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又遇上七小姐了,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男人清俊朗逸如沐春风,一双带笑的眼邪邪上挑,极为勾人,颜善玥一边暗骂这人果然是个祸害,一边低眉行礼:“拜见晋王殿下。” “七小姐不必多礼。”容祁虚扶一把,被颜善玥不动声色的避开,男人也不恼,收回手负于身后,朗声笑着:“看这样子,七小姐是在城中逛了一下午啊,真是好兴致!” 颜善玥扯着嘴角干笑:“殿下不也是如此吗?” “哈哈!”容祁放声大笑,“说来也是,月照城里名胜古迹不少,即便只是市井街巷间,也是各有各的风味,值得一品,七小姐好眼光。” “呵呵……”颜善玥干笑不语,实在是不想接他这句话。 “时辰不早了,七小姐也该回府了,不知本王有没有这个荣幸,能送小姐一程呢?” “……”颜善玥无言以对,她真的好想吐槽这人崩坏的人设啊,感觉她已经找不到和这人正常相处的方式了。 “侯府不远了,臣女不敢麻烦殿下,我们这就回去。”即便忠肃侯府离这儿还有三条街道,面对如此不照常理出牌的某位王爷,她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容祁大概也是对颜善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很无语,,愣了片刻后又恍然笑开:“看来七小姐对本王真的是成见很深啊,除了初见面那回害你落水,本王似乎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容祁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丝毫不逊于她啊! TM的他每次说过分的话做过分的事都是在人后,人前都是一副风流潇洒识礼避嫌的形象,现在竟然精分的说自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呵呵,她真是日了狗了! “殿下误会了,臣女对殿下没有任何成见。”颜善玥木着脸答。 “既然没有成见,那就让本王送你回去吧,不然本王实在是不放心,若是七小姐路上遇上什么意外,本王没法向忠肃侯交代。” 呸呸呸,容祁这个乌鸦嘴,就不能想她点儿好? 还有,什么叫他不放心、他没办法交代?先不说她身边跟着青竹和护卫,就是真出什么事了,她现在也和他这位殿下没有半毛钱关系,更不用他去向颜正潇这个老狐狸交代! “殿下客气,臣女回府后,自然会向家父表达殿下的心意,送臣女回家却是万万行不得的。” 颜善玥觑了眼四周,往来百姓除了行色匆匆的过路人,全都停下手头的活计看着他们,直到这时她才恍然记起,眼前这人除了是大夏国的晋王殿下外,还是在百姓中颇有声望的商人王爷,让大家看着她和容祁在大街之上纠缠,日后怕是更加牵扯不清了。 “臣女出来太久了,母亲在家中一定很担心,殿下恕罪,臣女先行一步。” 颜善玥丢下这句话就要错身先行,容祁见留不住便要大方放人离开,谁知她没走几步就突然顿住了,片刻后,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男人转身回望,一阵诧然。 站在原地被人猛然抱住的时候,颜善玥天真的想,今天黄历上一定写着不宜出门,她很认真的思考着,回府之后是不是要找六哥要本黄历来翻翻,以便于以后挑个黄道吉日出门。 “啊……木头,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呜呜呜,月照城太大了,我在城里转了好久也没找到出城的方向,想去忠肃侯府找你的,可又不知道去颜府的路……”没错,突然出现在眼前,并瞬间给了她一个熊抱的生物就是秦艽,她那路痴的二师兄。 颜善玥被秦艽死死抱着,好像她是他目前唯一的倚靠,前世今生加起来几十年,她也不曾在她这位二师兄身上找到如此大存在感,一时同情心顿生,便留秦艽多抱了她几秒钟,她甚至还贴心的拍了拍男人宽阔的虎背,低声安慰:“好了师兄,没事了,你已经找到我了……” 话音未落,下一秒,他们俩就被某人强硬撕开,容祁铁青了一张脸瞪着鬼嚎了半天却无半点眼泪的秦艽,冷声低问:“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 愤怒并没有冲昏容祁的头脑,在男人抱上颜善玥的那一刻,容祁就认出这人是她桃源谷时学艺的师兄,经历过前世那些风风雨雨,他自然知道秦艽对玥儿只有兄妹之情,但他实在无法忍受,一个男人在大街之上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哭诉,于是他忍无可忍的出手了。 秦艽被剥离开之后抹了把脸,指着容祁皱眉问:“木头,这人谁啊?” “这位是晋王殿下。”