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那天过后,陈莘儿发现泊彦似怕她会真的自杀,竟走哪都让侍女跟着,就连如厕都不放过。 她是真的有点快被逼疯了。 但说实话,这辈子她还真的就想好好活着,去看看这繁华世界的美景,走遍山水之城,看看,是不是真如水墨画般典雅,让人沉眠。 走在宫道上,来往的宫人还没随着她走近,就都放下手里的东西跪在地上,背对着她,嘴里就像训练过一般,喊着:”皇后娘娘圣安。” 陈莘儿黑着脸,也不顾身后跟着的一群俾女,快步奔着就朝泊彦理政的大殿走去。 宫殿外的侍卫很有眼识的没有拦她,陈莘儿就这么怒气冲冲的冲了进去。泊彦正在商量着什么,因为她的闯入,殿中央的几个人都一下怔住。 ”你怎么来了?不好好休息,过几日,怎有精力迎接我们的大典。” 陈莘儿扫了殿里的几人一眼,他们很有眼识的朝着坐在龙椅上的泊彦行礼道:”皇上,那奴才们便先退下了。您还是先抓紧下道圣旨昭告天下,稳定一下老百姓的情绪,避免躁动。” 待大殿只剩她和泊彦的时候,陈莘儿这才道:”泊彦,我们有话直说。如今我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少女,我也不认为我们才相处不过半月,你就会爱上我。那么,如今我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为何还不肯放我离开?” 泊彦冷着脸,一双眸子带着寒意,他勾起嘴角,语气隐隐有些怒气:”我缺一个皇后,又不想专程去选,你现成的在我身边,免得麻烦。再说,天下最尊贵的身份,多少女子羡慕不已的位子,你就没有一点欣喜吗?” 陈莘儿指了指自己脸颊上的伤口,就是用力大声咆哮起来:”我不要,在你眼中的权利大位,其实在我眼里它很渺小,简直就如同尘埃。你愿高高在上,紧握全天下人的生杀大权,可我只想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痛苦的牢笼。” 泊彦很愤怒,他大手一挥就把龙桌上的东西全部摔落一地。这般的大动作,惊得外面的侍卫急忙奔了进来。 泊彦红着眼就怒道:”都给朕滚出去……。” ”诺。” 泊彦走到陈莘儿面前,用力就是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疼得眉头紧皱,他眨着眼,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即使你再讨厌这个皇宫,我也不得不把你困在这里。一个人多寂寞,也许等我们有了孩子,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从这次谈话不欢而散后,陈莘儿算是彻底被软禁了。她被关在宫殿里,每天的活动范围只有这里面,至于外面的世界,她是一点不知。 直到,十天后的夜晚,一群宫女端着礼服,头饰,胭脂水粉浩浩荡荡的来到她的宫里。 泊彦让人每天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以至于她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这些宫女给她洗漱,穿上大红嫁衣,盘上头戴上头冠,点上妆容。 看着镜子里那个娇艳动人,一身凤冠霞帔,大红嘴唇,媚眼如丝的女人,若是脸上要有点笑容,便完美了。 ”娘娘,大喜的日子该笑笑,这良辰吉日的,苦着脸不好。这嫁衣,可是皇上命京城里最好的绣娘连夜加工,今日才赶出来的,可见皇上把您放在了心上。这以后恩宠的日子,长着呢!” 麽麽的话让陈莘儿的心里愈加烦闷,她摆摆手,语气不耐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头疼。” 陈莘儿的话一落地,那麽麽和一群宫女顿时都脸色苍白的一把跪下,麽麽更是颤抖的道:”娘娘不可呀,皇上吩咐我们得随身跟在你左右,不然就削了我们的脑袋。求娘娘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奴才。” 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她们,陈莘儿有些疲惫的靠在床榻上,语气柔弱的摆摆手:”随你们便吧。” 陈莘儿颇有些无奈,可这泊彦也实在是心机重,竟防她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可恨。 被这么一折腾,她也实在是很累,靠在床榻上,竟慢慢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微亮,她被麽麽扶着抬进了婚轿,因为盖着盖头,她看不清婚轿的模样。只听着身侧丫鬟宫女不时的惊呼出声,语气中满是羡慕,想来应是很华贵吧。 这种被人当猴耍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可她连走路都得要人扶着,想反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泊彦也太防备她了,净来阴招。 轿子摇摇晃晃的,陈莘儿浑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几番周折直接摔倒在地上。好在,这轿里铺着红毯,摔着也不疼。 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想手扶着轿帘就是起不来,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折腾半天,累得气喘吁吁的,她干脆就直接趴在地上,这头冠真的好重,纯金打造,撑得脖子不是一般的酸疼。 果然从古以来,结婚受累的都是女人。 轿子停下来的时候又是一折腾,陈莘儿卷起盖头,听着外面炮竹声声,人声鼎沸,这满是喜庆的气氛消散了曾经宫围的硝烟和血腥味。 接着轿帘被人一把掀开,陈莘儿这才发现这是在上朝的大殿,泊彦穿着火红的红袍,站在最上方,长长的台阶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双眸熠熠生辉,沾染了一点温度,带动得整张脸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 红毯从皇城口,一直铺到这大殿之上。沿路都是宫仆,特别是这台阶四方站有不少将士,他们刚毅的脸庞此时也隐隐带有笑意。 看到她躺在轿中,扑在地上,那随行的麽麽显然很吃惊,急忙就把她一把扶起。 接着就听到殿上方传来后侍尖锐的声音:”请皇上射箭,祛除一切秽气,必保和和美美!” 泊彦拿起宫女托盘中的弓箭,对着陈莘儿头顶的方向,嗖的一声,那箭端就射在了她头顶的婚轿上。 这期间,陈莘儿就这么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泊彦手中的箭射过来。其实,她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这箭能偏一点,射中她身就最好了。 不过老天是不会让她如愿的,只见泊彦一把丢掉手中的长弓,不顾礼仪,就这么从大殿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的来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颊就吻了上去,接着直接把她抱起,顺着台阶,脚步深沉的朝着大殿走去。 接着,漫天的孔明灯在上空飘浮着,太监开始宣读着典礼: 一拜上天,愿国泰名安。 二拜雨神,愿大隋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三愿皇上娘娘伉俪情深,天长地久,白头偕…… 话还没落地,接着就有一个士兵满身伤痕的从宫道跑过来,一把跪在殿前,语气悲嚎道:”皇上,后周的余孽从宣城打过来了,再不出半日,就会逼近皇城。” 泊彦的表情中没有什么吃惊,他眼神冰寒,不耐的看着后侍大声喊道:”接着宣读!” ”诺。” 宫女太监都忐忑不安,却碍于皇权,不得不压抑住心中的恐慌,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夫妻对拜 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礼成! 接着陈莘儿被麽麽扶着进了寝宫,而泊彦应是去处理军务去了吧。 他的大军现在正从边关赶来,而后周的将士一直都是在宣城以南的卞梁,离得这京都也不是太远。这年桦怕是一听到京城发生变乱,便就开始搬兵救援。 当初在皇宫中的阶下囚里并没有柘茗的身影,想来应是他去报的信吧。不然,只等泊彦的大军回程,安定下来,木已成舟后,年桦即使派再多的兵,怕也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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