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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离开好一会儿,寝室里都没人说话。朽木白哉在条案旁看书,东方在一边蹈气外加运气。  随着脑袋越来越沉,东方知道自己再不说话,今又得当抱枕,这倒也没什么,反正在朽木家长老仆役亲卫等等所有人眼里她早就没任何清誉了。可是,她怕习惯成自然,这她回如梦轩以后睡不着可怎么办?  蹭到朽木白哉对面,“那个,朽木大人,我想就寝。”这话说完,东方自己的心肝都一颤,果然,在这间屋子里说什么都不对劲儿啊。  “嗯,去洗漱吧。”相对于东方的不自在,朽木白哉到自然得很。  “我,我要去自己的寝室。”东方硬着头皮说。  朽木白哉放下手里的书,“这没你的寝室。”  “您就不能安排一下?”东方心说这回我说明白了吧?  沉默一会儿,朽木白哉说,“好,我去书房,这里就权且作为你的寝室吧。”  毛?不要,我留宿家主寝室已经很过分,再把主人赶出去,那就惊悚了。  “啊?算了,不麻烦了,我能不能打扰您一两天啊?”东方咬牙切齿的说着违心的话,怎么会变成她求着他了呢?  朽木白哉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说,“你是客人,朽木家不能慢待。”  拿乔?他还拿乔?东方差点抓狂,“不慢待,传说古人款待许久不见的朋友常抵足而眠,您的盛情,东方有幸同卧一檐。”至此,东方实在说不下去了,再说她得吐血。  正郁闷着,没留心已经被朽木白哉伸臂揽过去,“那就把它吃了,去洗漱。”话里颇有早知如此,你瞎折腾什么的意思。  东方本来心火一窜老高,可是看见那修长的手掌上托着的几片药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先僵了。  看着东方不吃也不说,朽木白哉缓缓的说,“你自己吃还是我来?”清冷的声音没有上次的强硬,却多了一份压抑和克制。  “不劳烦您。”东方手脚有点不听使唤,只好低头用嘴取食那几片药材。唇下触及温热之时,二人都是一颤。  “我去洗漱。”东方一路爬着奔浴室嘴里的药材根本忘记含软,几下就嚼烂咽了。  朽木白哉眯着眼看着东方爬进浴室,才双手轻拍,唤进家仆。  东方从浴室出来发现床榻早已经铺好,令她安心的是,床榻有两张。  习惯性的奔原来那张床榻,退去罩衣进到被子里,咦?居然是暖的,而且被子也换了,比原来的要厚一些,松软保暖却一点也不重。  东方躺好偷眼看着因为时间还早,在一旁看书的朽木白哉。摇曳的灯光,完美的侧影,令这个平时不论做什么都冷硬的男人这一刻显得异常的柔和。  她和他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她平时看似随和,实则冷硬,不让任何人走进心房。他呢,看似冷漠,实则温柔,心里对看重的人总是牵着一丝柔情。  不知不觉迷糊一下,稍稍惊醒时,发现朽木白哉居然还没就寝。  “朽木白哉,你还不睡么?太晚了对身体不好。”东方总在半梦半醒的时候,露出本性。平时的那些敬语,尊卑,她说得也挺溜,但在她心里却没留下一丝痕迹。  说完,东方翻个身就又睡过去,她没看见朽木白哉微紧的五指和异样的神情。    晨曦初现,流魂街一个独立的小小院落,被它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雅子醒了,她没有出声的缓缓侧头,想看看哥哥还没醒来的样子。可是她这次又晚了,飞似乎早就起来。此刻,他正盘膝坐在屋子中央的地面上。  飞伸手拂过横放在膝头的斩魂刀。是的,他有斩魂刀,虽然他只用过寥寥数次,就由于笨拙的身法,调职到非战斗岗位,但他的斩魂刀一直被他随身携带,因此,曾被人嘲笑只是样子货。  其实,他的身法虽然不是快速型的,但绝不笨拙,他故意这么做无非是想离开战斗岗位,因为他怕死,他怕自己死了以后雅子没人照顾,他不能忍受雅子一个人孤零零的饿死家中。  而且,死神的那点薪俸虽然吃喝够用,却难以支付给雅子看病抓药的支出。