摸不准秦艽会有何反应,眼下这情景又不能将这二人隔绝开,颜善玥只能用最稳妥的语言介绍,并且丝毫没有向容祁介绍秦艽的想法。 “晋王殿下……”秦艽咀嚼一番这个称号,恍然大悟道:“哦,就是那日夜里进你唔……” 在秦艽泄露更多之前,颜善玥干脆果断的上手捂住他那张多事的嘴,无视身旁容祁沉的更深的脸色,她匆忙甩下一句“我师兄脑袋不好,我们先走了,殿下恕罪”,便拉着秦艽急急忙忙走了。 被留在原地生闷气的容祁:…… 颜善玥拉着秦艽走到了人少的暗巷,打发了青竹去巷口守着,她才拉着秦艽的袖口再三警告:“师兄,以后千万不要在人前说那些话,尤其是在刚才那人面前。” 秦艽被她扯着狼狈遁逃,刚才又鬼哭狼嚎了一阵,这会儿早已没有任何风度可言,只剩一身衣袍能勉强撑撑面子了,他扬手把袖口拽出来,整整歪掉的发冠,理理弄皱的衣领,终于恢复了几分之前的风度翩翩。听颜善玥如此严肃的和他说这事,他不由有些奇怪:“木头,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那位晋王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秦艽直接截断她的托辞,一听这话他就知道这丫头是在敷衍他。 “……”有个从小一起长大如此了解自己的师兄,真是一件幸福又痛苦的事啊! “好吧,我就跟你直说吧,事情是这样的……”颜善玥跟秦艽简单介绍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其间添油加醋的阐述了容祁这些时日对她惨无人道的折磨,现身说法让秦艽对她产生同情和怜悯,力图让他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对容祁这个人进行联合抵制,唾弃到底。 “原来是这样啊……”秦艽摸着下颌听着这段“长话短说”,桃花眼里眸光一闪,乐呵呵的道:“看不出来,这位晋王殿下还是个情种啊,听你这么说,他还真是挺喜欢你的!” 当在秦艽眼里看到那抹熟悉的光芒,颜善玥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秦艽这是想要作壁上观看好戏,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想把自己逐出师门的冲动…… 师父为老不尊十分不靠谱,师兄又不管她的死活一心只想看好戏,师姐还是个潜伏的危险份子……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颜善玥默默为自己掬了两把同情泪,扬手一挥掉头就要走,师兄靠不住,她也不想管他的死活了,让他迷路迷到边陲塞外去吧,哼! “好了好了,师兄又没说不帮你!”秦艽发现自己招惹过头了,连忙拉着自家小师妹安抚。“这位王爷既然一心要招惹你,你这样一直回避也不是办法,彼此装傻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依我看,你还是要让他死心。” “……我和他开诚布公的谈过,可他还是穷追不舍,他是王爷,我能拿他怎么办?”她现在真的好想揪着容祁的领子对他说,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成吗? 以前听这句话只当是想法,现在才明白,当真的甩不掉一个追求你的人时,你真的情愿把自己的闪光点都丢掉,只求能换得余生安宁……她现在就是这么个想法。 “……确实不能怎么办。”秦艽这时才记起这人特殊的身份,只是想到此,他又有些怀疑:“木头,你说他堂堂一个富贵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对你一个小丫头穷追不舍?会不会……他有其他目的,跟男女之事无关的目的?” “其他目的……”颜善玥认真思索这种可能性,最后发现她实在是看不懂现在的容祁,就算是前世两人恩爱不移的时候,她也没真正读懂过这个男人。 “他的目的等回去再说,现在,木头你要先带师兄去吃饭洗澡,师兄已经好久没正经吃点饭、好好洗个澡了……” “……”蔚然一脸黑线,“你身上不是带了银子了吗,吃饭住店你总会吧?” “可是我已经在月照城里晃了很久了,那点银子哪里够啊?”秦艽哭唧唧卖惨。 “那你怎么不去翰墨斋拿钱……哦,不对,你不认路。”数落到一半她才记起,她这师兄是个路痴,不对,她回身等着秦艽:“你就算不认路,你也可以问路了,城里这么多百姓,总有人知道翰墨斋或者忠肃侯府在哪儿啊!” “我问过路啊……可是最后又迷路了……” 颜善玥气的无话可说了,被他那双惨兮兮的桃花眼盯着,她也只能愤愤骂出一句:“蠢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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