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吃饱喝足的大妞坐在床榻上,拍拍枕头准备幸福的去睡午觉。蓦然间,毫无征兆的警报声响彻云霄。与门外的浮竹,朽木白哉立刻整装待发不同,东方想都没想一头扎到枕头底下。 同时转身的浮竹与朽木白哉看到这一幕,又同时转回去。他们是想嘱咐丫头好好待在这儿的,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只要不牵扯上她上心的,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勤快。而他们要做的是,不让任何事情打扰到丫头犯懒。 嗷!东方用枕头捂着耳朵哀嚎。这还让不让人过了,刚回来没一个星期呢。呜呜,她怎么就忘记了,兄长,爱人待的这个笼子里太吵啊。 警报过去,兄长,爱人归队,东方嗟叹着舒展开因噪声刺激紧绷的身体,躺在床榻上沉沉的睡去。至于,为什么警报声大作,那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了。 一个时辰后,东方睡足,自然清醒。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准备好好巡视一下这个新家,上午都没顾上仔细看呢。 妞刚悠悠的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树荫下的一个身材不高的人影。 “你在啊。”东方走过去,到了跟前也没停下的擦身而过。 这个人,要是想,必然会自己跟上来。 “你天天的这么不见首尾,日子是怎么过的?”东方瞥一眼自己影子的双重轮廓。 “比如,你都吃什么?睡觉吗?这衣食住行你都是怎么解决的?”没有回应,东方也不在乎。 “哦,我想仔细看看这个院子,走冤枉道太累。”东方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在这话过后,那影子里的一层轮廓悄然往前半步,指示出行进的方向。 举步跟上,东方丝毫不觉得让一个刚刚到达的人领路,有什么不对。“嗯,其实我有些后悔插手,你这样明明是神在惩罚我逆天而行。” “不会的。”沉默的人终于开口说话。 “可是你这样,我很困扰。”东方苦恼的说。 回应她的又是一片沉寂。 “为什么不离开,你可别告诉我,我救了你,你要以身相许啊。”这个念头让妞本人也吓了一大跳。 这回,那领先半步的身影终于停下,转过身,抬手点指胸前,“离开时间长了,它会冷。” “乌,”东方一脸正色地说,“它不会冷,只要你的灵体不消散,它就不会冷。” “我能感觉得到。”乌很固执。 “你感觉到的不是它变冷,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你只与我熟悉,才会这样。所以,你应该多接触其他人,他们会给你多姿多彩的感受。”东方耐心的说服教育着。她就是这样,既然管了,便不会半途而废,哪怕是再懒得多费口舌,也耐着性子解释。 “我不需要,没有意义。”乌面无表情地说。 “乌,我想揍你,让你满地找牙去。”大妞暴走。 “不动用那只强大的斩魂刀,你做不到。”乌没丝毫动容地说。然后转身,继续上路。 “好吧,你赢了。”东方沮丧万分,“不过,现在我住进瀞灵庭,你不能再这样莫名出现。” 乌头也不回,只是身体的那微微一顿,显示出他听进去了。 “你需要有个身份,一个正式的能见光的身份。”东方也习惯了与乌相处时,这种半自言自语的情形。 乌的双肩几不可见的耸耸。 “好在冻结空间伊始流魂街整的记录便乱了,给你弄个身份不成问题,回头我让南仔细告诉你。”其实,以飞现在的电子信息技术,没有空间冻结的混乱,要弄个假身份,也不成问题,只是麻烦点而已。 “你想成为死神么?”东方自觉自己还是很民主的。 寂静,针落有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住。 “哦,知道了,那么只能成为我的家人了。要不然,瀞灵庭你可待不下去。”瀞灵庭的人,要么是死神,要么是有身份的死神家属或家仆,其他的是不能长期滞留的。 风轻轻地吹过,四周一片柔和。 “作为我的家臣委屈你了,在这里的地位比虚圈差很多。”东方嗟叹。 “那里你没去过。”沉默的身影终于有了回应。 “啊,呵呵,“东方尴尬的笑笑,浮竹映月是没去过那只有白沙和夜晚的地方。只不过,竟然需要面前这位提醒,她还真是没走脑子,或者说是太过大意。 二人来到前院,走过圆门,进入回廊时,东方停下来,仰首向远方望去。梦境纪元以来,空间波动时不时的会出现,这已经没什么好奇怪的。问题是这次的空间波动有些非同寻常,不但空间番队第一时间发出全瀞灵庭警报,而且这都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消停?