彷徨，不安。 “我刚才因为你，也觉得很痛。”他看着她倏然紧缩的瞳孔，他想，再说下去，她可能会更加的，自责和惊吓…… 分明是，会杀死自己的人，为什么……现在在眼前，而自己却好像，仍然在那样的纵容和放任着，依然是觉得，她是可爱漂亮，又那么怜惜的…… 他想，不是她的错。 而是，他的错吧。 她是，一开始被注定了那样命运的，而不是，自己选择的。所以，正如同那时候和她说的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他的错罢。 “扯平了。” 他淡淡的低头，对着地上那个茫然无措的人说道。 她的神情，就好像在，那样等待着他的，原谅那样………… 哭过了吗？？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一个人，在哪里，平复着那样的……惊吓呢？ 那时候…………大概，不该那样…………离开…………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那样让她留在那里的………… 然后，他对她轻轻伸出手。 她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来。握住他的———— 好冷………… 下一刻，那纤细的手，紧握住他的手，她站起来，却，就那样，在他措不及防的时候，将他抱住。 她，果然是……被吓到了吧。 他，微微扬唇，为这个，怀抱，仿佛，劫后余生那般，又好像，期待很久。 他想，他大约是知道了，富子，想去见八戒的那样的心情。 她紧紧抱着他，传递着，担忧，害怕，歉疚，她这般并不容易表达的情绪，却在此刻仿佛全数的，传达给他。 “你啊，每天都跟我说别耍花招，自己却频频主动跑来先撩我呢。” 感觉她就那样收紧了怀抱。 她还是，第一次，将他抱得那么紧。 担忧着失去，惧怕着别离，她的所有不安，都借着这怀抱，传达。 “生病也值了。” （或许就算是……下一刻因你而死也…………） 她好像，在哭。 惶惶然的，那样，就流泪了。 因为伤了他，她也，自责和愧疚，她也，被吓到了。 好像是，她的泪水……湿湿的，从他的颈边，缓缓，无声的滴落。 怎会，这样的温暖？？ 又怎会，这样的脆弱？？？ 她明明，握着他的命，因她的呼唤 ，他流血，痛苦，但，这个她，却因此，而哭了。 （握着我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命的，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你呢？） （是谁注定了，这样的你我，却是，死铃之缘？？） 他轻轻叹息着，微不可闻，却也伸出手来，抱着她，安抚与安慰的，那样轻抚她的背。 （别哭了…………） （你这样流泪，我也要痛了……） —————————————————- 今天，没有幻影移形。 所以，选择了，第一次，做出租车。 原本以为，他会说很多，但在车上，他一言不发。 她本来是有着那么多的……话语，却好像憋在心里。 来到她的家里 ，她惴惴不安的，将泡好的热茶端在他面前。 “喝吧，这是热茶，你不是喜欢热的东西吗？” 他………… 好了吗？？ 刚才那痛苦的时刻，过去了吗？？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他今天，从那时候发生了那件事，到现在，都…………没有了，平日的微笑。 他……那时候………… “那个……你不饿吗？要我给你拿点吃的吗？”她问。 他正将那热茶抬起来，就那样，停止了动作，微微抬头。 “不用了。” 温温淡淡的话语，仿佛，他是有了，那样一些，疲惫。 “那个…………那要给你拿一点水果吗？” “从刚才起就一口一个那个，还不如叫亲爱的。那个是哪个？？”他问。 她缄默下来。 “我怕叫你的名字，会让你痛…………刚刚我叫你的名字……让你……难受了。” 道歉的话………… 该怎么说出口？？ 但，这是，轻而易举那样的道歉吗？并不是。 “所以你打算再也不叫我的名字了吗？”他问。 她，那一刻，心倏然的静止那般了。 再也不呼唤吗？？？ 因为，呼唤了，他仿佛会那么的痛苦…… ————————————————- 你要毁约吗？？ 你要，给我摘下金刚箍吗？？ 他，突然开口，问她。 这，是金刚箍的主人，陈善美，三藏，他所看到的，动摇而柔软的一刻。 要给你摘吗？她问。 真的吗？？ 他反问。 那样的一刻，会在这时候来临吗？ 曾经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对话？？ 但，好像意义和时机，都再也不一样。 他想，自己，或许真的是坏得彻底的猴子。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的柔软。 他早已，将她，从陈善美的幸福中，带离。 她早已选择了，继续做三藏，作为承诺和保护，他戴上金刚箍，如今难道因为死铃相杀之缘，他就想————解除这个契约吗？ 她，惶然的，伸手，再三犹豫，移到他的手腕。 她的犹豫，是什么呢？ 不肯解除他契约的原因，是什么呢？ 约束着他的，原因，是什么呢？？ “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还是那般的，直率的，看着他。 “我还需要你的守护，我还需要，召唤你。”她说得十分小心，但，却直率。 “还说你非常喜欢我，原来还没喜欢到为我摘下这个。” 他那样抿唇，微微有些玩味的笑了起来。 看着手中的金刚箍。 “我………………”她仿佛想继续和他说什么。 “做得好，陈善美。”他却说道。 “但凡如果我像刚才那样动摇你，你也别上钩，因为，我是在警告你。因为我————”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她漂亮的眼睛：“爱你。” 她的眼睛，是那样漂亮，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一直如此，但此刻，那眼眸，却好像非常的悲伤。 他微微有些那样莫名的叹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皱眉。 “喂，你未免太过分了。” “怎么了…………”她惶然的反问。 