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这首《一斛珠》了。
“殆非亲情所能啊……”钟皇后看着纸上的诗文,轻轻叹息。
她终日窝在清宁宫里,但这皇宫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她想知道就能晓得全部细节,她完全能确定,李煜和太宁之间全无逾矩,可看看这诗文,若说是弟弟写姐姐的,万万没人相信。
太宁容貌人品都是上上之选,因为李璟的溺爱使得她性子有些刁蛮,但从小看到大,钟皇后明白太宁本性之纯良,实在是天下少有。
如此性子落在这深宫之中,只怕是祸非福,所以不但李璟宠,钟皇后有时候也是有意无意的放纵她,为的就是让太宁看起来不不是那么好惹。
只是眼下她也年满一十三岁,到了待嫁之年,也要磨磨性子,没准哪天就要指婚了。
可看李璟的意思对太宁的婚事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难道说真的要兑现当年的诺言,夫婿由她“自择之”?
说起来,太宁和李煜年岁相近,才貌相当,倒未尝不是良配,只是名义上毕竟是姐弟,虽然都知道她是义女,但那又怎样呢?
朝中大儒要反对的话,照样能搬出洋洋洒洒的条文律令来。
想到这里钟皇后不禁举得头痛,眼光又落向手中的诗笺。
光凭一阕词又能说明什么?
她现在很想把儿子招来好好教导一番,毕竟年纪也大了,与男女一道上也该有些样子了。
但每每想到此处,钟皇后眼中总是浮现出那日餐霞楼上,满脸鲜血,胸插白刃,手持铁锏的倔强少年的形象来,尤其是他摇摇晃晃的向自己跪拜的场景,钟皇后念及眼泪便忍不住流下,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于是,轻轻叹了口气,便将这事放到一边,心中还安慰自己“姐弟之间,亲密些便亲密些吧,圣人也不是瞎子,到时候也会提点煜儿的……”
可李璟至始至终也未把此事放在心上,等钟皇后察觉并且想明原因,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
坐在软轿中,李璟面上一阵白,一阵红,手里抓着李弘冀的表章,恨不得将其甩到轿外去。
原来李弘冀的这份上表,一开始就说,臣下为天子宿卫,儿子替老子护驾,实乃天经地义之事,不但能休整部队,对提高天雄军的士气也大有裨益。
为了表示孝心和忠心,李弘冀决定调拨一厢天雄军前来宿卫。
看到这儿时,李璟心中一喜,觉得此计策得售。
南唐军制,最小单位为火;
一火五人;
十火为一队五十人;
两队为一都一百人;
五都为一营五百人;
五营为一军二千五百人;
五军为一厢计有一万五千二百人;
二厢为一正军二万五千人。
也就是说李弘冀把旗下精锐一半割出来,当然李璟知道自己儿子麾下的精兵肯定不止这点,否则这点兵拳打吴越,脚踢伪汉,那就李弘冀大概是孙武子下凡了,但眼下起码表面功夫做到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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