好在图书馆的老馆长是他们的远房亲戚,在他的帮助下,他得到了目前这个职位。  利用这个职位,他勉强维持着雅子的日常用度。他知道他做的事情一旦暴露,轻则流放,重则入狱,但他不悔。如今,雅子心愿已了,他也就不再眷恋,职位甚至生命。  看着哥哥凝视斩魂刀的目光,雅子心里一惊,不行,不能让哥哥如此心无生趣。雅子想到东方,那个大人看着有点活宝,但是莫名的能给人以慰藉和安全感,如果她肯劝解一下,那么哥哥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把雅子那份也活出来!  雅子有了主意,轻唤一声,“哥哥。”  飞晃身就到了雅子床前,“怎么,雅子哪里不舒服么?”  “不是,哥哥你忘了,我现在可不是那个有病的雅子了。”  “噢,是,哥哥不对。”飞温和的道歉。  “哥哥,那个如梦大人人很好呀。”  “嗯,她是个不一样的女人。”  “哥哥喜欢她么?”  “哥哥只喜欢雅子。”  “那不一样哦。”  “雅子!”  “哥哥不好意思喽。”  “咳咳,雅子,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我就想跟哥哥说说话。”  “那你说吧,哥哥听着。”  “我就是觉得如梦大人很好,我却不能报答她,把所有时间都用来跟哥哥相处,雅子是不是很自私?”  “不要这么说雅子,那个大人不会在意的。”  “可我们不能因为她不在意就心安理得呀?哥哥,你能不能将来替雅子报答她,雅子不要欠别人的恩情,雅子就欠哥哥的,来生雅子才能与哥哥再聚。”  “雅子。”飞只觉得喉咙发紧。  “哥哥,你就答应雅子吧,求你了。”  “可~。”  “哥哥~!”  “好,我答应。”  “谢谢哥哥。”    阿嚏,东方伸手揉揉痒痒的鼻子,因为冷又赶紧缩回被子。过去的一天,因为不用当抱枕,东方除了一日几餐和去卫生间,都是舒适的缩在床榻上渡过的。  “懒虫,快起来吧。”是露琪亚的声音。  “不要,冷。”东方耍赖。  “那我可不管了,错过早餐别怨我。”  “啊,露琪亚你欺负我。”东方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缩在被子里用目光鞭挞叫她起床的人儿。  露琪亚现在才不吃她这套,“你不起来我可走了,兄长就在议事厅,我想大概得他来叫你起床。”  “不必,我起还不行么。”东方气焰一下就没了,慢吞吞的起身穿衣服,“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当条被子,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在晒太阳!”  扑哧,“东方,你就快赶上被子了。”露琪亚调侃道。  “那不是还没赶上么?”  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早有家仆摆上早餐。  东方看着条案上的早餐问家仆,“你一早就来了是吗?”  “是。”  “那朽木大人何时走的?”  “卯时。”  “这么早啊?他用早餐了吗?”  “下人不知。”  “那你去问问,如果没用就把这个做好给送过去,如果用了,就送这个。”说着东方拿笔写了两张纸条递给家仆。  家仆接过纸条就退下去了,东方则开始埋头吃早餐。吃着吃着,觉得不对劲,抬头看见露琪亚神色暧昧的看着自己。  “哦,那个,露琪亚你吃过早餐么?”  “现在才想起我呀。”  “我不是觉得你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么?哪用我操心?”休养了两天,东方又有劲斗嘴了。  “那兄长那只鸟起得更早,你怎么自己没吃就惦记上他呢?”  “他起得太早,虫还在睡觉。”  “是哦,好大一条懒虫哦。”  “露琪亚,我不是故意的,是朽木大人说家里没客房了。”东方以为露琪亚不满她留宿朽木白哉寝室。  露琪亚翻白眼,朽木家没客房?这种理由大哥也掰得出来?不过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好,东方这妞有时候一根筋得厉害。  “东方,我看上去像是很不讲理的人么?”  “不像,因为就是。”东方忍不住吐槽。  啪,没意外的挨打了。  “你就是欠收拾,欠兄长这样的好好管教你。”  “他管得还不够宽啊?”  “不够呦,最好他能把你迎进门,这样你才会老实。”  “哼,想都别想,我~咳,露琪亚,你说什么?”东方一口汤没喝好呛得直咳。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了么,嗯,你说说看我说什么了?”露琪亚故意左顾而言他。  “你说你希望,哦,是最好,你,你不生气!”东方终于稍稍开窍了。  “嗯哼,你终于明白了,鬼精鬼精的个丫头,在这方面怎么那么死心眼啊?”  “呵呵,我那不是害怕么,你应该高兴啊,我可没重色轻友哦。”  “我是挺高兴,可有人会不高兴。”  “嘿嘿,你高兴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别人呢我是管不着,可这一个是我的朋友,一个是兄长大人,我哪能隔岸观火呢?”  “你是没隔岸观火,你在落井下石。”东方小声嘟囔着。  露琪亚假装没听见,跟东方学的,不喜欢听的只当听不见就是。“现在你没什么顾忌了吧?可以专心重色去了。”  “哦,露琪亚那什么,这个,这个,它不得两情相悦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他,他拒绝我了么?”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还人情么。”东方一边说,一边又不由自主的往怀里揣食物。  “还人情?别人怎么还我不知道,但是你觉得大哥他会这样还人情么?”露琪亚看着东方真是怒其不争啊。“那个,大哥他不让揣食物。”  东方手一哆嗦,赶紧把食物放回原处,“我不知道,从没见过他怎么还别人的人情。”  “因为没人能叫他欠下人情,就是你能不知不觉叫别人得到你的照顾,所以他才会看见你,记住你,在心里搁进你,你个傻妞。”  “我才不要他以身相许。”东方一脸的不乐意,她要的是两情相悦。  嗷!露琪亚崩溃了。“东方大人,您说说怎么才能转过这个弯子来啊!”  东方看着抓狂的露琪亚一脸的不理解,“根本没弯子,我说过很多次了,他拒绝了我。”  露琪亚一拍额头,真是都叫东方给气糊涂了,这事忘记说了。  “他没拒绝你,你们误会了。”  嗯?东方满眼问号的看着露琪亚。  “当时兄长赶你出去,一个是你进去的实在不是时候,这个你承认吧?”  “嗯,所以后来我又说了一次呀?”  “先不说后来,就说他赶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压根没想长相厮守,你就想得过且过来着。”  “我~。”东方仔细想想,可也是,当时她就想着在七日之内能触手可及。  “再说后来,兄长大人就是不想跟你一起得过且过才希望你养伤的日子不算,省的你误会。”  对手指,东方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可,以后有的是机会解释呀。”  “我想,一个是他希望你自己想明白,另一个他不喜欢多话,其实多说一句会死啊?”露琪亚终于忍不住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吐槽她一向敬畏的兄长大人。  “才不是呢,这两天他跟我报备喜好的时候一句也没少说。”东方下意识地反驳,结果说走嘴了。  一听这个露琪亚彻底暴走,敢情都到这份上了,那她在这费什么唾沫啊?她不管了,再管她得被气死。  “哼,我走了。”露琪亚心说得找地儿压压火去,再待下去她很可能失手掐死这个姓东方的家伙。  “你还是生气了。”东方一副看,我就说嘛的神情。  “是,我是生气了,你多长时间没回十三番队了?队舍里每次都是我一个人,要多冷清有多冷清。”  “哦,对不起,我现在实在有事情,等忙完了一定回去好好住住。”  “啊哦,等你忙完了还舍得走么?”说露琪亚起身出门扬长而去,心说别光我一个人着急,咱们三个一个也别落下。