他将茶杯递给她。 她那样喝了一口———— “啊！！好咸——————！”她自己也皱眉，“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恍神…………可能将盐当成糖了，对不起，我重新泡一杯！” 慌慌张张的起身，去给他泡茶。 他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这一天，仿佛一切都当真的，那么混乱。 他拿出，口袋里，那个，沉甸甸的黑色铃铛。 不安的……物品。 不详的，预告。 今天的事，仿佛也，预示着，那样的……命运。 她…………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是，注定的结局或者……命运那样的东西……就仿佛像魔王被天界，扼住了致命伤那样的事，也会发生在他齐天大圣的身上？ 可是—————— 陈善美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不是自愿成为三藏，也不是如同他这般的，遭受惩罚…… 这该死的命运里，如果对他是惩罚，那么陈善美成为三藏，只是因为，解放了他被囚禁的命运吗？ 无论是杀与被杀，与他而言，已经很残酷，但对她而言，就……更残酷。 他………… 大概是真的爱她………… 他承担过的这样的痛苦，他不想…………她来承受。 她在别人面前是仿佛是那样强势的，冷漠的，但，在他面前的陈善美，却是个可爱，善良，倔强，努力的姑娘。 那是他齐天大圣，守护着的人，他不想她承担那样的痛苦………… 捉鬼如若是使命，他与她一起背负就好，但这死铃的命运，他不接受，天界那帮人，也休想叫她来承受！———— —————————————- 但这一夜，于善美而言，是痛苦的。 那时候，在天台发生的那一幕，仿佛，反复出现在脑海。 他，和她喝茶时，问她，是否取下金刚箍，那些对话，在那对话里，她窥到的，他的眼睛蕴含的那些依稀模糊的东西，她忘不掉。 事实上，在听完魔王的话之后，她立即便想………… 不如把金刚箍，摘下来吧———— 会伤害他的，物件。 但那时，或许，自私，本能那样的声音在说，陈善美，自私这一次吧，把他留在你的身边吧—— 摘下来，他或许就不再守护你，或许就不再爱你了………… 那个未知的或许，让她难受，但她伤害他那个事实，那个愧疚，她更是无法回避……她既无法摘下金刚箍，又无法逃脱伤害他的事实……她这一生，仿佛也没有对谁做过这样的错事，就算是她的三藏命运因他而起，她也理智的知道自己所做是自私和错误的………… 该怎么好………… 到底该怎么好…………………… 她竟然在这惶惶然的反复之中，那样……不安的睡着了。 ———————————————- “孙…………悟空………………” 好奇怪，他，竟然在这失眠的，沉沉思考的夜晚，听到了，她的呼唤。 他穿着日常的睡袍，在自己的房间的大床上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着星空的天花板，想了想，然后————再翻了一个身，幻影移形。 他侧卧着的视线里，是陈善美的房间，她的，那张柔软的不小不大的床。 他面对着的，是她的，睡颜。 她散乱的长发，混合着，他熟悉的幽香，那些，让他，内心悸动的东西……在微微的灯光下，她睡得并不安稳，他想，他大约是被她的梦，她无意识的呼唤，召唤到了她的大床上。 但，此刻是那么宁静的一刻。 她浅浅的呼吸，他，近在咫尺的看着她。 分明，是一个这样的人类，怎会是，死铃之缘的，另一人？ 他静静地注视了她许久，终于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她的额头。手中，一片湿冷。 在，做着，那时候那样的噩梦吗？ “孙…………悟空…………” 她就那样，无意识的，叫了他的名字。 “我在——————”他的手，微微触摸着她的脸颊。 不要不安，陈善美。 （我原本就不是那样的好家伙） （所以，即使那时候，你伤了我…………） （我也…………） “对不起…………” 白天没有说出的话，这时仿佛伴随着她的梦，她那么轻轻的说道。 她的眼睛，滑下来泪水那样的，湿润，那些温热，点点打在他的手掌上。 他，静默着，就那样，怔怔的望着她。 不需要道歉的…… 因为………… （这仿佛都是他们给我的惩罚。） 那眼泪，仿佛太热烫，点点，就好像，打在他的心里，留下烙印那样的东西。 （你既不知死铃的命运，我又于心何忍？） （戴着金刚箍的我爱着你） （又仿佛，我其实是发自本心那样的，爱着你。） （如果能承受的，我都会为你承受。） “不要道歉，开心点吧…………” 他温温淡淡的对她说，用那自己也仿佛不清晰的，声音。 “亦或许，你替我摘下金刚箍，我若是再逃跑，我们的缘分也…………” “爱你————” 她那般，回应道。 他，顿住了，手的动作。 就那样，安静了，时间与空间。 他倏然明白了，那时候，她为什么不愿意，摘下他的金刚箍。 因为……………… 不是不爱，而是…………………… 仿佛，爱得太深………………所以，害怕失去………… 他并不是一个人的，独来独往。 因为她的内心，恐惧着，失去他，这个事实。 她是那般孤独的，渴求他的爱，她也许并未想那么多深意，而只是单纯的想着，留他更久。 他，那般有些难耐的，离她近了些。 他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在这安静的，夜的世界里。 陈善美………… 我的陈善美。 他守着她，在她的梦里，在她的方寸之间，他离她那么近，感受她的温暖，坚强，与脆弱。 她那些噩梦里反反复复的惶恐，溢出的眼泪，在他的吻里，渐渐平息。他安静的，垂眸，吻着她的眼睫，仿佛这一刻，无比珍惜的，让她的心，再度从那混乱的惶恐抽身，回到平静的梦里。 她终于熟睡，而这一夜，他在她身边，直到天明，才幻化为风………… （sorry，剧实在太虐，忍不住加了这一笔。善美在剧里好委屈。那么的惶恐，那么的爱。） 番外这个星期找找灵感，日后便开始写第十六章。 谢谢大家的看文，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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