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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间曾经救治过京乐春水的最高等级的施术室门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从里面出来的卯之花烈身上。  “如梦怎么样?”安西焦急的问着,几乎忘记了对卯之花烈的惧怕。  “小家伙儿的情况有些奇怪啊。”卯之花倒是没在意安西的失礼。  “您的意思是?”青木倒是没忘记尊称。  “小家伙儿的伤势很重,灵压又完全消耗殆尽,按说应该情况非常危急,可是,”说到这卯之花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皱皱眉头,“她的生命体征到现在为止一直很稳定。”  “这不是挺好吗?”竹内奇怪的说。  “事出反常必为妖。”京乐春水淡淡的插言。  “嗯,”卯之花点头,“其实重伤之下个体的任何症状,都是一种机体自身的应对危机的反应,这种反应固然有些很危险,但却是在给这个受伤的身体留下一丝生存的机会。”  看看有些人露出的茫然表情,卯之花继续说,“我想,大家都知道回光返照吧?濒死的人突然间状况好转起来,那不是一种真正的恢复,而是机体放弃所有生机后换取的最后生存时间。”  “怎么会这样。”安西几乎是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应该是小家伙儿自己刺入体内的银针在起作用,它激发了灵体的所有潜能。”  “但那也断绝了她所有的生路!”南的声音又冷又硬几乎不像是活的生物说出的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南的话太绝对,先不说它对人心里的希望降温多么巨大,就是从东方本身也是医者这个角度,她会做这种涸泽而渔的事情么?偏偏卯之花微微点头,“南副馆长说的对。”  南不由暗暗攥紧双拳,他希望自己是错的,可是他知道自家大人,当真是按照京乐春水描述的情形,她做的只会更绝!  “那,赶紧取出那些银针啊?”安西几乎是在对卯之花喊嚷。  “问题是,首先,小家伙儿的情况据我推断很不好,现在取出银针,有可能立刻恶化到难以救治的地步。当然,如果换做是安西六席你的话,我马上可以采取措施,毕竟你本人同意了。”卯之花好脾气对安西说着。  安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由自主的往青木身后躲,“那怎么办呢,如梦一直不醒,谁能给她做主?”  安西无心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陷入思索,小丫头对于她在意的人非常好,之前所有人都觉得是双方的情谊。而现在,却明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涉及生死,他们没有勇气和自信为她做主,像当初她为很多人做得那样。这与医术无关,她知道每一个羁绊的心之所向,才有底气有自信替他们做了很多。反过来,他们从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那么他们有什么资格在这种时候替她做主呢?  “要是浮竹队长在这儿就好了,或者是总队长大人也行。”青木还是比较理智,提出两个可以做主的人,一个是东方到目前为止的番队队长,一个是总队长外加老师的身份,有他们做决定还真合适。可惜,浮竹一直还在昏迷,总队长也伤得不轻在卧床静养,有点远水不解近火啊。  “那也得取出来!”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说的坚定不移。  “南副馆长,其次是,我不擅长银针这种器物~。”  “我会,”卯之花没说完南就接过来,“烦请您亲自为大人急救!”说着南以及始终未发一言的飞一同对卯之花单膝跪下。  “不要这样哦,我自当竭尽全力。”卯之花伸手相搀。  “事不宜迟,”二人站起身,“我和飞负责取出那些银针,其他的拜托您了。”治疗术上谁敢在卯之花面前托大?  “好。”卯之花答应后,不为人知的看了一眼京乐春水,因为此刻他代表的是总队长大人的意见。  “您多费心。”京乐点头说道。  眼看着卯之花三人转身走进施术室大门,竹内突然问道,“南副馆长,您凭什么替如梦做主?”  南停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涉及生死,我还是有发言权的。”说完人消失在门内。  “他什么意思?又不是他的生死。”安西显然没明白怎么回事。  “很显然,他的意思是也是他的生死。”青木却是明白一些。  “嗯?他的?不会吧?他们已经到了生死相随,生死相依,生死相许的地步了么!”平时没看出来呀。  “闭嘴,小心你家队长活剐了你。”青木不禁低声呵斥着,幸亏朽木队长还没回来。  “死士,”竹内突然说,“会殉主的死士。”    施术室内,南走到治疗台前,看到东方静静地躺着如熟睡的样子,心中奇迹般的平静下来。“飞,用你斩魂刀的能力保护好大人的魂魄。”  “是。”飞抬手释出灵压,“离魂!”  等飞的灵压稳定之后,南伸手飞快的在东方身上拂过,同时说道,“卯之花队长,拜托您!”  卯之花挥手,一个透明的结界形成在东方身体周围。随着南的手指捻捏,一根根银针出现在他手中,刚才还看着是安详熟睡的女孩,立刻变得灵体灵子不稳,最后甚至全身都在抽搐。  “这样下去不行,南副馆长。”卯之花紧急的出言提醒。  “好了。”南终于停住动作,还是剩下一根,大人她做得真绝,只是剩下一根,还有一丝希望。当然,如果,如果大人能醒过来的话,这一根需要她自己取出来的银针也是不容抵赖的铁证,他会想办法让如此决绝的大人不敢再做同样的事。  冬季决战后第三日,卯之花坐在队长办公室的条案后正在翻看几份病历。  “请进。”门被叩响后,卯之花抬头,只见由一个四番队队士引领进来的正是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她在哪儿?”朽木白哉的声音很冷,冻伤普通死神不成问题,不过他此刻面对的无论如何也不算是普通死神。  “显然,她不在这儿。”卯之花轻轻挥手,那个领路的四番队队士恭敬地退了出去。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队长会吩咐她一见到朽木队长就把他带到这里来,还不许多嘴,但那不是她能质疑的。  很无礼的盯着卯之花看了一下,朽木白哉二话没有转身就走。  “右肺被斩魂刀洞穿,失血过多,灵压耗尽,银针对潜能的激发更是消耗了不知多少生命力。”卯之花拿起一份病例,像是在做交班报告。  比任何挽留的话都管用,朽木白哉停下脚步转过身,“她现在如何?”  “体质特殊,任何形式的灵压治疗方法都对她的伤势作用甚微,已经有过数次急救,目前尚未脱离危险。”卯之花一脸凝重的放下病例。  朽木白哉身躯微微一震,双拳紧紧攥起。  卯之花暗暗一叹,算了,虽然很是不喜朽木白哉的无礼,但毕竟是自己的一句话才最终带走的小家伙儿,不计较了。“情况虽然不好,可还是在控制之中,这几天的治疗就算没有让小家伙儿脱离危险,但也是早晚的事,我会一直守在这里。”话中透露出,卯之花作为任职最久的番队队长的威严,和对自身医术无比的自信。  “我可以去看看么?”朽木白哉虽然没有表示任何感谢,但言辞间的问询已经很说明问题,作为贵族之首的当代家主,他的商讨可不是什么人都担得起的。  “可以,两个要求,一尽量收敛灵压,二时间不能太长。”其实现在说的话,才是卯之花吩咐人把朽木白哉第一时间领过来的原因。“严重的伤势已经损害到小家伙儿的锁结和魄睡,对队长级灵压的威迫她已经难以承受。”  “什么?您的意思是~!”朽木白哉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  “对,我的意思是,她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普通的魂魄而不再是具有灵压的死神。”  “您确定?”攥紧的手指几乎嵌入肉中。  “我不确定,这还要看她醒来以后的情况。”卯之花微微摇头。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朽木白哉的声音听起来异常低哑。  “这个,我也不确定,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一年半载。”说着,卯之花神色间带上了淡淡的忧虑。  “有可以确定的事情么?”不是挑衅卯之花的医术和威信,只是单纯的想听听,有没有让人的神经放松一些的消息。  “嗯,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小家伙儿就算是被成功救治,身体状况也会很虚弱,”卯之花扭头看向窗户,像是在回想什么,“她以后很难孕育子嗣!”对,这才是她今天要跟这位朽木家当代家主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  尸魂界,本就是现世之人死后魂魄寄居的世界,大部分所谓的家庭,都是由毫无血缘关系的魂魄自发组成,所以,对于子嗣,生活在这里的人不是特别的在意。但是,朽木白哉不同,他的身份决定了这两个对于其他尸魂界居民并不沉重地字眼,放到他这里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  其实卯之花说这些完全是因为东方很对她的眼缘,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她的眼光就算是不如京乐春水那么犀利,也相当精准况且还多了一份女性的细腻。在她看来,如果现在决断,不论是什么结局,以小家伙儿的性子应该还能承受。  只是卯之花不知道东方有两把变态的斩魂刀,今日的话给女孩儿的将来造成了不小的波折。  “请您不要把这些告诉她。”许久,垂下眼帘的朽木白哉说出一句很令卯之花意外的话。  “小家伙儿自己也是医者。”我不说她也会知道的,隐瞒?瞒得住么。再说为什么要隐瞒呢。  “大多时候,她对自己很不在意。”说这话的同时,朽木白哉嘴角牵出一丝柔和。  略一思考,卯之花点头,“小家伙儿很得我的人缘,而且这次决战,要不是她拖延,在那个人的杀戮之下损失会很大。”四番队队长的意思非常清楚,不许伤害那个懒妞。  “她在哪儿?”从虚圈一回来就听说了她的英勇事迹,震惊,愤怒,焦急,忧虑,惶恐,心中五味陈杂。直接赶到四番队不是因为她需要他,而是因为他需要她。他需要亲眼看见女孩儿的人才能安下心去想别的事情。  “在隔壁一号监护室。”卯之花终于开口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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