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是真正的活过一场,凡止原以为自己不争不抢的性子能够让自己安安稳稳地过个舒坦,但是事实证明还是太过天真。 “你为何会在这里?” 这句话不仅仅是问她的也是她自问的,为何到现在她还在这里? 这得从什么时候说起呢?离开敛谷吗?差不多吧。 为何她要离开敛谷呢?因为老狐狸说她是红初的使命,其实哪有神马使命,不就是让红初对她唯命是从,以她一切的前提,但她不需要,一人来往惯了,她是21世纪来的,哪里就需要这么个人在身边。 如此琢磨着就来到三十三重天了,三岔口现如今早已冷清,倒是三十三重天还有些人气,于是她就这么来了。 谁知牡丹不见了,又这么留下了了,被布下结界,现在走也走不了。 当然这些没必要同眼前的若染说道了,只是不明白为何她进得来这里,反问道:“你又是怎么来这里的?” 若染心性本就孤傲,也只有在比她更孤傲人面前才是活络的,便不巧那人不是凡止,恰巧,她将凡止这番反问当作是质问,顿时暴走,“我怎么就来不得了!” 这声震耳欲聋引来了殿内的玄一,他不明所以匆匆跑了出来,见到若染与凡止的人正呈剑拔弩张之势,及时调了个头跑了回去。 正巧同正闻声赶来的上恒撞了个满怀,“怎么回事?” 上恒最近心情极佳,整日皮不笑肉笑的,凡止问玄一何以见得,他总会神秘地说句:经验所谈。 这不是,即便被撞个满怀也丝毫没有在意,只是眼神直望着外面。 “没没没,就是若染上仙来了,同上神正在聊天呢,没啥事!” 说着正要挽着上恒的手将他往里带走,以免出去火上浇油,以帝尊的行为来看想都不用想,若染上仙定会处于劣势。 谁知上恒顺势一抬手,轻松避开了玄一的牵扯,抬脚就往外走去,若是没看错的话,玄一还看见了上恒嘴角上扬起得弧度,心中之道:完了完了! …… “我可认得你!你就是青丘的九尾狐,这次又想缠着我的上恒哥哥做什么?” 若染此次明显没有了之前的友好,之前还前后一个姐姐叫得多欢心,现在直接就是青丘九尾狐,凡止暗叹,女人之间的姐妹情哟。 “不巧,这次还是你的上恒哥哥缠着我不放呢!” 这丫头的心思想来大部分都在这上恒的身上了,真是长了张妖孽的脸,祸害了多少青春少女。 凡止故意激了激她,怎么地自己辈分都比她高,之前被喊青丘九尾狐,她这颜面何存! “定是你又死乞白赖地要上恒哥哥留下你!果真不要脸!” 那丫头怕是被气得不轻,凡止还从未见过骂人还自个儿脸色涨红的呢。 “各凭本事,你死乞白赖一个试试?”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这里她也不想待了,从上恒那里得不到一丝的线索,牡丹也已失踪了好几天了,仍旧了无消息,偏偏这里她走不掉,上恒倒是也有带她找出口离开这里,但每次拨开云雾见青天了,结果一转眼又身处花林之中。 如此一次又一次,她也麻木了,问得原因,上恒只说怕是这里的远古天神发怒所致。她有什么办法,只好继续待着了。 但今日若染来了,她又不经重拾希望,希望她能带她离开这里也是有可能的。 说了若染哪里就受过这般气,一冲动便抬手就是一道蓄力,往凡止方向砸去。 凡止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只是许久不与人打斗,动作明显较之前慢了些。 “哟,生气啦?就这点肚量,日后即便跟了你上恒哥哥,难免要对付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倒是岂不被气死了?” 像是被人窥伺了一般,若染生气的脸加上现在害羞的脸,唰的一下,一阵通红。 “让你胡说!” 之后便是左右手的连环进攻,凡止左右闪避,避之不及,怪不得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此刻后悔死了自己平日的懒散了。 上恒赶到的时候,二人正在交战着,若染还是被气的,出手毫无章法而言,凡止虽然伤不到,但渐渐的也有些吃力了,上恒一个送手,一道金光落至凡止上空,徐徐展开,呈半球形将凡止罩在里边儿。 若染的招数立即被这结界吸收了进去,凡止也便停了下来,往后一看,正是此刻微笑着的上恒。 若染也看见了,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跑至上恒跟前,故作撒娇状,“上恒哥哥,你瞧瞧她,真是没有规矩!” 上恒哪里就会给她好脸色,“我三十三重天的规矩需要你教?” 声音虽不大,但却凌厉得很,若染平日胡闹上恒也只是漠然不管,任由她去,近日如此训话还是第一次。 