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直沉睡的东方终于醒了过来。渴死了,嗓子眼好像都要冒烟。我要喝水!还没等她伸手划拉,有人就扶起她。一个器物放到口边,出于饥渴后对水的敏感,妞立刻觉得清凉之气萦绕,不客气的张嘴,甘洌的清水滑下口咽,立时解了烦燥之气。 张开眼睛,见扶着自己的正是自家队长。咧咧嘴,“队长,您怎么在这儿?”敢情妞以为这里是如梦轩呢。 “原来我不能在这儿啊。”浮竹故意打趣东方。 “那到不是,不过您不回番队处理队务吗?”东方是再也不想浮竹为了她发病。 “我就在这里处理即可。”浮竹见丫头糊涂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 “您,我,您会影响我休息。”啃哧半天,东方才说了一个非常不恭敬的理由。 这回没等浮竹说话,飞挑帘从外间进来,抖着嘴角说,“大人,您想把这里的主人赶哪里去?”那天,他和南被带到九番队,当天就有刑军去问话,但还算是客气。后来因为他们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无任何纰漏,又没发生任何不良后果,总队长大人亲署公函,罚他们二人半年薪俸了事。 这里的主人?东方环视屋内,再看看浮竹,“这里是雨乾堂?” 浮竹含笑点头。 “我怎么会在这儿?”东方拼命回想,明明是要南带她回如梦轩的呀。 “你现世驻守回番队述职。”不想东方太过费神,浮竹给了个借口。 “这样的呀。”东方伸伸胳膊问,“我睡了几天?”妞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觉是不可能论小时睡的。 “两天。”飞把毛巾浸湿递给东方。 擦把脸,东方感觉不错,伸手给自己搭一下脉,嗯,好些了。“飞,南呢?”知道,南的脾气,他怎么可能不守着,等她醒来好没鼻子没脸的数落她。 飞有些神色异样的挑眉,“外面呢。” 凝神,东方这才注意到,外面院子里的两个灵压,一个是南的,另一个是朽木白哉的,有些试探的问,“他们在掐架?” “天天的。”也不知南怎么就跟朽木大人不对盘,每次朽木白哉来看东方大人,不打一架是进不来的。 东方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为什么?” “好像是朽木大人开完队长会,因为总队长大人的命令,去了趟现世,来晚了些。” “那不是很正常的么?”南又闹什么妖? “可是,”飞看看旁边一直不语的浮竹,“浮竹大人就~。” “那不一样,”东方打断飞的话,“首先队长他有借口,其次我还是十三番队在册人员,这么做不算逾越。而他没有这些方便,强行而为,你觉得对我可是好事?” “那为什么?”飞想不出其他理由。 “南就是~。” “看不顺眼。”不知何时南已经进来,同时进来的朽木白哉脸色很冻人。 “南,图书馆那些个书籍都录入完了?”东方不怀好意的提醒。 “哼。”南没理东方,扭头对飞说,“我们走。”就是这样,他家大人就跟他们能耐,捉弄他们不遗余力,在那个人面前就变小媳妇了。 “那大人她~。”飞有些犹豫。 “死活随她便。” 目瞪口呆的看着南和飞离开,东方不知说什么好。有这么嚣张的下属么?想想,很不幸的,答案是有,曾经虚圈医务官的从属官比这还嚣张。看来她真不是个做大人的料啊。 没等她哀叹完,一不留神,刚才一直躲避着的眼眸正好对上。其中除了有临走穿界门前的坚定不移,还有藏也藏不住的愉悦和欣喜,一时间,东方看得怔住了。 看着神色怔忪的东方,浮竹目光一黯,没有说话就从屋内离开,有些自嘲的想,从未有过的失礼啊。 不知何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也不知相拥了多久。恢复行动能力的东方,还没有想起原因,就已经握住那想一世执起的手掌,细细抚摸。 明明没有摸到任何痕迹,为何仍是心痛不已?那别的时候挤都挤不出来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样无声的滴落。心痛再加上一个月来所受的委屈,东方哭的天昏地暗,胸口的郁闷却奇迹般地消失不见。 “别哭了,这样对身体不好。”清冷的声音低声劝解,却全然不得要领。 “谁说的,我好着呢,眼泪是排毒的你懂不懂。”虽然舍不得责怪,可一想到当初看到到的事,还是怨怼不已,我哭成这样还不都怪你?所以抢白中连敬语都没用。 “你~!。”五指攥紧又无可奈何的松开。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几粒黑色的药丸,取出一粒递到东方口边,“吃了它。”语气很是生硬。 做什么这么凶?不吃!东方耍赖的撅嘴扭头却不再哭泣。 