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涵盖一界的守护空间,但是毕竟是自己斩魂刀的能力,作为主人来说,会出现个什么情况,大致还是有数的。 可如今,这隐隐无法猜测和掌控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神也不可能知道一切,作为空间守护的缔造者,她也不可能知道如此大范围的守护空间内的一切。但是,当神想知道什么的时候,就一定会知道,除非,有能触动,至少是能影响神的事情发生。懒妞不知道的是,她的这股不安,预示的是一场瀞灵庭灭顶之灾。 “耶!”堪堪回过神儿来的东方被齐刷刷跪在面前的四个人吓一跳。“你们这是干什么?” “请您救他。”四个人声音齐得像一个。自从吃了药丸,泽一直处于昏迷中,从呼吸看是越来越微弱,几个人想尽办法也不见丝毫成效,见到出来溜达的正主儿,这才硬着头皮过来求情,希望能有所转机。 “他?”东方转动头颈,几步开外,一扇木格门大敞着。“他还没死啊。”下意识的一句话说完,大妞立马感觉冷风嗖嗖的。嗯,四个人居然有两个是寒冰系的,那控制不住的灵压真冷。 “哦,那你们说我为什么救他,凭什么救他?”东方眼睛里冒着精光地说。 那四个人身躯明显一僵,可以猜测出,他们根本没想到东方会这么问。其实,对于他们来说,殉主尽忠没什么可不能接受的,只不过为了一次十分牵强的怠慢便要以命相抵,实在是让人不能无动于衷。 当然,这一切的认为,都是他们没有了解到真正原委。毕竟,从前他们只是匆匆来去,没有与东方近距离接触过,同时也没有泽的敏锐,没有曾经用赞赏的目光注视过懒妞。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如今的局面,是因为面前这个女子,曾经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所造成的。 “如果您救了他,我们的命都是您的。”又一次的异口同声。 “嗯?那你们原来的大人呢?你们可别跟我说以前你们都是些无业游民。”东方这下可皱眉了,按她的判断,这些都是朽木白哉的亲卫,怎么可能说出这种弃主另投的话来。 话音一落,在东方没看到的地方,低着头的四个人脸上都爬满苦涩。“我们最后接到的命令是驻守这座院落,等待院落的主人,并忠于她。” 听到这种回答,东方先是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然后直接傻眼。她不要哇,费这么大劲,还不是想能赶走几个赶走几个。身边那么多人,她管不过来,也记不过来啊。 “这样,”懒妞很快的回神,“要我救他可以,不过你们如果有机会,必须哪来的回哪去。” 看看四个人意外的纷纷抬头,东方接着说,“至于泽,他生死,去留全看他本人的意见,无论结果如何,你们不许再纠缠。” 四个人思索的时间,东方又说,“嗯,这算是我这个新的大人给你们的唯一的命令以及救他的条件。” “我们同意。”四个人交换一下眼神都点了头。 东方闻言嘴角微翘,周身灵压悄然溢出,手指不为人注意的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其实,她给泽的不是什么要命的□□,那是她用一颗安眠糖豆做掩饰的微型梦境,人清醒与否,全在大妞的掌控之中。 四个人等了一会儿,见东方还是站在原地未动,不由得想张嘴说话,而这时,不远的屋内有了动静。几个人顿时什么也不顾的冲进去。不一会儿,扶着步履轻浮的泽又走了出来。 东方淡然的看着他们。此时,那四个人都是一脸的不解和疑问。东方当然知道他们疑虑什么,但她完全没有解释的心思。哼哼,敢对她横眉立目,冷眼瞪视,虽然是自己要的效果,也得讨一点利息。让他们纳闷去吧。 那四个人没有想到小心眼的姑娘,有仇当场就报上了,仍是一个劲儿的奇怪,怎么这么巧,条件一谈妥,泽就醒了?这之前,他们可是用尽了办法,都不成啊。 “我说话算数,现在你可以和他们走了。”东方是不见黄河不死心,要是能都赶走那就太完美了。 结果当然是让大妞失望了。泽挣脱旁人的搀扶,单膝点地,就那么一声不吭的待在那。东方不禁扶额,话说她遇到的人怎么都这样,想赖上谁便单膝一跪的装雕塑。而周围的人往往还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再说一遍,我说话是算数的,不死,你离开。”东方特意在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加重音色,相信这些人只要不傻,都能听出她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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