小姑娘从小便哥哥疼师傅爱的,哪里就受过这般训斥,这下可好,眼眶一下子被泪水填满,两颗如黑珍珠般的眼睛泛着晶莹,我生尤怜。 见上恒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若染还是忍住了眼泪,扭头便跑开了。 凡止全程看着,实为不忍心,毕竟是个孩子,谁还没有情窦初开的青春时期啊,只是开错了对象。 而现在,那个所谓的对象,此刻朝凡止走来,一手收起了结界,正笑脸盈盈地望着她,凡止笃定,那深情能挤出水来。 “故意气她?” 凡止不与否认,点了点头。 “你的肚量倒是挺大。” 凡止知道他差不多都听到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打着,真是不嫌事大。 这男人当真是冷静地可怕。 “在人界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在这方面肚量大,人界将它称作贤惠。” 上恒从方才到现在视线就去没有离开过凡止,而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上恒的眼神却有些认真地可怕,好像要将她看得透彻一般。 稍久之后,从上恒嘴里蹦出了一个哼,“做了上神当真就是不同了。” 凡止还未来得及去消化这句话,他又接着说道:“曾经有人告诉我,青丘民风开放,男女之事也是毫不忌讳,但却坚守绝对忠诚,难道去凡界走一遭,青丘人竟变了?” 说着,便负手走开,徒留凡止一人,满地的花瓣狼藉,如她凌乱的思绪:青丘是这样的吗?怎么没人告诉我! 这边若染跑开,碰到玄一,二人坐下权当作谈心,在玄一面前,若染不停地抱怨着上恒对她的态度,偶尔提起凡止也会不住地骂个几句,玄一也无法,只能任由她说着,听她不断地宣泄。 “你说说玄一,上恒哥哥到底为何总是几次三番地栽在青丘九尾狐的手里?” 玄一叹气,“这或许就是命吧,该相遇也怎么也错不开。” “要不是当初她缠着上恒哥哥,上恒哥哥哪里就会看上她!” 这么一说,玄一又想到了现在凡止一副无奈的脸,许是那时她太过主动了,导致现如今即便是失忆了,也还是没能这一段缘分,“帝尊哪里就怕被人缠,不过是给了她机会而已。” 青丘往日民风确实开放,对于男女之事也是说一不二,喜欢便说,看上了中意的对象便是要第一时间往青丘带的,只要两情相悦,即便是先将生米煮熟饭,再去见父母都是不碍事的。 但一旦确定了便是永远,青丘一贯都是一妻一夫制,虽没有明文规定,但也是大家约定俗成的,否则便是青丘容不下的。 那时的凡止在青丘没几个朋友,父母对她也是放任不管,凡事也由着她来,逐渐变得生性有些暴躁了,对于哥哥们也是招之即来呼之即去,感情也不是非常的好。 好容易成年了,狐帝便觉得她是时候该去历练历练,为成为女帝做准备,其实这也是狐帝早早想好了的,青丘与九重天关系日益紧张,三界六道几乎都对九重天忌惮几分,将凡止放在哪里都是不放心的。 狐帝夫妇也是斟酌许久才决定将凡止送至三十三重天,那里多年来与世隔绝,乃上古天神修炼之地,又不在九重天的管辖之下,各个方面都是极适合凡止的,但却有个问题,三十三重天是不收外人的,那里是个相对封闭的地方,及时修为够了,也未必有那资格进去。 “难道我一个未来青丘女帝,连他三十三重天的童子都不如吗?” 那时的凡止除了脾性暴躁,心性却极为暴躁,青丘子民之所以能够在自由的民风之下还能如此团结和睦,多半仪仗的是狐帝夫妇的品行,如此出了个这么一个未来女帝,狐帝不免有些担忧,青丘万万子民定不能就在她的手下这么散了。 “阿止,三十三重天上各路天神都是你我敬而畏之的,说到底我们只是只狐狸罢了,青丘又如何!不过只是供同族人休憩之所,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明白吗?” 狐帝知道现在同她说这些也是为时已晚,平日因忙于青丘各部,未曾教育过她,虽不到大恶,但各色毛病屡见不鲜。 那时的凡止根本不屑,因着年纪最小,加之又是未来青丘女帝,哥哥们对她是礼让再三,族人们对她也是敬而远之,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唯我的观念,对于狐帝的那番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为此,之后的她也受了不少的苦,这些都已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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