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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哗啦,哐啷,当啷,呲楞……东方拖着铁链在洞穴里走来走去,真不知道妞怎么办到的,简单的两条锁链,她就能弄出那么多音色不同的响动来。  一开始,刀魂们还在一边看热闹,可很快就纷纷离开了,东方制造的噪音太刺耳了,她自己难道听着不难受吗?到了最后,石洞里就剩下东方,朽木白哉和千本樱了。  朽木白哉盘膝坐着,斩魂刀横放在腿上,双手分别握着刀柄和刀鞘,眼眸微闭,就好像东方制造出的动静他一点也没听见一样。千本樱则抱臂倚着石壁站着,一开始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可不知为什么,后来越看眼神越不善。  终于,当东方又一次从他面前走过时,他伸手拦住了她,“你就不能安生会儿?”  “不能。”东方奔儿都没打就回了他。  “吵死了。”  “我没请你听。”  千本樱闭了闭眼睛,“你是个魔鬼,专以折磨他人为乐。”  吔?我是魔鬼?有我这样的魔鬼吗?穿着不合适的衣服,带着锁链?划楞,东方抬腿想走,嘶,好痛,原来铁链把手腕和脚腕的皮都磨破了。  想想,东方从身上撕下一条布,分别裹到手腕脚腕上,她可没有自残的嗜好,她只是很气愤,所以才会拖着铁链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对,她是故意的,我就是要弄出难听的动静来,烦死你们。看热闹?姑奶奶的热闹是你们随便看的吗?给你们添点音乐,好让你们尽兴。呜呜,这也算是她小小的反抗一下不公平待遇。  当啷,东方接着又走。千本樱再次拦住她,“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但怎么看我也是那被折磨的,所以我有权保持沉默。”  千本樱气的攥紧了拳头,“折磨一个人不单单可以从身体上。”说完掉头也走了,因为他不想打女人,尤其是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莫名其妙,东方瞪着千本樱的背影一头露水。不管他,我接着走,哗啦。可是这次她路过朽木白哉时停下了,为毛?石洞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她再这么走下去真成自虐了。  在朽木白哉身边坐下,东方拿着锁链拽着玩儿,“累死我了,话说您那就没有再轻一点的链子吗?”  没人理她,东方也不在意,她本来也没打算让人理。“我饿了,您就没顺道再拿点别的来?”东方歪头看着朽木白哉,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哦,没有,因为东方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那双眼眸看上去平静无澜,但却令她心神一颤。想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偏偏在扫过那斩魂刀上的双手时定住了。  那双手的颜色不再是白皙的,而是青紫的。东方心中一凛,伸手过去。冰冷的触感令东方瞬间回神,两爪齐伸,把那只手从斩魂刀上掰开,虽然期间手的主人有过躲闪的意图,但由于身体的僵直和东方难得出现的的迅猛,以及东方手腕上锁链的响声,最终放弃了。  当东方看着两只经过按摩回血的手仍然有些僵硬时,心中是五味陈杂。又想到千本樱临走说的话,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她发誓,弄出那些动静来就是为了烦死那些看热闹的斩魂刀,和发泄心里的郁闷。她绝没有想过让谁因此内疚。  这事它不能全怪我。虽然是这么想,东方还是不由自主的把小爪子放到那双手上,直到十指相扣。  折腾了一溜够,突然安静下来,东方觉得有些冷,一个冷颤还没打完,就被人拥入怀中,可仍然是十指相扣。  “饿了?”声音还是那么清冷,一点也不像关心人的意思。  “有一点。”东方更是散漫的要命,根本不在乎。  右手松开,朽木白哉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东方。东方接过来,似曾相识啊!打开一看,果然,又是那种微咸的点心。  开始东方有点傻眼,后来突然笑起来,直到揽着她的胳膊紧了又紧,才勉强止住。抬起笑意盈盈的湿润的双眸,“我给您讲个故事吧。有那么一对夫妻,开始他们感情很好。妻子特别喜欢吃一些软糯的东西,丈夫则喜欢比较脆硬的。可是他们互相并不知道这些。妻子总是弄一些软糯的给丈夫,丈夫则总是给妻子买一些脆硬的东西。同时他们自己却舍不得吃。丈夫呢,不愿辜负妻子的心意,每次都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妻子也是一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感情破裂,在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对方真正喜欢的是什么。”