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的面积很大,上面建有凉亭式的建筑,四周悬挂竹帘,既阻止了外人的视线,又不至于气闷。 东方松开朽木白哉,来到泉水边上,呵呵,还有台阶。看到水,更觉得身上不舒服,三下两下脱掉外衣,突然想到一件事。一回头,果然朽木白哉还没走呢? “那个,谢谢您,我要沐浴了。” 还不错,朽木白哉扭头走出去了。 东方赶紧脱了衣服,进到池子里。啊!真是舒服,不过东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可不能在这里久呆。所以,赶紧的撩着水洗头,洗身子。 可是,当东方洗完头,把头发上的水捋干后,一抬头,就看到竹帘挑动,朽木白哉去而复返。 “您~您,我还没洗完。”东方虽然并不保守,但也没开放到沐浴时,大方让异性观看的程度。 “你换洗的衣物。”朽木白哉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岸边,一块干净的青石上。 “那个,您可以叫侍女送来。”东方好心的提醒。 “反正顺道。” “哦,啊?顺什么道?”东方预感不妙。 果然,朽木白哉也在宽衣了。 “您,您也打算沐浴?” “嗯。” 还嗯?“可我还没洗完!” “你占不了多大地方。”那意思这地界儿够大。 东方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吧?可她突然想起来,前世好像听说过,日本有男女共浴的习俗。可是她不是日本人,她不习惯。好在温泉里雾气不小,看不太清楚,赶紧洗吧。 手忙脚乱的洗完,东方刚想爬上岸,却被抓住手腕,天哪,这主儿什么时候离这么近的?话说这水里也能瞬步么?不过尽管如此,东方也并不认为朽木白哉会对她怎么样,“有事么?” “你不舒服么?” “没呀?” “再等一会儿行么?” 如果,朽木白哉说等着,留下,等等简洁命令的话,东方都不奇怪,但是她会想方设法溜走。可这种商量的语气,东方还真拒绝不了,而且她听出朽木白哉的话中竟有一丝疲惫。 东方虽然没有离开,但是她伸手从岸边拿了一条浴巾,把自己围了起来,她脸皮薄,做不了还未偷吃苹果的夏娃。 裹好自己,东方反手拂上朽木白哉的手腕。一会儿,东方不由皱起了眉头,怪不得。不过想想也是,封印净界章,朽木白哉也消耗了不少灵压,承受梦刀虽然无害,可也极耗体力,而且这几天,为她治疗虽然是用的梦刀的灵压,可那也需要他自己的灵压催动,再者这几天每次她醒过来,朽木白哉都守在身边,他不会是几天来一眼未合吧? 东方看着微合双目的朽木白哉,还真是个温柔的人呢。虽然平时很别扭,但能得他温柔以待的人应该是很幸福吧? 东方凑过去,伸手按上朽木白哉头上的穴位,还没来得及聚集灵压,双手却被拽了下来,“不想再体验一次生死,就不要妄动灵压。” 这在以前,东方肯定觉得某人不知好歹,可是现在她听着完全就是关心的话,不过是朽木式的。 “其实,我的伤没那么严重,您不用寸步不离。” 没动静。 “好吧,它发作起来是很危险,可梦刀会有反应的,只要及时压制住就可以了。” 没声音。 “您还有很多事情吧?六番队的,朽木家的,去处理吧。我这儿离开一会儿没问题。” 没反应。 东方抓狂了,“您好歹吱一声啊。” “无聊。” 东方气的扭头,走开了几步,不然保不齐不是伸手把无聊那主儿按到水里淹死,就是把自己淹死。 等冷静下来。东方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无聊?对呀,眼前这主儿,是不会做他认为无聊的事的,可是这几天他做的事有聊吗?明明就不用死盯着吗?难道是有什么自己没想到的?是什么呢?懒得动脑子了,去问问自家那两只吧。 内心世界,东方见到了显得悠闲无比的两只刀魂。 “主人,你看上去气色不错。”魇躺在一片疑似云彩的漂浮的东西上眼睛都不睁地说。 “那哪是气色不错,是被气死前的回光返照。” “看不出来啊?”梦一下窜到东方面前仔细端详着。 “梦啊,这都怨你,干嘛好死不死的把本体放进那个祸水身体啊?” “那不是我干的,是魇,他没砍准。” “他会没砍准?” “事实证明他会。” 东方明白了,他家魇魔头是故意的,她这个悲催的主人被自家刀魂欺压到这份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可是,你知道后果吗?魇,那个祸水现在就跟背后灵似的跟着我,我的隐私全没了。” “是吗?呵呵,呵呵。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啊?” “什么?