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旅行算是一次小小的奖励,严馐木回来抓紧剩下时间准备复试,另一方面父亲让她到公司去上班,工资照常开,只是起点高,严馐木有些忐忑,怕服不了众,主动申请了一般职位。 回来之后严馐木一直住在家里,以前没怎么回家,想多些时间陪他们,但是呆久了,跟严榛木也开始常常吵架,一吵架妈妈就没有帮她的,有时候教育严榛木也跟她意见不合,她也绝不会听严馐木的,渐渐地,严馐木是真的觉得距离产生美,没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打电话嘘寒问暖的,现在却常常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所以严馐木申请自己搬出去住,房子是父亲送给她的,水电费可以用工资交。严质荣怪李茜京惹了她,李茜京也怀疑起自己来,严馐木看她唯唯诺诺讨好她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搬家那几天严馐木一直强调是自己想出去一个人住,锻炼自己,在家里生活□□逸了。 严馐木搬去的房间没有住过人,严质荣出钱,严馐木自己选了家具,剩下零零碎碎的家什就拿自己的私房钱添置。 客厅里没摆放什么多余的东西,三人座米色布艺沙发,明黄色格子单人沙发,一个木制米色皮躺椅,地毯,长方形原木茶几,还有电视。沙发边上一个黑色落地灯,同色灯罩。 厨房新添了一套青瓷碗,两个黑色大面碗,一个沙拉碗,一把筷子只在外面放了一双,旁边一个圆的勺子,方便喝汤和吃面用。调料全部收在柜子里,灶上放了平底锅和汤锅,灶台上放着电饭锅,微波炉。抹布是她一件不要了的T恤。 收拾好厨房,严馐木把手机来的剪贴画贴在墙上,床品是从家里带来的,墨蓝色的一套。书桌上摆好今天新买的一个仙人球,勉励自己。 洗完澡,严馐木挽个丸子头,有时间看会儿电视,脚放在一个小凳上,胸紧贴着大腿,仰着头,津津有味。 终于自己一个人住,严馐木看电视看得开心了,兴奋地站在电视机前蹦蹦跳跳,平静了直接坐在地上看,看到广告播养胃的广告,想起来明天乔迁宴要煮红豆汤,还没泡红豆,去厨房把豆子泡上,厨房的小窗关好。 晚上一个人喝了啤酒,时间差不多了,检查好门窗,反锁了房间门睡了。明天要去学校报道,有点小兴奋。 热得出虚汗,严馐木去学校超市买水喝。 排在前面一个女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眉毛虽然淡淡的,但是脸很白,脖子很像从里面透着光似的白亮,严馐木比她高,站在她身后装作不经意地欣赏,没化妆,对着她的半边嘴唇,粉粉的,唇线白,有点干燥。 “同学,今天不能刷饭卡,你手机支付吧。”售货阿姨也被热得难受,语气不算好。 “哦,那我不买了。”女孩子坦荡荡地说。 旁边排着一队人,一个女孩子刚买完东西,站在柜台边等她的同伴,抄着胳膊,眉尾一挑,眼珠子一翻,嘴角一提,“什么年代了,还不会手机支付。” 她那眼神像是她们认识,说完了还跟后面那个女孩一起笑。这个女孩像没听到,脸色都不带变的。 “我帮你付吧。”严馐木轻声道。她不是个热心肠爱管闲事的人,但这个女孩子太讨她喜欢了。 女孩子转过来对她礼貌地笑,“谢谢,我给你现金可以吗?” “好。” 严馐木把自己的一起算了,想买包烟,想了想,也没伸出手去。 出了超市,女孩儿把钱给她再次道了谢,看着她的背影,真是,长得好看又有气质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林木让她等他一起回去,严馐木找了个有倡议的地方坐着等。看了一篇文章,讲人造子宫对女性地位的影响。严馐木握着手机抬起头来,也没盯着哪儿看,脑子里思考。 林木走过来,刚看见她笑了笑,身后一个女孩子喊他,小碎步跑上来,严馐木一眼就认出了她,看她那娇羞的样子,觉得有点意思。