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珊今天下工有些不舒服,吃过饭就睡了,她一个人到河边洗衣服。下放到这个生产队里的知青只有她们两个是女孩子,两人还住在一个房里。丁文珊不舒服,帮她把衣服拿到河边一并洗了。 手里这件小背心是丁文珊的,听说是她母亲去江南出差时带回来的,面料很舒服很滑,搓洗好了捏着小背心在河里过清水,小背心不知怎么从手里滑走了。 丁文珊说过这件小背心不便宜,站在石板上捞小背心,小背心没捞上来,她自己不小心掉进河里了。 河边有不少村民在洗衣服,想张嘴呼救,水灌进嘴说不出话。 扑腾的挣扎着,看到岸边出现了一个小男孩,他跳进了河里没有马上游向她,好不容易游过来拉住她的手了。以为得救了,那个男孩抱着她手捏着她的右胸,急的想反抗突然晕过去了。 醒来时第一眼看到那个男孩,再想看清他的长相被人围了起来。 起身看到湿透了一览无余的身体,抱胸躬身坐在石板上。 “林知青,这有件干衣服,你先换上。” 小莲家离河边最近,她跑回去拿了件干衣服又跑着回来所以最快来。 大家围着让林小薇换衣服,换好衣服杨明花赶走围着还想看热闹的村民。 “林知青,你能不能走,小花去请邢医生了,我们先往回走好不好。” “能走。”她现在头有些木,还没刚醒时清醒,突然记起了丁文珊的小背心。 “杨队长有没有看到那件小背心。” “不知道,你的盆还在那里。” 她们都没看清林小薇怎么掉进河里,大家都在洗衣服,听到水声才知道有人掉河里了。 在盆里找了几遍,没有发现那件小背心。 下乡前家里给了她十块钱,除了公社分的一年口粮,生活用品都很少,那十块钱花的早就所剩无几根本没钱赔丁文珊的那件小背心。 她叫林小薇,57年生,今年18岁,是分到这个生产队里的知青。 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四人,他们都是她哥哥林功成的同班同学。 哥哥大她两岁,因为晚入学一年,只比她高一年级。 去年高中刚毕业的哥哥兴奋的跑回家告诉父母和她,他报名下乡做知青。 年底市方木厂出了安置名额,父母帮哥哥争取到了一个工人名额。 下放的报名表已经交上去了,这时候再说不去肯定不行。高中还没毕业的她顶替哥哥的名额跟着哥哥的同学一起下放。 “她没事,底子挺好,回去喝一碗姜汤去去寒。”家里刚吃完饭,小花话都没说清楚,只说救人背着他的药箱就跑。 “劳烦刑二叔了,我先送她回去,诊金记队里账上。”这批知青才来小半年,队里还没给他们发过粮和钱,记队里账上年底了扣给刑二叔。 樊先鸣全身湿透了回家,家里像打仗一样个个都急急忙忙。樊老三跑着去请刑二叔,杨大莲带着儿子回房换衣服,幺凤在厨房烧水给弟弟洗澡。 “娘我没事,刑爷爷给我把过脉,说我好了。”虽然从水里出来吹了一点风有一点点凉,但是现在暑气重没有觉得很冷。 “快换衣服,幺凤是怎么看着你的,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带你去河边。” “不关三姐的事,我今天救人了。”第一次做这种事他还很兴奋,不仅把人救起来了还把人救活了。 “救什么人。”她帮儿子找出干净衣服,儿子脱背心,她给儿子脱裤子。母子俩说着话动作没有停下。 “有个女孩子掉河里了,我把她救起来还给她做了胸外压,把她救活了。” “你说什么?”脱儿子内裤的手停了下来。 “你想要娘的命是不是。”杨大莲说着眼睛红了,他们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才把儿子拉扯这么大,身体不好还敢下河救人。 “娘你别哭。”他从没见过父母哭,杨大莲哭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把衣服换上。”她用手背把眼泪擦掉脱下儿子的内裤。 “啊!”正在穿背心,下身突然光溜溜,背心不穿了双手挡着下面。差点忘记他已经是男孩了。 “挡什么挡,快点穿衣服。”儿子哪里他没见过,还不好意了。 “娘你转过去。” 幺凤热水烧好了,她和娘两个人轮流提热水,大热天的让他在大木桶里泡澡。 泡完澡出来大汗淋漓,衣服全汗湿了,刑爷爷跟在他爹后面进来。 “今天什么情况一个两个都是落水。”给林知青看过回家,樊家三小子在家里等他,喝了口茶又跟着樊家三小子过来。 “刑爷爷,那个女孩子没事吧!”他听到杨队长叫人请刑爷爷了,刑爷爷说落水,肯定就是那个女孩子了。 “她没事,人是不是你救起来的。”两个人都落水,他猜到可能是狗娃救了林知青,想到狗娃的身体又否定了。 “是我救的她。”救了人到现在都没人表扬他,救人的兴奋劲全没了。 “你身体没事,下次不要这么鲁莽。”听到他爹说他落水了他都吓了一跳。他现在身体好了才没事,要是之前那个身体,落水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谢谢刑爷爷。” “好好跟你爹娘说,这次可把他们急坏了。”这大热天的走来走去一身汗想坐下喝杯茶,樊家三小子急的在他面前转圈。 救了人家姑娘的命是做了件好事,不敢夸他,万一下次下河救人出了事怎么办。 小红去村口找他们生产队里的知青,和林知青一样是女孩子的丁知青不舒服睡了,其他三位知青都是男人,林知青落水的事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们男知青。 跑回去问杨队长,刑爷爷给林知青看过病刚走,杨队长叫她回家。 送林小薇回去的路上杨明花踌躇不定,不知道怎么开口和林小薇说狗娃的事。 樊先鸣按了她的胸口又亲了她,这事不只她一个人看到。要说樊先鸣还只是个孩子,可是人家也有15岁了。 在过去,樊先鸣这个年纪是可以结婚的,林小薇这个年纪都是孩子他娘了。 “林知青,今天救你上来的那个孩子是樊队长三弟家的小儿子。”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怎么说。 沉默中… 那男孩确实救了她,可是在救时还占了她的便宜。 “他救你上来看你没有醒,压了你胸口几下往你嘴里吹了口气你就醒了。”这个妇女队长不好当,明天肯定会有闲言碎语。她虽然是妇女队长,那些女孩子们会听她的话,那些上了年纪的嫂子们都是表面上应承她,背地里又是一套。 “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农闲的时候没什么事做,村里的那些嫂子就喜欢说一些家长理短。” 这姑娘听了她前面没什么反应,她接着说了后面那句。 她们是新社会的妇女不能像旧社会那样愚昧无知,因为一点点男女无意之事吐沫芯子把女人淹死。 听了这句话林小薇站着不走了,她听懂了杨队长话里的意思,什么家长里短还不是说闲话。 那男孩太可恶了,救她还要趁机轻薄她,这让她还怎么在队里做人。 “你别太在意,她们也就说说。”以前下放到队里的知青都回城了,他们这几个知青迟早会回城,回城了谁还知道这些事。 风吹的她的腿打了个哆嗦,她抬起腿继续走。 后半程杨队长一直和她说话,她只是闷着头端着木盆快步走,想快点回去。 到了知青住的地方,杨明花没有进去,嘱咐她记得喝姜汤就走了。她的衣服盆子还在河边,家里的孩子还在等着她。 回到住处,和她一些下放过来,哥哥的那三位男同学坐在院子里乘凉。 “小薇,今天怎么去了这么久。” 开口的是她哥哥的好友杨明义。父母让她顶替哥哥下放时,哥哥说过已经拜托同学们照顾她。在来的一路上他们确实对她多有照顾,到了生产队,大家都没做过农活,自己都顾不来自己那还谈什么照顾。 “河边人多,等了一会儿。”在院子里晾好衣服进房,今天没有心情留在院长里听他们聊天。 还好他们不去河边洗衣服,不然被他们看到了都不知道怎么见人。 刚来时他们也会去河边洗衣服,后来发现在河边洗衣服的都是女人。冬天的时候他们把衣服拿到远一些的村后山脚下小河里洗,夏天穿着衣服一起洗澡,澡洗完了衣服也洗好了。 太阳已经下山,院子里还有一些亮光,房内很暗。丁文珊好像睡着了,她轻轻的坐在自己床上,眼睛瞬间红了。 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到了这个地方什么都要靠自己。第一次下地,第一次生火做饭。 刚过来,自留地里没有种蔬菜,吃了一个月的土豆红薯才向村民买了一次青菜。 白天上工手磨出水泡,第二天继续干活,水泡破了粘在锄头上,晚上痛的睡不着。 刚来的时候她和丁文珊几乎每晚都会哭一会儿,现在习惯了干农活却让她遇上了这种事。 丁文珊的小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今天河边的事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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