知道什么了?”东方虽然预感接下来她知道的事情会让自己抓狂,吐血加中风,但她还是要知道,不然这趟不白来了? “你的伤,只要在发作时用梦刀压制,七天就会痊愈,但是,如果媒介能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伤势就一次也不会发作,七天,也会痊愈。当然后一种可不是我们告诉他的。” 明白了!怪不得在自己那次伤势发作后,朽木白哉就寸步不离的跟着,这个男人,真是~。而自家这两只也真是够绝! 东方匆匆跟自家刀魂道别。当她回过神来还在温泉里,不过队长大人您能不能别抱的那么死紧啊!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我没事了。”东方勉强说出一句话。 “刚才怎么了?”闭着个眼睛一点反应也没有。 东方不打算告诉他,去见自己那两只了,“哦,有点头晕。” 东方话一说完,就发现一丝不明情绪闪过朽木白哉的眼眸,那是自责么?不容她细想,就发现两个人已经离开了泉水。 看着朽木白哉拿过一条干的浴巾,东方吓一跳,不,不是吧,“那~个我自己来。” 东方夺过浴巾,走到放置衣物的地方,伸手刚要解开自己身上围得那条,突然想起来什么,她不敢回头看,只是背对着朽木白哉,“我要换衣服,不许看。” 半天没声音,东方正想自欺欺人的认为,那人听从了,清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不会,没什么可看的。” 东方身子顿时一僵,紧接着她炸毛了,不看是对的,可什么叫没什么可看的啊!想也没想,东方抓起手底下的东西,抬手就扔了过去。 朽木家,家主寝室。 东方外面围着被子,里面裹着浴巾,两只手悲催的被这些东西占用着。“我要穿衣服。”说完东方自己都凌乱了,这话听着暧昧极了,可跟这主儿说话,好像总这样,咱习惯就好了。 又没动静?东方伸脚轻轻踹了踹不远的前方,背对着她看书的朽木大人。不敢太使劲,她现在已经很惨了,不用再惨了。 “晾着呢。”终于有回音了。 东方被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没错,她的衣服叫她一气之下当做暗器扔出了,结果准头偏差,全掉水里弄湿了。幸好那地方不缺浴巾,她是被裹得跟个虫子似的带回来的。 “再拿一套吗!” “我让他们都去休息了,凭什么为了你再起来?在你眼里,不是没有尊卑远近么?” 东方杯具了,丫的这话在这儿等着她呢?“可是我要睡觉,我得穿衣服。”我不习惯裸睡呀,呀,呀! “谁睡觉穿戴整齐?除非是准备下葬。” 东方吐血,大哥您记性能不能别这么好啊?哼,小心眼,你不管,我自己想办法。东方开始自食其力的往朽木大人平时换衣服的地方爬,没错,是爬!身上这一套太累赘,走的话会摔倒,还是爬安全。 终于,东方穿好衣服,得意的抱着被子又回到床榻上。衣服是大了点,嗯,跟猴穿马褂似的,可好歹是件衣服。再说,在雨乾堂她也不是没这么干过,嘿嘿,习惯就好了。 东方躺下,准备接着睡,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可是,她却睡不着了,原因?没有?好吧好吧,有,是因为某人丝毫没有准备就寝的样子。 “那个,您不休息么?”东方谨慎的选择措辞,可是听起来,还是别扭。 “你睡吧。” 可是,我睡不着!东方转了转眼珠,伸手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哦,气息立马就乱了。 东方在熟悉的灵压中睡着的一刹那,想着,果然是个别扭温柔的人啊!可惜不会是我的,不过,这几天他肯定会让我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呵。 以后的两天,东方心安理得的当起了米猪,因为她比米虫大多了。 第五天,中午刚用完午餐,东方正在屋里溜达着,消化食儿呢,屋外一阵骚乱后,一个护卫单膝跪在门口禀告,“大人,大长老求见。” 正在条案后处理家族内务的朽木白哉一皱眉,连亲卫都惊动了,这是要做什么?看来家族内部有必要整顿一下了。 “请他前厅稍候。” 亲卫难得犹豫,“大长老说,您不露面他就不走。” 朽木白哉还没再说话呢,脚步声嘈杂,两个家仆手足无措的跟着一个老者来到门口。 朽木白哉挥手,亲卫和家仆就都退下了。 “大长老,您硬闯我的寝室,可是有什么急事?” “老夫听说家主您几日未去议事厅了,特来探望,如身体有恙,还应及时调养。” “我没事,您退下吧。”