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东方因为在梦里,由于各种原因,而吃不到那些看上去既美味又可口的食物后,一气之下醒了过来。 眨眨眼,嗯,屋里黑乎乎的,难不成自己又看不见了?瞪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哦,想来应该是半夜,明亮的月光照在窗格和木格门上,屋子里虽然暗,却还能看清轮廓。 呜呜,亏了,一定错过晚餐了,怪不得肚子那么饿。东方习惯性的伸手进怀里掏食物,可是没有。哼,都怪朽木白哉,不让揣,现在怎么办?知道我没存粮,晚餐为毛不叫醒我呀? 东方一扭头,正看见身边朽木白哉和衣而卧。张嘴刚要出声抗议,又生生忍住。算了,扰人清梦是不对的。 闭上眼睛想接着睡,可心里总有那么一股冲动令东方睡不踏实。终于,又慢慢睁开双眼,侧头看着朽木白哉脑子里又掐上了。 这么和衣睡会着凉的,不会,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可这么睡也不解乏呀,你不经常这么干么,也没见你睡不好。总之这么睡对身体不好,没你的事。 可我看见了呀,终于东方抵不过良心的谴责,慢慢欠身爬过去,伸手去给家主大人宽衣,心里却抱怨着,要睡不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啊,成心的是不? 愤愤的,费劲的解开罩衫一只袖子还没退下来呢,参杂着一丝倦意的清冷的声音不徐不疾的说,“你在做什么?” “会着凉的。”大半夜的东方懒得多解释。 “你。” “您。” “躺好。” “一起。” 当东方被宽衣后的家主大人揽着,在床榻上躺好才自我反省着。话说得太精炼了是容易误会,我那一起不是想当抱枕的呀。这还叫我怎么睡?可是,大妞低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她还没反省完就跟周公见面了。 第二天早上,东方又是做着半截梦醒的,不过这回她挺乐,为什么?原来她梦到所有的食物都长腿会跑,她追呀追呀,终于,一根跑得稍慢一点的黄瓜叫她一口咬住,哼哼,我叫你跑,看是你腿快还是我嘴快。 “饿了?”朽木白哉的声音有些奇怪。 东方心情愉悦的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被朽木白哉扶着半坐着。于是点头,没说话是因为嘴里不咬着东西呢么? “张嘴。”朽木白哉的声音更奇怪了。 摇头,好容易逮到的,才不! “东方如梦。”朽木白哉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 “唔(有)。” “你打算咬到什么时候!” “唔唔,唔唔唔唔。(咬到,断掉为止!)” 东方生气的扭头去瞪在身后扶着自己的朽木白哉,不就是根黄瓜么,小气! 不,不对劲儿!那黄瓜怎么连着朽木大人的胳膊?垂眸仔细看,天,黄瓜怎么变手指头了?就这儿妞都没舍得张嘴,万一看错了呢? 等她彻底清醒,分清梦境和现实后,才赶紧张嘴,放出那根被咬的湿乎乎,上面有无数牙印,每一个牙印中都冒着血珠的,哦,手指头。 根本不敢看朽木白哉的脸色,东方理亏的道歉,解释。 “对不起,我不吃生肉。” 妞本意是,先道歉,后解释安抚不用害怕,她不吃生肉。可是这话连着说出来,怎么味道就变了?再解释。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要您把手弄熟了给我吃。” 晕,更不对劲!真是说得越多错的越多,东方干脆闭嘴,伸手抓过被她牙齿□□的不像样子的手指,哎,还是消灭罪证要紧。 “不用。” 朽木白哉抽回手指,可是到底没东方的意念快,再看时,修长的手指已经恢复如初。 扳过东方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以后不许用你的能力!” “傻瓜才不用。” “嗯!” “为什么?” “你现在的身体不允许。” “啊,这个呀,没关系,这点小伤根本不用动用本源。” “那也不行。” “那怎么办?