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馐木妈妈在他们家小区楼下租了个铺子开了一间便利店，平时守着店铺算是有点忙，她爸爸更是个大忙人，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做饭，做好饭使唤严榛木摆碗筷她再下楼去叫她妈妈。爸爸在外面谈生意应酬时间不固定，一大半时间不在家吃饭。 小卖部门口摆了两个个保鲜柜，严馐木打开柜子在最底下拿出一盒酸奶，摆在中间的都是当天最新鲜的，放了两三天的都放在下层，严馐木撕开盖子舔干净顺手放在柜台上，再从上面摆着的罐子里拿出塑料勺子，挖一口，“妈，吃饭了。” 妈妈把酸奶盖子捡起来扔掉，“你做好饭啦，不是说等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吗？”严馐木上了高三，她就决定把更多的时间拿来照顾她，她要看店，严馐木上初中的时候没有晚自习，严榛木都是她去接的。 “好好吃，都弄到手上了，你看。”严妈妈视线落在她手指上。 严馐木把手翻来覆去查看，伸出舌头把左手中指关节上沾上的舔掉，妈妈正在清理货架两手不空。酸奶吃完，严馐木帮着她一起整理，还没整理完，来打工的小哥哥就来了。 他马上放下电瓶车钥匙来帮忙，接过严馐木手里的辣椒酱，“李阿姨，您跟小木回家吃饭吧，我来就行了。” 有人做，严馐木自然就乐得清闲了，甩着手站在一旁不动了。 家里的人等着他们，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只能重新打开电视看动画片。说要吃饭就必须把电视关掉，严榛木关了电视坐在餐桌旁边等了十几分钟门口一点响动都没有。 “严榛木，怎么又在看动画片啊，吃饭喽。”这个孩子，回家除了写作业就是看电视，又不怎么运动，小脸白得病态，人又瘦。 “你老不回来，我都等累了。”严榛木坐在地毯上也不起身。 严馐木把饭盛好，严榛木还没有动作，严馐木瞟了一眼，拿起另一个碗，“严榛木，用座机给爸爸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问了就过来吃饭。” 她话还没说完，严榛木就翻上沙发撅着屁股开始按数字了，严榛木对她总有一种崇拜之情，大多数时间都很听她的话，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姐姐做好饭啦！嗯。。。。。。好，拜拜！” 严榛木挂了电话，身子都离开沙发里觉得没放好，又再摆一摆电话，关掉电视机，“姐姐，爸爸要等一会儿才回来，让我们先吃，给他留一点儿。” “好吧，那我们就吃饭吧，去看看妈妈。” 走到一半严馐木刚看不见他人，一秒钟又倒回来了，“妈妈出来了。” 他们俩坐一排，妈妈坐在对面。 “你们两个，在家就算了，在外面吃饭要用右手啊。” 家里两个孩子都是左撇子，在家倒是没关系，坐一排，谁也挡不了谁，在外面要是人家都用右手，遇到左撇子夹菜都不方便。 “嗯。。。。。。” 严馐木两只手都能用，严榛木用右手还不太会，严妈妈准备好好训练训练她，“严榛木坐到我这边来，用右手吃饭。” “哎呀，我会~我在幼儿园就是用的右手。” 严妈妈停下筷子搭在碗上，“你在幼儿园我没看见，过来，坐到我这儿来。” 严榛木翘着嘴巴，拧着眉，看向严馐木求救。 这时候严馐木深知只能顺着她妈妈的话，不然以后严榛木就更不怕她了，“去吧，听话，反正你两个手都会，有什么怕的。” 严榛木抱着碗，滑下凳子，严馐木把椅子拉开，给他腾地方。 “看吧，这么不灵活。”严妈妈盯着严榛木的动作，像冬天冷僵了似的，僵硬得很。 “我在幼儿园可以用勺子。” “哟哟哟，还意思啊你。” 上午第三节课后，严馐木有点饿了，之后把她妈妈早上给她准备的水果拿出来吃，分给杨毓他们几个吃了，她坐在座位上一边看书一边吃。 她没注意到有人过来，那人撞了她的手肘，严馐木手里的苹果就飞到了桌子上。 严馐木眼巴巴地，可惜了那块苹果。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严馐木把盒子摆到右手边，“没关系，是我把手放得太外面了。” 张伟见她左手拿着牙签，“你是左撇子啊？” “嗯。。。。。。” 林木从后面拍拍她脑袋打断了张伟的下一句话，“把你上节课笔记借我看一下。” “我找一下啊。”严馐木桌上摆了不少东西，刚才掉在桌上的苹果还没收拾，林木见她忙忙慌慌的，站起身从她右手边走过去，拿纸巾把那块苹果捡起来扔进自己桌子旁边挂着的垃圾袋里，把她的保鲜盒拿起来，让她能在桌子下面好好找。张伟看这形势也插不上话了，林木跟她关系好大家都知道，没想到随便碰她脑袋她也不反感，甚至一点惊讶都没有，只能讪讪走开了。 她低着头没看见，林木可是不小心看得清清楚楚，他明明就是故意撞她的。 严馐木把笔记本和书都递给他，仰着头，“我还没来得及整理，书上有一些，笔记本上还没写完，你要看吗？” “没事儿，我只是有一个地方没听全。”林木把她的桌子擦干净，把她的东西给她放在桌上再去拿书本。 