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粱粗糙的很,最终是不是能精研出极细的粉末来还是个问题,小米的质地倒是细腻的多,而且本来就有黏性,涂脸上后大概……”
挠挠头,拿着书本在澄心堂里转了一圈,可惜匠人们对这个一点概念都没有。
“算了,算了,幸亏太宁是准备熬腊八粥,各色米粱都有的泡,索性每样都做一点试试看吧,反正宫里人手足够。”
就这么翻翻想想,不知不觉间过了大半个时辰,一个叫刘忠的小太监进来报“六郎,几瓮米粱都已经淘洗赶紧了,半点酸气都无,看起来分别是,黄粱米,高粱米,糯米,大米,……”
“手脚倒是麻利的”李煜随口夸了一句
“六郎向来仁厚,小的们当然尽力”刘忠得了李墨后心情极佳,一开口也是马屁连连。
“尽心办事,亏待不了你们,不过这个话以后莫说了,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到……”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刘忠顿时背上冷汗直冒,他七八岁时入宫,这些年干下来,于这座皇城内的事情也多有耳闻,知道这并非危言耸听,如果不是这位性子仁厚,就刚才那句话,扣上个“离间天家亲情”的帽子,拖出活活打杀也是常见。
于是磕头不已,口称“六郎饶命”
李煜是哭笑不得,既然都明说了就证明自己没放在心上也算是提点爱护之意,怎么就吓得磕头如捣蒜?
随即一想,心中恻然,刘忠不磕头还能做什么呢?
袍袖一甩“起来吧,下回长点心,先去看看吧,你引路”
“是”
他们选作工坊的那间偏殿,处于活水渠下游,离澄心堂正殿甚远,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到,听到外面脚步声响,另外一个太监刘进也疾步迎来“拜见六郎,六郎请随我来,呃……”说道这儿却格愣一下。
李煜见他看着自己,便问道“怎么了?”
刘进作揖道“恕奴才大胆,六郎外袍上似乎有些不干净,不过小的离的远,看不真切。”
李煜低头一看,果然,自己淡天蓝色的缎袍上落着些许黑色细灰,“这衣服今天刚换上,不至于啊?”抬头对刘忠道“你们俩身上呢?”
这种小太监自然没资格穿绸缎,一身夹木棉的细麻布深蓝袍,保暖性不错而且耐脏,二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来,索性伸手在衣服上一撸,再看掌上,已然有了些黑灰痕迹,“看起来像是炭粉啊”。
刘进机灵赶紧抽出手巾上前一步“六郎恕小的无礼”,言毕手巾轻轻抽打,将他身上不多的黑灰皆尽抖了去。
“前几天也没这样啊,难倒这几日烧煤烧的特别厉害?可也没闻到熟悉的pm2.5的清香,倒是有股子茅房的臭味”李煜自顾自的嘟哝。
刘进听到后面半句,边拍打边道“回六郎,也就今日有这味道,时不时的传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儿空殿甚多,有时候让下面人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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