兄长大人你慢慢磨吧,谁让你自己不解释,让我费力不讨好?东方,你就一根筋吧,看大哥怎么收拾你。  自打露琪亚走了,东方虽然又躺回床榻,可怎么也睡不着。  原来当初是我误会?那现在的事情就有更合理的解释了。想着这个的时候,东方只觉得浑身都毛毛怪怪的,有点紧张,有点痒,手脚没处放。  越想越乱,最后脑袋都有点晕,这不行,东方知道自己有些失了心神,这还是来这个世界头一遭呢。  干脆,起身穿衣,拿出那个宝贝包裹,打开取出银针,先清空思想,本来是不行的,可当她拿着银针在自己眼前晃了几下以后,心境立刻空明起来,呵呵,她还是胆小,怕下错针!  一整遍安神醒脑的银针扎下来,嗯,好多了,不管他,什么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东方刚收好银针,朽木白哉就回寝室了。  “你好一些了?”看见东方没睡得昏天暗地好像有些意外。  “嗯。”东方小心的起身,伸手接过朽木白哉脱下的羽织,放好后,又去浴室拿了块毛巾沾湿,递给家主大人。  朽木白哉几乎有些机械的接过来,擦完又递回去。  东方放回毛巾,朽木白哉已经坐在条案前。她又转手接过家仆上的茶水,用指腹试试温度,才递给他。随即又开始收拾条案。  “你睡醒了?”朽木白哉的声音里透露着不确定。  “我睡不着。”说着东方哀怨的瞥一眼朽木大人,心说都是因为你和你妹妹。  “睡不着?”朽木白哉从没用这种惊奇的语调说过话。  “是呀,后天就是南应战的日子,对手可是碎蜂大人。”  “他的基础不错。”这是朽木白哉对一个人很高的评价了。  “可毕竟荒废这么多年,也许我该为他也疏导一下经脉。”  “嗯?”  “就是那次席官挑战我为青木做的。”  “不行,你想死么,我不许。”一眨眼东方被朽木白哉搂个结实。  东方先眯着眼睛听了会儿耳边的心跳,继而抬手在这个明显有些受惊的男人后背拍了两下。  “没您想得那么严重,我现在有银针啊,不用动用任何特殊能力。”  “如梦。”朽木白哉把下颌放在东方头顶,“好好活着,一切有我。”显然,朽木大人敏感的察觉东方对生命有点淡漠。  “嗯,我尽量。”搁谁都会感动不已的对话,到东方这儿只给了个不太着调的回答。  朽木白哉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却嘴角一勾,这才是随性散漫的东方如梦啊。  “你不饿么?”看看已时至中午。  “嗯。”东方应着,又有些迷糊,一上午都睡不着,现在居然开始犯困。  “别睡,先用餐。”由于东方的原因,朽木白哉现在张口闭口不是就寝就是用餐。    日落西山。  东方其实已经醒了,可她就是不想爬出温暖的被子。好暖和,好舒服,我扭,我动。可着床榻,大妞蠕动了近半个时辰。  “醒了,就起来,会着凉。”条案旁批阅文件的朽木白哉实在看不下去了。  “吔?您没去书房?”东方把自己裹得像条毛虫。  “嗯,没什么事。”真实情况是,朽木白哉每次要走东方都会哼哼,就是再放轻脚步都不行,也不知她怎么感觉这么灵敏,或者只是巧合,总之,家主大人没去成书房。  东方好容易爬起来,边穿衣服边说,“今天我得和南回去。”  “没必要。”  “那哪行?去二番队训练场可不能从您这儿出发,意义不同。”  “不是还有一天么。”  “总得回去准备准备,这几天我和南都不在,图书馆的那些人恐怕得翻天。”  “浮竹前辈在那,不会。”  “队长他身体也不好,不能总耽搁在我那儿。”  朽木白哉起身走到东方身边,帮着她把衣服整理好,毕竟一只手还捆着夹板呢。  “那就让南先回去,你再留一天可以么?”  这话任何瀞灵庭其他人听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朽木白哉根本不必和任何人用这种商量的口气说话。可是,从内心深处从没认可尊卑之分的东方,却听着挺亲切。  歪着头想想,“也行,反正不差这一天。”这地方她还真的越待越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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