说完东方笑嘻嘻的看着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也盯着东方,眼中思绪不明。“饿了,就赶紧吃吧。”  虽然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东方也不失望,她拿起点心三两口吃掉一个,拿起第二个刚想咬,才意思的想起谦让一下,只是态度一点也不诚恳,“您也吃点?”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朽木白哉低头在东方手里的点心上咬了一口,再给却不吃了。  东方看着手里十五变初一的圆形点心,嘴角又抽上了。要吃您就都吃了呗,咬成这样,您打算让谁吃呀?  控诉的瞪着肇事者,没想到对方跟没事人似的,“赶紧吃。”  东方刚要炸毛,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吃这种点心时,是她咬了一口以后朽木白哉把剩下的吃了,这莫不是要找回来?小,小心眼儿!委屈的把剩下月牙吃掉,东方忍不住嘀嘀咕咕,“哼,我们那的习俗是父母吃小孩子剩的,那叫宝宝剩儿!”  感觉到腰上的胳膊再一次收紧,东方赶紧闭嘴,心有不甘的又去瞪人。可没想到,她看到的是嘴角勾起,眉峰微挑,眼中闪着一丝无奈的朽木白哉,从没有看到过他露出这种表情。一时东方张着嘴看呆了,那表情十足十的安西第二。  半天没见东方回神,朽木白哉只好问了一句,“不吃了?”  东方摇摇有些发晕的脑袋,还真不想再吃了,她自己也纳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尽管后来事实证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起码在东方身上不会出现这种奇迹。但此时,她信了,物证就是剩下的几块点心。  习惯成自然的东方把剩下的点心包好,揣进怀里。然后她开始消化食儿,不要以为她会又去溜达,那种傻事决不再干第二次。  东方轻轻摇晃着小脑壳,唱起一首她突然想起的歌:  昨天所有的荣誉,  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  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致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  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反复唱着那后四句,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可能是唱得时间太长了,东方觉得头好晕。就这她也没老实,抬眼看着朽木白哉,突然玩心大起,伸爪抓住这个男人鬓角的头发,自己则支起身子整颗脑袋都凑过去,而且越凑越近。  终于,在感觉到眼睫毛刷到对方的眼睑后,东方才呵呵笑着窝回去,“还是我的比较长诶,都说过了,我就是眼睫毛颜色比较淡,其实它很长的呦。”说完,东方基本上就陷入了迷蒙的状态。  是呀,自打为青木几个织梦,她就没有机会好好调养,一直到现在,她这身体已经是支持到极限了。  唔,别晃,头好晕,东方极不舒服的□□着。我到了北极吗?怎么这么冷?东方甚至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腰上的胳膊都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可还是冷得要命。好容易不冷了,也不寒战了,浑身又跟火烧似的。  隐约的有人说话,“让开。”嗯,是朽木白哉的声音,怎么了,谁让开呀?  “你带她去哪?”这个声音,千本樱的,原来他没走远啊。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怎么总是这句呀?  “村正回来怎么办?”  “我会回来,最多三天。”  “你好容易……。”  “好吵!”东方嘟囔了一句后,终于耳边清净了。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身子在晃呀?哼哼唧唧不舒服的抗议换来一句清冷的安慰,“就快到了。”  快到了?快到哪了?“我要回雨乾堂。”东方呢喃着,还是那又清静又舒服啊!  迷糊中,东方感觉好像真的回到了雨乾堂,可是她却没按照想象中的一头睡过去,她好像被拽着给一个人看病诊脉来着,然后明明给别人开的药,为毛自己会感到很苦?这哪行?于是改方子,嗯,好多了。    四番队,临时办公室。  京乐反复看着刚传到他手里的情报,看到最后浮竹都注意到他怪异的眼神儿了。  “春水,你有事么?”  “有件怪事。”  “什么事?”  “你的雨乾堂有客人。”  “嗯?”  “是两个死神,一个隐了灵压,另一个的灵压底下的孩子们不认识,奇怪的是每次只要有人想接近,就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浮竹微微皱眉,“多长时间了?”  “孩子们想弄清楚再汇报,结果耽误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  浮竹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雨乾堂,隐了灵压的死神,和灵压不被大家熟悉的死神,他猛地愣了一下,回身太快,差点没撞桌子上,“春水,会不会是他们?”  京乐一副颓废无神的样子,“要是小如梦在一定能猜出来。”  “春水,我要回去一趟。”  京乐毫不意外,“嗯,你的客人哦,你去最合适。”  “那这里就先拜托你了。”  “好说,回来你再替我就是了,哦,对了,带上那几个丫头和那个叫南的人,他们整天跟没头的动物似的乱窜,看的我头都晕了。”    十三番队,雨乾堂。  “你们在外面等着,分散开。”浮竹说完举步进了院子。一次多瞬步就到了屋门口。情报没错,这是有人来了。而且其中一个正是那丫头。  一进屋,浮竹就闻到了一股药香味,不是自己平时常吃的那种。心里一紧,谁病了?是那个丫头吗?  伸手还没触到里屋的帘子,帘子就已经被人掀开。朽木白哉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浮竹他只是稍稍停了一下,就拿着一个空了的药碗出去了。  等他回来,浮竹已经在外间等着了。  “白哉,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前辈你来了,你的队员就交给你了。”朽木白哉根本没回答浮竹的问话。  “哎,白哉,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这个不用前辈费心,你看好自己的下属就是了。”说完朽木白哉转身要离开。  “白哉,老师的下落你知道吗?事关瀞灵廷安危,你不能太任性。”  “怎么,前辈你是要动武么?”  “就是我不拦着你,外面还有好几个番队的席官呢,别小看了那几个丫头,如梦用斩魂刀为她们治疗后,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三个人就是在队长级别面前也不会落了下风。”  朽木白哉不再答话,直接向门口走去,到了回廊下却又停住身形,“她用斩魂刀的能力是有代价的,告辞。”  “请等一下。”浮竹还没来得及出言拦阻,东方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了。  不一会儿,东方从里屋出来,看身上的衣物已经收拾利索。她先走到朽木白哉面前,“请您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随后,东方又来到浮竹面前,一边伸手给浮竹诊脉一边说,“队长,既然回来一趟,这次可别忘了带上我给您做的饰物哦。”  “如梦,你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不能让你走。”浮竹说的毫无回旋的余地。  东方又习惯性的歪头笑了笑,“如果我非要走呢?”  “不许任性。”  东方收回手臂,敛了笑正色说,“队长,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待战斗的吗?在我看来,战斗无非也是两种,参加的和不参加的,而这次是我想参加的战斗,请您成全。”  浮竹看着面前显得单薄瘦小柔弱的女孩,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女孩的眼中露出的是坚韧和不惧。  东方一见机不可失,赶紧补了一句,“那我可当您同意了呦。”  浮竹苦笑着,看着东方过去拽住朽木白哉的衣袖,“那几个丫头都在外面。”语气不像是阻拦说服倒像是通风报信。  东方是什么人呀,机灵的时候心比比干还多一窍呢。“知道了,谢谢队长。”  浮竹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东方巴好朽木白哉,有点纳闷这主儿怎么没动静时,清冷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你留下。”  哈哈,也算是意料之中吧,“我留下的话,您也就没有必要走了。”东方抬头,对朽木白哉只眨巴着右眼。  浮竹看着朽木白哉,“照顾好她。”朽木白哉不易察觉的点点头。  东方感觉到一只胳膊揽住腰身后,满意的放松神经,提高了灵压,无形而有质的梦境悄然形成。  注视着二人逐渐消失,浮竹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因为放走他们,而是因为他看到了梦境逐渐形成的全部过程,这在从前是不可能的。看来那丫头还有很多事瞒着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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