唔,也就一晃神的功夫,一股辛麻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东方很是不喜欢的想吐出去,却被吻住双唇,直到药丸溶解咽下。 好难吃,东方一得自由就四处找水杯,“您不能这么做,会有心理阴影的,”水杯被肇事者端到口边,妞喝了两口接着说,“以后都不要想我再吻,唔。”以为还要吃,遂拼命挣扎,可是很快,妞屈服了,因为这次入口的是一股甘甜。 糖!糖!妞兴奋地俩眼放光,双唇和红舌没脑子的追逐过去,导致几近失控。 脑子已然发蒙的东方无意识的抬手去抚摸近在咫尺的眉眼,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平时冰封下的眼神,如水似火。就在接触到眉眼的一瞬间,那眼神突然一暗,紧接着变的冰冷无比。 这要在平时东方一定会发现,但是现在,她左脑袋里的水和右脑袋里的面早和到一块了,所以只是不满的瞪着水蒙蒙的大眼。不是因为对方眼神的变换,而是不解为什么突然卡带,整个一被□□迷心的糊涂虫。 看着东方的样子,朽木白哉也说不清是无奈,满意,还是生气。一直没有提出接她离开,完全是因为那句‘想回雨乾堂’,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忍拂了她的心意 轻柔的拍着女孩后背,“你能回来真好,不要再离开。” “嗯。”舒服的闭上眼睛,又有些困倦,“只要您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说完心中的誓言,抵挡不住睡意,沉入梦乡。 浮竹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眼神冰冷甚至隐隐有一丝戾气的朽木白哉,“你发现了?” “前辈您早就知道?” “是,如梦回来的第一天,南给她检查时发现的。” “可是谁也不提?” “不是很严重的伤,要不是如梦的体质特殊,我们也许根本发现不了吧?她既然不愿意提起,无非是时过境迁不想别人担心,我们又何苦~。” “我刚才仔细查看过她手腕和脚踝上的外伤,是锁链磨破的,而且与上一次的应该是同一副!” 浮竹也是一惊,“你是说~?” “上次那副我顺手丢弃在现实空座町的郊外,想必是有人拾到,这个人是谁,会用这种锁链,并不难猜。”朽木白哉的声音里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白哉,我也是很奇怪,不过那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做这种事情。”流亡在外的那些,对瀞灵庭只是失望,其实并不会反叛,随意拘禁死神这种事情是不会做的。 “如果他的原因成立,她此刻怎么会在这里?”朽木白哉没丝毫让步。 “也许只是误会。”浮竹也是皱眉不已。 “所以就可以动用刑具并且打伤去现世驻守的死神?”毫不客气的质问几乎有些无礼。 “真实情况恐怕只有如梦知道。”浮竹到底稳重些,这件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可是尽管这样,两个人却有志一同的,谁也没想去质问,睡着的那个懒虫虫,还是那句话,她不愿意,就算了。 朽木白哉也是心思灵透,当然知道浮竹说的不错,“前辈,最好这不是个误会。”否则是不是也该找机会误会误会他?说完,朽木白哉告辞。 浮竹苦笑,其实丫头去现世多有古怪,大家全都心下明了,只是他们信任她,相信她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可是显然,有人也发现了这点,只是出于立场一开始不能像他们一样信任如梦,后来又认同或者是想静观其变。这里面的曲折一定是不了解的人想象不到的。也许将来有机会,应该问问那位先生。 熟睡中的东方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她在驻守期间的遭遇已然叫人猜了个七七八八。她只知道自己在这里得到的呵护,令她留恋不舍。 与此同时空座町,偏僻街道上的杂货店里,浦原喜助一直在打喷嚏。小雨找来一些感冒药,盛情关切下不得已吃下去。呵呵,更不舒服,仔细一看,药是已经过期很久的。 夜一坐到捧着热茶的浦原身边,“你最近心事很重。” “嗯,我一直担心那个迷路的东方队士,听说她已经回瀞灵庭了。” “我倒是更担心你,她在很多人眼中都比较特殊,你不会是得罪她了吧?”夜一玩笑的说着。 “好像是的。”浦原半真半假的应承。 “那你节哀吧!”夜一幸灾乐祸的拍拍浦原肩膀。 盯着袅袅上升的茶水的热气,浦原眼神出奇的凝重,默默地想,如果能节哀是最好,平子!但愿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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