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乾堂,浮竹眉头紧锁的正在写一封公函。刚写完,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等了一会儿,来人却绕过正门,到旁边的小屋去了。 浮竹奇怪,东方这丫头,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先去了那间被她改成厨房的屋子。在雨乾堂东方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不过,这好像也有自己的责任,所以,随她吧。 不一会儿,果然是东方叩门进来了。 浮竹一抬头就愣住了,东方没有穿她三十年来一直不曾换过的死霸装,而是穿了一身轻柔的淡青色的长裙,腰身微束,显得纤细轻盈,行走时裙边摇曳,显得婀娜多姿,再加上东方微红的双颊,和有些水渍显得亮润的双唇,使得东方整个人现出一种脱尘出世的妩媚。 东方可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她从九番队出来,回到六番队临时队舍,就赶紧包袱款款走人了。回到十三番队自己的队舍,先是赶紧洗了个澡,敢情她的衣服全给别人替换了,自己几次也是汗透衣衫却只能忍着,要不也不至于一晚上就失声了。 等她洗完出来,才发现平时穿的衣服竟没一件干爽的,找了半天,才找到几件很久以前,跟松本乱菊逛街,松本给买的衣服,好歹拿出一件穿戴停当,就赶着进了雨乾堂,她总不能就这么从六番队失踪吧。 到了雨乾堂,东方先去给自己熬了点药,喝完才来见浮竹,手里的茶是熬药时顺手准备的。所以,东方脸上的红润和唇上的水渍是熬药,喝药所致。她现在只想睡觉,哪还有闲工夫化妆? 东方把茶递给浮竹,没接?仔细看,浮竹手里拿的文件,怪不得,是因为露琪亚的事上书中央四十六室的公函。哎,露琪亚这次是有惊无险,可是,她又不能告诉任何人,真是郁闷。 伸手拿走浮竹手里的公函,把茶杯直接放到他手中。浮竹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看女孩子看到失态,而且这个女孩还是相处了几十年的下属!浮竹不由脸色一红,赶紧低头喝茶。 一杯茶水喝完,心情基本平复后,浮竹才开口问,“今天怎么回来了?六番队的事情结束了么?” 没人应声?抬眼一看,东方居然靠着条案睡着了。“如梦,如梦。”叫了几声,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这丫头,怎么困成这样?伸手去扶,才发现东方身上温度不对,本想叫醒她,让她回去休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把东方安置到里间,浮竹略一思索,去那间小厨房看了看,不出所料,东方已经自己用过药了,那就让她歇着吧,她的医术应该没有问题,实在不行再去四番队。 浮竹回到条案前,把那封上书四十六室的公函折好,正准备给六番队写封公函,问一下东方的事,却发现条案不知何时放了一张折好的信,打开一看浮竹才知道原来东方是交这个来了。 东方的信实际就是一张请假条,上面写着,因十三番队核对账目,申请回番队数日,待账目核对完毕,仍会去六番队协助办公等,完全与事实不符的理由。浮竹想了想,仍是按东方的说辞给六番队写了公函,东方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以后再问吧。应该是和露琪亚的事脱不了干系。 把两封公函都派人送走后,浮竹就进屋去看东方。东方的情况还不错,睡得很平稳,就是额上渗出一层密密的细汗。浮竹用毛巾帮她擦拭着。这种角色对调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调换的这么彻底的还真没有过。 东方到雨乾堂一般都是躲麻烦图清净来的,从没有单纯的因身体不适来这里的。周围的人总是得她的照顾,而她需要照顾的时候,往往会躲起来不去打扰任何人,真是叫人心疼的丫头。怪不得谁跟她相处久了,都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六番队,餐厅里,一件很雅致的屋子。 安西仍然是有些没回过神来。今天上午,刚把资料室的事做完,准备去吃午餐,先是东方匆匆扔给她一封信,她还没来得及看呢,就被自家队长叫到这里来了。 看着一桌子,清淡素净的饭菜,安西更奇怪了。其实,除了东方刚来那几天,她们一起陪队长用过几次餐,后来再也没被召唤过,今儿又怎么了?单独把她叫过来不说,还改了口味! “你跟东方如梦很熟。”清冷的声音今天听上去有点低哑。 “是,队长大人。” “现在不是在工作,你不用拘束。” “是,队——哦,知道了。” “你们认识很久了?” “我们是同一期的真央学员。” “你有斩魂刀了?” “嗯,但是还不能很好地始解。” “东方如梦的呢?” “她还没有。” “你们跟露琪亚很好。” “嗯,哦,不,是。”安西有些语无伦次,有关露琪亚的话题现在在六番队是禁忌。 “没有斩魂刀,有了斩魂刀不能始解,你们能做什么呢?”朽木白哉的口气陡然犀利起来。 “我,我们,东方说能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斩魂刀是死神心的延伸,没有刀可以,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就行了。而只有刀,没有心的死神只是自然灾害。” “自然灾害?” “东方,解释说,就是狂风海啸一类的,不用把它们当死神看。” 终于,朽木白哉不说话了,安西冷汗都出来了,东方说的没错,有时好看的东西是有毒的。 从餐厅回来,朽木白哉挥手让安西退下了。他一坐到条案前,就看见案上放着六番队的一封公函。打开一看是东方的那张请假申请和浮竹队长的手书。 东方如梦!刚才他经过副队长的办公室时,发现阿散井居然在批阅公文!那个女孩用什么办法让从来也不能多指望的恋次乖乖的坐到办公桌前?当时,朽木白哉都有一种想始解千本樱的冲动了。而现在,这种冲动更加强烈了,想要把手上的公函斩成碎片。 她居然在这种时候甩手走人了?居然在他发现,只有她在身边才能感到一丝平静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先斩后奏的走掉了? 整整一下午,朽木白哉的脑子里,都是东方拘谨,规矩,冷漠,淡然,大胆,强悍,无奈,顽皮的样子,唯独没有恐慌。就连上次,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她也只是身体一僵,然后居然期望他把她扔出去?所以才故意的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令他的手臂又麻又痛!没有如愿以后,她眼中闪过的是什么?避之不及?厌恶?好像她的手腕被什么讨厌的东西缠住一样! 天色渐晚,朽木白哉甩手出了办公室,准备回朽木家。可是经过二楼休息室时,却不由自主的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收拾得很整齐,完全看不见一丝凌乱,甚至好像根本很久没人住过。可空气中那一点淡淡的清凉是什么? 浴室,用了一半的洗漱用品显示着,主人曾经住过。隔间,新添了几件厨具,以及几种用剩下的茶饮配料,也显示着确实有人住过。寝室的木柜中则一件衣物也没了,但却留下一柜的清凉。最后,在窗根下,发现两盆长得很茂盛葱郁的绿色植物,是薄荷,怪不得满屋的淡淡的清凉之气。这股清凉之气虽淡,却已完全盖过了原主人留下的桔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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