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犹未尽

“一个秘密？”子梦皱眉。如果说毁天灭地需要强大的力量，逆天的能力，他还能理解。可是怎么会一个秘密成为成为毁灭世界的原因？　　东方换成坐姿，子梦不好继续居高临下，那样交流起来太不方便，也就跟着变换成坐姿。没想到懒妞一看，立马蹭过去没骨头一般倚躺在子梦肩头，然后不着痕迹的滑落臂弯和胸怀。嘿嘿，自己的刀魂不用避讳什么，自己的刀魂，不用白不用。　　子梦嘴角抽，再抽。主人懒散成性，他曾如雷贯耳，成为刀魂后更是耳闻目睹，如今正式亲身感受。不过，他一点也不想破坏这一幕，这种与主人间的亲密接触，他很久甚至从来没有体验过。那感觉十分的温馨，他们是彼此间最忠诚的倚靠。　　“是的，一个秘密。虽然魇总是以一种无足轻重的态度提起它，但每当我的好奇心升起，想要一窥究竟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那是一种无力感，绝望，阴晦没有一丝希望，浓浓的不舍会骤然涌上心头。好像只要我一点头，我身边的一切就会失去，我也不再是现在的我。”东方努力描述着，从来没有跟任何人，任何刀魂述说过的感觉。　　魇不用说，那是根源所在，大妞自然不会去触霉头。而梦，兄长，爱人，朋友，他们要么会觉得是她懒怠，要么会觉得她过于敏感，总之是没有办法理解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的，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感觉玄之又玄。　　唯独子梦不同，他的能力让他有一定的可能理解这种境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东方一见到机会便娓娓道来。　　果然，子梦没有丝毫轻忽，不屑，有的只是郑重，深思。“主人，魇已经苏醒了，你知道吗。”　　“嗯。”东方不情不愿的应答者。魇的苏醒，哪里真瞒得过她这个主人，只不过，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装不知道罢了。　　“我记得您曾经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要弄个清楚的话，还是得从魇的身上着手。”子梦正色分析道。　　“入手？怎么入手？”有人帮着动脑子，东方乐得悠闲。　　“去问，”子梦话一出口，东方就是一个哆嗦，但这并没有影响到说话者，话语的声调依然坚定，“我推测，那个所谓的秘密是一种封印，它封印了某种毁天灭地的能量，而六界中能承受这种能量封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魇！”　　停顿一下，子梦继续说，“而魇，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刀魂，你一定有办法压制他的能力。”　　说完子梦目光灼灼的盯着东方。在他的目光下，东方先是意动的有些激动，随后却是一怔后恢复了那懒散的模样。　　“不错，是有办法封印魇，发动者是我，执行的是梦。”东方嘴角下垂，显得有些自讽。实话说，这个说法，还是一次梦说漏嘴被她知道的。而更讽刺的是，这居然是那位看出来的。呵，她这个主人当的不仅糊涂而且窝囊啊。　　“既然这样，您真想知道谜底，我也可以随时待命，对于刀魂的动作，我还是能发现些预兆的。”子梦毫无保留的支持东方的任何决定。　　“不行啊。”东方似乎完全平静下来。　　“为什么？”子梦想不出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害怕。”东方叹息一声，她不是什么好奇心爆棚的人，但是对于一想到就不由自主恐惧的事情，还是想能多了解一些就多了解一些的，毕竟关系到自己和身边很多人的安危啊。可是，这种想要了解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了。“因为每每触及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感到恐惧不是来自魇，而是来自我自身。我能压制魇，那么谁能压制我呢？”　　“啊！”看似随性的话语，在子梦脑中卷起翻天覆地般的风暴。“错了，全错了。”　　子梦不由自主激昂的语调和颤抖的身躯令东方诧异的坐直身子，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什么错了？”　　“封印存在的可能性超过九成，但是封印的对象不是魇，”说着子梦凝视着东方，“而是您！”　　“我？你开玩笑的吧子梦，我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哦。就算是我的能力特殊，强大，也是在斩魂刀方面，我本身比病秧子强不了多少。没有强悍的身体作为基础，再强大的能力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身体羸弱，这就更对了。因为您原本的能力太过强大，不但全面封印了记忆，或者说是过往的一切。同时，还必须以羸弱的灵体束缚，才能让您正常的在六界中生存。”子梦双眼光芒闪亮。　　“你这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弱小后才能生存，这是什么神逻辑？”东方俩眼全是问号。　　“任何物质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鸡蛋碰上石头会碎，而石头碰到更坚硬的东西，一样会碎。空间，六界亦是如此，超出它们承受的范围，会发生毁灭性的崩塌。”子梦耐心的给不怎么动脑子的懒妞解释。　　“你不会是说，我是超出它们承受范围的那一个吧。”东方伸手玩笑的指着自己的鼻尖。　　“有这个可能，并且是很大的可能，甚至是唯一的可能。”子梦的逐次递进，令东方嘴越长越大。　　晃晃脑袋，东方觉得事情复杂了，极力的，她从复杂中找出最简单的那一点。“我想，我们歪楼了，我们讨论的应该是魇所掌握的秘密。而不是我的能力。”　　闻言，子梦笑了，早听说，早知道这个主人懒，偷懒的本事一等一，如今看来，名副其实啊。“问题是，魇掌握的秘密，应该就是您的封印！”　　毫不留情的总结性话语，砸的东方眼冒金星。“那，那怎么办？”想到魇无数次引诱自己问询那个秘密，东方不寒而栗。魇虽然也很懒，甚至有过之。但是，动动舌尖并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谁能保证，那魔头不会偶尔抽风，勤快那么一下下。她对现在的生活还满意，牵绊的人很多，可懒得再去适应彻底颠覆后的新环境啊。　　“凉拌。”子梦淡定的说了句东方的口头禅，没办法，大妞的感染力太强大。　　“凉，凉拌，大冷天吃凉的会肚子疼的。”东方哭丧着脸说。　　“也许会不舒服，但不会很疼。”子梦看着深陷其中的东方说。　　“怎么不会，按你说的，那可是毁天灭地的事情啊，我这小身子板可承受不住。”东方急的想挠墙。　　“因为没有您的明确首肯，魇不会说。”子梦淡然的注视着东方。话语意犹未尽：顶多有一把永远悬在头顶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