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又一次如期降临,在大多数人早已熟睡的时候,春雨不约而至,沙沙的雨声轻柔而有节奏的响着,让梦中的人儿睡得更加的香甜。 浮竹十四郎披衣起身,打开木格门,风雨灌入屋中,令他不禁一颤。 “进来吧。”浮竹无可奈何地说。 “打扰了。”朽木白哉把油伞收好放置在门边。 浮竹坐下,一边把炭火拨旺一边摆摆手说,“不是你,是我没有睡熟,起来看看窗户关严了没有。” 朽木白哉也随意坐下。今天天气不好,他还真没打算进来,偏巧准备离开时,浮竹起身查看,这才被发现的。 “白哉,也许你该和她谈谈。”随着时间的流逝,小丫头听见门响后的神色,越来越失望了啊。 凝聚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墙壁,贪婪的看着女孩儿的睡颜,“不用,她还没决定么?” “她心里的牵挂太多,不到最后怕是下不了决心。”浮竹叹息着说。 朽木白哉低下头,攥紧的手指,关节处泛白发青。“我不会再来。” “白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真的该谈谈。”如果说朽木白哉的原因还能猜测一二,那么,浮竹是真不明白女孩儿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在意的要命,偏偏闭口不谈,几次想问,都被她打岔糊弄过去。 红红的炭火,慢慢驱散了身周的寒气。朽木白哉犹豫地说,“我想再看看她。” 浮竹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要不这种天气,谁会不老实睡觉,在外面瞎逛。 也就一刻钟时间,从里间出来,朽木白哉便匆匆离去,好像很急的样子。浮竹直到躺下半天,才琢磨出来,那不是急着赶回去,而是怕控制不住留下。 一夜的春雨,让蔚蓝的天空如水洗一般洁净。少了尘埃的阻隔,阳光似乎也温暖许多,透过窗纱,接替了青烟袅袅的炭火余晖。 阿嚏,鼻尖的刺痒,令浮竹忍不住打个喷嚏。睁开眼睛,东方笑嘻嘻的拿着自己的发梢,正要再接再励。哦,这几天睡得晚了,很多次居然醒在小丫头后面。 “师兄,不是我要吵醒你,该吃早饭了,一日三餐,应该定时定量才好,要不咱吃完了接着睡?”东方歪着头,说着令人哭笑不得的逻辑。 吃着可口的早餐,时光似乎又回到了那些个刚刚相识的岁月。人生若只如初见~!唉,那些精彩纷呈的经历也自然不会有,可是美好的时光谁都希望能停留的久一点。 “如梦,你想好今后如何了么?”这么温馨的场面,浮竹并不想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可是小丫头的安危是最重要的,绝对不能因为他的贪恋,令她伤到一丝一毫。 “我不知道。”东方放下手中的空碗,诚实的说。 “你的灵力恢复的怎么样?”到底是小孩子,欠缺长远考虑,总是想着得过且过。 “暂时还不能始解斩魂刀。”东方也很懊恼,她还有重要的事呢,为这她可一直忍着没主动去跟白哉大人解释清楚,早晚要分离,不如有什么误会就误会着吧,这样是不是能在离开的时候,他不那么难过。一个辜负他信任的女子,应该很快会被忘记吧。 “不要紧,哪怕你灵力不能恢复,我们也能安全送你离开这里。”中央四十六室,是绝对不能让丫头去的。那种画地为牢的地方,丫头去了,不用人对付她,她也会像不能飞的幼雏,还没绽放的花苞,慢慢被扼杀。 “没事,不还有好几天了么,”东方强颜一笑,“师兄,我不是说过,没有灵压,我也不是谁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的吗?” 看看浮竹仍旧担忧的样子,东方接着说,“其实,我有很多以前弄好的梦境,而我的刀魂,在梦境里完全是跟我们一样的有灵力的魂魄,有他们,有那些梦境空间在,没人能伤害我的。” “如梦,”浮竹心里涌起浓浓的无力感,他们终究是帮不上丫头什么啊,不能为她讨回公道不说,连躲避都插不上手。她那个刀魂说得没错,他们真的在昧着良心选择。 不等东方再次开口,浮竹重重放下手中的竹筷,“大不了抗命,愚蠢的命令,我们不必去执行,四十六室要是固执己见,没有资格再让大家听命于他们。” 浮竹声音不大,但却徐缓有力,没一点随口乱说的意思。 “什么?师兄你说什么?”东方不可置信的瞪着浮竹。这种话除了白哉大人,最不可能说出口的就是师兄了呀。 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小丫头,浮竹宠溺的揉揉她的头顶。长久以来,四十六室是用来制约他们这些实力强横的队长级别的,以防止他们中有人因自身武力强大,而为所欲为,甚或为非作歹。不过,反过来讲,番队队长对四十六室,又何尝不是制约呢。当他们被恐惧蒙蔽双眼,队长们可不会盲目的听从。 往后,东方难得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除了京乐春水,没什么人来雨乾堂打扰她。而且浮竹也跟女孩儿解释过,没人登门,完全是他,京乐,以及山本老师联手阻止,怕影响大妞静养才如此的。 其实,东方明白,老师,师兄们这么做,更深一层的原因是,不想太过刺激那些想要对付,控制她的人,以免那些人做出某些过激的事情。 可是,白哉大人为什么一面也不露?哪怕是真的有什么误会,也该来质问的呀。她不打算解释是她的事,他不来可不对,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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