用都用了,要不我再咬一次?” 朽木白哉冷冷瞪了东方一眼,妞一缩脖子,“我饿了。” “还以为你吃饱了。“朽木白哉有点没好气。 “虽然解馋但是不顶饱。”东方不怕死的说。 “穿好衣服去洗漱一下。” “嗯。”东方痛快的应承,她可不想试探这主儿的底线。 结果,因为东方穿衣服时晕了那么一下下,往后的更衣洗漱全是朽木白哉伺候的。非但如此,用餐地点也改在寝室了。 家仆摆上早餐,清淡却丰富。东方知道自己又饿的时间有点长,所以先端起汤喝几口润滑一下食道。 “太热。” 嗯?热吗?嘿,是有一点,不过我吹了呀。东方有点奇怪但也没太注意。 接着在大妞吃早餐的过程中,朽木白哉不断的点评。软了,硬了,咸了,淡了的,虽然每一句都惜字如金,但禁不住总说呀。 东方终于正视起这个问题,朽木白哉什么时候这么罗嗦了啊?要说妞的脑子真是不笨,平时她就是懒而已,这要搁别人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朽木大人想干什么,可妞却突然明白过来,家主大人不是在跟她报备自己的喜好吧? 有了这个基调,再仔细观察一下,妈,妈呀,还真是。东方跟触电一样从头麻到脚,还,还不如糊涂着呢,我的那个智商啊,你就不能别这么聪明么? “我记不住。”东方小心的抗议着。 “听着就行。”朽木白哉现在倒好说话。 东方泪奔,就是不想听才抗议的。话说您跟我报备这些干嘛?打算等我好了,给您做仆役,换这几天的食宿费?那我能不能现在就撤呀?哦,不行,南还需要他的指点呢,四枫院家的步伐哦,南理所应当的会使才对。 于是,这顿早餐吃的,是东方有生以来最食不知味的一餐。 用完早餐,朽木白哉还是不让东方揣食物,而且所有抗议驳回,本来东方就没吃好,所以她是准备抗争到底的,可是当她看见家仆撤下残席,又摆上很多零食才勉强禁声。 “老实呆着。”朽木白哉看样子要出门。 “您去哪?”东方随口一问,根本没打算得到回答。 “议事厅。”朽木白哉却交代的天经地义。 “那个,我一个人没意思。” “你不是挺能睡的。” “可刚吃完就睡会消化不良。” “你也想去?” 嗯?东方一愣,没听明白。 “现在不行,你身子不好,议事厅太乱,没办法静心休养,等你好一些,嗯。” 听着听着,东方风中凌乱了,她本意是想把南叫过来合计事情,不是要跟着家主大人,去那什么议事厅呀!她到底做什么令朽木白哉误会了呀? 既然委婉的误会,那就直说吧,“我想叫南过来。” “他在修行。” “我想看看进度。” “比你强多了。” 这不说南呢吗,有我什么事?东方撅着嘴老大的不高兴,她不要在这儿待着,规矩多,束缚多,还没人能来看她。 朽木白哉也不理会东方,走出寝室抬手一个亲卫出现在面前,“把那个箱子拿来。” 亲卫消失又出现,手里多了个小箱子。朽木白哉接过来转身回到屋中。 “这是你要的。”朽木白哉把箱子放到东方眼前。 东方眼睛一亮,太好了。立刻打开,在里面翻看一阵后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夜一大人还没回来么?” 朽木白哉看看东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东方伸手接过来。 “她来过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 哼,东方耸耸小鼻子,并不太在意没得到答案。 “我得走了。” “哦,好。” “注意休息,需要什么尽管说。” “知道了。”东方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瓷瓶上呢。 朽木白哉一走,东方立刻始解了斩魂刀,梦境悄然张开。 “梦,梦!” “来啦,叫魂呢。”梦不情愿的现身出来。自从他犯了那么点过失,东方用起他来更是理直气壮地。 “快,给我准备几种药剂。” “干什么?” “制作解药。” 其实东方完全可以在朽木家做,她需要的几种药材虽然不好找,但朽木家一定会有的。