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丰坐在办公室里,心烦意乱地看着桌面上那张盖着“国民政府军法处”红印章的公函。
黄锋这次真的彻底完了!他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火。透过袅袅的烟雾,姜丰的脸色在尼古丁的安抚下总算平静了一些。
姜丰在军统混了十几年,见惯了国民党内部官员尔虞我诈、相互倾扎的丑相。黄锋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俩人私下感情也不错。
黄锋出事后,姜丰也一直在动用自己的关系想办法将黄锋保出来。但今天军法处的公函一来,他就明白这事情已成了定局,即使黄锋这次能保住性命,但后半生可能也只能在监狱里养老了。
但这些并不是姜丰最关心的事。他在北岸站主事期间,在执行一些辑私行动中,与黄锋一同私下扣留不少一些香烟、烟土进行转卖分赃,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还好自己比较明智,昨天就交待家里人将酒行给转让了出去,私下扣留下来的一些烟酒、烟土也处理得一干二净。想到这些,姜丰的心才放心了许多。
“到底谁是中统的内线?”
姜丰想到戴笠对他说的话,联想到身边藏有一个内奸,就浑身觉得不自在。他拨动了电话,不一会儿,肖天浩来到办公室门口。
“肖天浩,你觉得这次黄锋的事是谁给中统报的信?”
见肖天浩坐下来,姜丰问了一句。
“这一次行动除了我们行动组和特务总队的人以外,还有上海方面的人都知道。这么多知情人,我想,要查出谁给中统的人的报信实在太难了。”
肖天浩应了一句,神色很坦然。
肖天浩知道姜丰已经怀疑到内部有人给中统通风报信。但这次上海收购汽油参与的人员很多,而且自己也是通过上海地下党做的局,所以一直都不担心姜丰会怀疑到他身上。
“我并不是说汽油收购这件事,而是走私钨砂这件事。你想想,以黄锋的性格,他走私钨砂肯定是小心行事。能够知道走私这事的人应该是黄锋身边很近的人,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个人是谁?”
姜丰见肖天浩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又解释了一下。
“这个问题也只能问黄锋他自己了。”
肖天浩摊了摊手应道,显得自己无能为力。
“那这件事先放一放吧!你从上海回来休息也有两天了,也该给你安排些任务了。正好总局给我们安排一个任务。”
姜丰见肖天浩对这件事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任务?”
“总部行动组人员在共党的寿衣店已蹲点了好几天,一直没什么收获。你今天上午就带几个弟兄去接一下他们的班。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黄花菜都凉了。我也没什么希望你们能抓到什么共党,但为了配合他们的行动,你就带人去走走一下形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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