等他擦完，严馐木把桌子滕一腾，水果剩两个李子不想吃，拿纸巾擦擦手转身问林木，“你吃吗？”顺带着把垃圾扔了，右手边这条过道尽头是讲台，过不了人，林木在桌子上绑了个塑料袋装垃圾，既然他弄了，严馐木就不麻烦了，不用看往后伸手就能丢进去，杨毓隔着过道伸长手也能够得到，连冯袁也往里面扔。林木不好说她们两个女生，放过冯袁就没道理了，垃圾最后都是冯袁扔到大垃圾桶去。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是不想吃，林木接过她的盒子，“冯袁喜欢吃，留给他吃。” 冯袁刚上完厕所回来做到位置上，林木把盒子给他，撑在他桌子沿上，“严木给你留的，吃了把盒子给她洗干净。”等冯袁接稳了在他桌子上一接力弹回自己座位。 放着也是占地方，冯袁决定吃进肚子呢，刚喂进嘴里。 “冯袁，吃什么呢，给我们大家都尝尝？” 冯袁数学成绩好跟数学老师关系也最好，好到课堂上也能开开玩笑，他一脸苦恼道：“老师，就两个，怎么分啊？” 女数学老师剜他一眼，抖抖手里的一沓试卷，“行了，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好好上课。” 冯袁把嘴里的嚼一嚼，果核吐进林木的垃圾袋里，林木瞪着眼踢他一脚。 严馐木先把练习册上的作业做了，只把试卷带回去轻松一点，最后一道题死也想不出来，时间剩的不多了，这道题没写完还要把这么重的书背回家，越想越烦。最后从头到尾梳理一遍，把用铅笔打的草稿擦干净，从读题开始一步一步再想一边还是没做出来。 “林木，能给我讲讲这个题吗？” 林木把身后女孩子手上的试卷看了一眼，他已经做过了，“嗯，好。” 女孩站起来，走到林木旁边，冯袁出去了，林木顺手把他的凳子拉过来，对女孩说：“坐。”自己往旁边移了移。 刚说了一句，严馐木人还没转过来，声音就响了，“林木。。。。。。”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一丝烦躁。抬起头看见一男一女双双望着她，严馐木把书抱在胸前，“不好意思，你先讲，先讲。”女孩对她笑笑，林木直视她的眼睛道：“一分钟。” 严馐木摇头，“没事儿，你慢慢讲。” 他这话搞得严馐木更尴尬，严馐木努努嘴，静下心来再思考。 女孩儿刚起身，林木摸摸她的头，“严木，转过来。” 严馐木抱着书，用笔敲敲头，“你老摸我头，都被你摸油了。”主要是那个女孩子凳子都还没放好，眼睁睁看着林木这一连串动作。 林木微微笑一笑，年纪轻轻的，眼睛下面笑纹可不少，“那你要勤洗头啊。” 严馐木眼波流转，“我每天都洗头啊。” 头顶的灯光映在严馐木眼里，亮晶晶的一块光斑。 “讲题了，哪一道。” 严馐木挪挪椅子坐端正，“这个，我两个方面都想了，总是差一点。” “嗯，这个题我虽然做出来了，但是我也觉得总是差那个条件，所以我就把那个条件推导过程也写了。” 严馐木终于知道他们差在哪了，“哇，不得了啊小伙子。” 林木讲一句，看她一眼，她要是点头他就讲下一步，她要是抿嘴他就等她先想想，她要是愣住他就再讲一遍。反观旁边数学大神给杨毓讲题。 “听懂了吗？” “没有。” “你怎么这么笨啊！” “你再讲一遍嘛！” “最后一遍！” ...... 冯袁像老了十岁，抬头纹都多了三条，笔顶在太阳穴上，“奶不动奶不动，我真的带不动你，你找严馐木去吧。你再不走我就自杀。” “哼，要不是木头忙着，我能找你吗？” 严馐木哪句都没听见，就听见了那两个字，“什么木头？我也带不动你，找林木去。”杨毓委委屈屈找林木去了，跟冯袁换了位子，冯袁坐到严馐木旁边，“老严，晚上打游戏不？” “不打，周六晚上打吧。”今晚作业可多了，写完作业都不知道几点了，她睡眠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行，你带我啊。”跟着严馐木打的，他就没输过。 杨毓在后面默默怼，“你跟头头是一个段位的吗？你那么笨，谁带得动你啊。” “你好意思说我笨，你这都多久了，还是白银，我们都得开小号跟你玩。” “其实，杨毓打得不错的，她没怎么打排位所以还没上来。” “哼哼，听见了吧。” 林木也不说话，由着他们聊，自己看自己的书。 严馐木道：“你快听林木讲吧，马上放学了。” “对对对，不跟他计较。” 林木跟冯袁每天晚上都先把她们送回家再自己回家，严馐木妈妈每天就开店开到到严馐木放学时间，收拾收拾关了门，等一会会严馐木就到了。 “女儿，林木对你挺好的呀。” “他对谁都挺好的。”谁叫他帮忙都会帮在班上人缘挺好的。 “那他每天都送你回家啊。” “先送的杨毓，而且冯袁也在啊。” “你个木头脑袋，懒得跟你说。”林木看她那眼神都要温柔得出水了，一看他，他还躲。 “您名字给我取得好啊，妈。” 杨毓也这么说，刘婧也这么说，现在连她妈妈都要说了，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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