翘着二郎腿,右手靠在扶手上,左手捏着手机搭在右手上,歪着腰,晃着左腿,懒散地坐着,脸上尽是看戏的表情。 他们说什么,严馐木听不见,那女孩子从包里“费力地”掏出一本书开,缩着脖子双手递给林木,林木眼睛只在书上,单手拿过来放在臂弯,女孩儿眼睛水水润润,但并不清澈。 林木抬了抬书,转身要走,女孩儿眉一皱,小嘴儿一嘟,手就扶上了林木。 哟,站着都能扭脚,严馐木是服了。 林木手里拿着书,用胳膊就要撑她,想用手拉她。 “林木!”严馐木顾不得别人,扬声喊。 林木站着没动,严馐木缓缓走过去,太阳太大,抬胳膊挡着脸。 小女孩儿慢慢松开手自己站着。 她一走近,林木迎上去用书挡在她头上,严馐木偏开,嫌弃地抬头看了看那本书,“这书重要吗?不重要就扔了吧。” 这是怎么了,表现地这么不耐烦。 林木牙根子松开,忍不住笑,严馐木把刚才那小美女给她的现金捏上来,“你能帮我拿着吗?” 她最不喜欢碰的东西之一就是钱,嫌脏,林木把钱揣进胸前衬衫兜里道:“钱待会儿转你吧,省得你还懒得带回去。” 严馐木用湿纸巾擦了手再给林木,林木擦自己手,“你这儿还有事儿?” “嗯,我同学脚扭了,我送她去医务室吧。” 她们俩中间隔着个林木,严馐木被林木扶着脚一伸,趁她不注意使劲一脚踩在她脚边,她叫了一声就跳开了。 严馐木拿手机一指,“走吧,看来是不用你送了。” 女孩儿耳朵绯红,不敢看林木。 “小木,我跟......她说两句。”林木还是给她留面子,严馐木点点头,走到旁边树下蹲着。 严馐木从地上捡了根小树枝,在土上画画。 他说完话朝她走过来,严馐木慢慢站起来,天气热的时候突然站起来会头晕。 “你话说得挺严重啊?”严馐木边走边问。 “唉,我也懒得应付她了,乘这个机会就说清楚吧,你今天是怎么了?”林木真是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女孩儿了,什么好话都说尽了,还要来,又是什么借笔记啊,帮老师教授传话啊,林木也不好说什么,今天刚才那种事情真是不知道怎么处理,严馐木可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 “她今天在超市嘲笑一个小美女来着,被我见着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嘲笑的,就那样。那小美女真不错,很有气度,当没听见似的,而且很看得开的样子。”自己不会也没太当回事儿,坦坦荡荡。 “哦~什么小美女?”林木突然认真道。 “您的关注点还真是正确呢。”严馐木抑扬顿挫地讽刺。 林木书单手拿着,严馐木瞥了一眼,“这书很重要。” “那不能扔了,好好看,背完了再扔。”千万不能因为别人让自己吃亏。 “嗯,小木真讲道理。”林木摸她脑袋,有些得意地说,严馐木忽然就想起以前了。 时间真是太快了,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们就长大了,感觉也没发生很多很多印象深刻的事,那些普通的日子,深刻的时光,总之,就是现在了,严馐木抬头,林木低下来看她,她突然很感慨, “想想还真是神奇,感觉以前我带你出去买辣条,跟你一起边走边吃,躲在楼下吃完,等嘴巴不红了才回去,还有我后来上初中跟你一个班,哇,那时候班上好多人喜欢你啊,那些女生总来问我关于你的事情,打探我喜不喜欢你,我心里可烦了。后来上高中,你一下子长好高啊,本来只比我高半个头,几天没见就高我一整个脑袋了。现在我们都这么大了,时间真是过得快啊。” 他笑得感慨,摸摸她头说:“是啊,我们都这么大了。” 身后的女孩目送他们走远。 “我喜欢你这么久,追了你这么久,我以为总能感动你。” 他低头自嘲,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了,林木不为所动,旁边蹲着的女孩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手表下面的皮肤有点发痒,“我喜欢了她很多年,我自己也没算过,不一样也没感动她,但是我并不想她因为感动跟我在一起,所以我还在等。