朽木白哉面沉似水。 “那老夫,斗胆,请家主您移驾议事厅,族中不可一日无主。” “您的意思,只要我不在议事厅就不是朽木家主?那您这两天天天呆在议事厅,是要做这个家主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见朽木白哉动怒,老者明显非常忌惮,气焰矮了不少,“只是想提请家主不要一味沉迷于,美~哦女色。”说着老者看了看在一边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东方如梦。 “您这是在指责我耽误了正事?” “目前还没有。” “那也就是说,您擅闯我的寝室是无理取闹了?” “红颜祸水,请您三思。” “沉迷女色,红颜祸水只不过是那些无能之辈的推脱之词,您这么说是指责我无能么?” “不是,我只是~” “那就请您慎言,随意诽谤家主是要家法处置的。” “请恕罪,老夫只是~” “我可以宽容你这一次,但不能有第二次,您年事已高,退下好生修养吧。” 老者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狠狠瞪了东方一眼,然后微微施礼转身离开了。 这就完了?东方失望的收回目光。早就知道越是上层,尤其是皇族,贵族,家族内的斗争越是激烈残酷无情,可这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真是不过瘾!妞就忘了,这次她可是主角。 看着东方不停地向门口张望,朽木白哉真是气结,唯恐天下不乱怎么着?“怎么,看戏没过瘾?” “没有啊!呵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你很高兴?” “是呀,没想到我还有祸水的潜质,不过~”东方四处寻找,真是,第一次发现,这屋子里竟然没有镜子。 不过这也没什么,东方凑到条案前,三下两下把条案上的文件放到一边,然后爬上条案,对朽木白哉说,“看着我。”嗯,虽然小一点,可还是挺清楚的。于是,东方姑娘对着心灵的窗户,小却高清的‘镜子’,开始搔首弄姿。 “你在雨乾堂也这样?” “怎么可能?雨乾堂哪有人把我当祸水呀?”东方一边说还一边照,“真是,连个美字都不舍得说,还女色?不过也对,好歹我还是母的,要是光美色,不论公母~”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朽木白哉伸手把东方从条案上抱下来,“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祸水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做的,烽火戏诸侯的褒姒,祸乱殷商的妲己,夏之妺喜,春秋之骊姬那个不是倾城倾国,美得遮日蔽月?” “你说的,我都没听说过。”朽木白哉凝视着东方,丫头总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这让人觉得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似的。 哦,不好,说走嘴了。“那个吗,是我前世神话故事中的人物。” “你很在乎自己的容貌?” “虽然说容貌是父母所给,不能选择,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乎自己的容貌有什么不对?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嘛,不过~”东方看看朽木白哉,后半句硬关在嘴里没说出来,只是眉眼弯弯,嘴角上翘,笑的人心里发毛。 “不过什么?” “没什么。” 朽木白哉伸手抚上东方脸庞,“不说也行,我不介意坐实了你祸水的名声。” 妈呀,东方这回可吓着了。“您不会。” “你试试?” 那还是算了,“不过,我觉得,怎么看您都比我更有做祸水的资格。”说完趁着朽木白哉愣神,东方赶紧的撤出好几米远,伸手摸腰间的斩魂刀,她可不想被千本樱千刀万剐。 可是没想到,朽木白哉只是神色异样的看了看东方,就不再理她,继续处理条案上的文件了。 东方擦擦头上的冷汗,呜呜,我要回雨乾堂,一入侯门深似海,我要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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