可那也就是原材料,制作起来程序复杂,需时过长。一个她等不起,另一个人多嘴杂,蜂纹华是夜一的人情,万一泄露一二,没法交代。 在梦境中就好办多了,东方只要说出药剂名称,梦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把制作好的药剂递到她眼前。她只负责调制即可。有省事的法子干吗不用啊! 忙活了一阵,东方看着装在瓶子里的解药,满意的点点头,嗯,要不要找个人试试呀?刚一抬头,十分,百分,万分了解东方的梦就溜了个无影无踪,开玩笑,那可是□□,就是有东方的解药,谁好么眼试它呀。 没办法,东方只好收了梦境。忙着还不觉得,这一闲下来,嗯,又饿了。把解药放好,东方来到条案边,开始,哦,吃。蜜饯,干果,味道都不错哦。 吃着吃着,东方拿起一个硬壳的坚果,捏了半天怎么也弄不开,上鼻子闻闻,挺香的。 摸出腰间的斩魂刀,拿刀刃劈,滑滑的不好下手。干脆调转刀柄砸吧。砸了几下,不行果子完好无缺,东方拧劲上来了,我就不信。 瘸的那只手抓着果子,另一只手举起斩魂刀,流星赶月,东方念叨着突然想起来的词,卯足了劲向果子砸下去。 由于那果子被东方手掌挡住了,从议事厅回来的朽木白哉看见的就是,东方准备用斩魂刀砸自己的手指头。 “你在干什么?”跟东方接触多了,冰山也能变火山。 东方扭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朽木白哉,“吃果子啊。”说着,把手里捏着的坚果,拿给他看。 朽木白哉嘴角动了动,有这么吃果子的么?整个像是在跟人玩命,对象还是自己的手指头。伸手拿过那个坚果,拇指食指微微使劲一捏,啪的一声,果壳应声而开。 东方郁闷的看着碎裂的坚果,她这儿吃奶的劲都使上了,还不如人家两根手指头? 回身,东方又从盛坚果的器皿里拿出一个,不死心的用两根手指捏来捏去。 最终,东方放弃了,她彻底认清自己的手指头,是不可能捏开这该死的坚果,这一真理。 拾起刚才放下的斩魂刀,还是砸吧。 “你的斩魂刀不是锤子。”朽木白哉抬手缴下东方的斩魂刀,把坚果仁放到她手心。 东方眉开眼笑的把果仁塞进嘴里,“是,我平时也就用它削个水果什么的,今天不是没趁手的工具么?” 那也不是用来削水果的吧?朽木白哉无语了。东方吃得喜欢,抬手把那个侥幸躲过刀柄的坚果又递给家主大人,然后用无限期望的眼神看着,不劳而获的感觉不错。 啪,坚果应声而碎。东方不等朽木白哉递,就自觉地到他手心里扒拉着,拣出果仁放进嘴里。收拾走果壳,放入新的坚果,她把朽木白哉的手指当自动开果器了。 吃的心满意足的东方,终于不再往开果器里放坚果,不是她不想吃了,而是吃不下了。 仔细的收拾好果壳。 “那个不用你收拾。”朽木白哉伸手拽住东方。 “那怎么行?乱扔垃圾是不对的。”东方还在挣扎。 朽木白哉干脆把她圈在怀里,撸起她没瘸那只胳膊的袖子,打开绷带,为她换药。与此同时,一个家仆叩门而入,把条案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且又重新换上新的零食。 伤口已经结痂,本来是有些痒的,清凉的药膏涂上后,十分舒服,东方又开始打盹了。 “先别睡,一会要用午餐。”见识过东方睡着雷打不动的朽木白哉出言提醒。 “不吃了,我都饱了。”东方困劲上来管不得礼节,把头放在朽木白哉肩窝开睡。 “谁让你吃那么多坚果?”朽木白哉绝口不提自己为她捏碎果壳的事情。 “趁着您在呀,要不我哪吃得到?”东方还挺有理。 “下次不许。”就不懂医理的人也知道这么吃,对身体没好处。 “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呢。”东方睡眠不停地被打扰,不耐烦了,脑袋来回直蹭。 “你喜欢,随时。” 嗯,哼唧着东方坠入梦乡,这回她睡得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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