抱歉,我不能回应你什么,就这样吧。以后你也别找我了,无论什么事儿。” 天儿热,林木拧了眉心,吐口热气,“回去吧,别在这儿晒着。” 她笑,她就是抓着林木心软这一点,才能三番五次找机会接近他,以前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委婉,顾着女孩子脸皮薄,这是他最决断的一次。 没算过多少年,是真的不计较吧。 “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那么喜欢摸我脑袋啊?”严馐木也不是讨厌,随便一说而已。 “我喜欢摸人脑袋。”林木扯了扯她头发,微微发泄不满。 严馐木又想起其他事情,“我想起高一那回我上课吃饼干差点被老师抓,就是因为冯袁那个猪队友。” 她上课吃饼干,把饼干放在书包里,假装转过来从书包里拿东西,一节课转过来三次,每次都拿了东西出来,还挺正常,林木坐在她后面,知道她是转过来吃东西,面上什么纰漏都没有,还偷偷帮她清理饼干屑,就是旁边的冯袁,笑个不停,躲到桌子底下假装系鞋带,还在笑。被老师发现了,喊他站起来问原因。 严馐木嘴里还有饼干,腮帮子抓紧时间加速动,随着老师的走近脚步往旁边躲。 “笑什么啊?这么开心?”老师把书卷成一卷捅他腰子。 “林木在严馐木书包上画画。”冯袁瞎编。 “上课玩什么?小学生啊?”老师两个人一并骂了,严馐木的黑色书包也没看出什么东西来。”严馐木,别受他们影响啊。”他们俩成绩也好,但是男孩子老师总会觉得他们调皮一些。 严馐木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眼睁着看见饼干屑从上嘴唇掉在腿上。 她今天也背着个黑色书包,真像个高中生,只是穿着打扮,气质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那回你是早上又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饭。”林木想了起来,饼干还是他给准备的。 “对啊,高中真的感觉不够睡,就想着毕业了好好补回来。”早上起床真的很痛苦,牙都咬碎了,结果现在还是没时间补觉。 “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 正式的衬衣,西裤,复古皮鞋,幸好没穿那种扁头尖皮鞋,这么小的孩子穿那种鞋显得不伦不类的。 “论文答辩。”林木解开两边袖扣,袖子松垮垮他手一动就甩来甩去,风从袖口灌进去,手臂凉了一点儿。 “今天啊?”这么早,岂不是之后就可以不上课了。 林木拧上水瓶子说:“嗯。到时候回来拍毕业照就完了。那你呢?什么时候上课?” “下周,还好,课不多,我在我爸爸公司上班。”严馐木之前自己拧开了瓶盖,水都喝了半瓶,林木想帮她拧,严馐木拿起来给他看。 林木调侃她:“那挺好啊,迟到早退比较好处理。” 固定印象害死人哪,严馐木从嗓子哼出一声:“哼,我跟我爸爸说了,我没课就去上班。” 校门口有不少人,下课了大家出去吃饭,林木带她往边上走。 “诶,冯袁呢?”他们虽然不同系,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答辩。 “早走了,去接刘婧了,扔我一个人在这。”他被叫去帮教授送资料,冯袁就一个人先走了,说晚上吃饭,他要先去找刘婧。 “不高兴同学,你的好基友走了,我这不是在这吗?” “嗯嗯。” 你在这儿,冯袁无所谓! “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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