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蓝田对楚秦的话没有太多感触,什么自由不自由的,他追求的可不是这些,其实对在座的很多学子而言,自由并非那么重要大多是为仕途而来。王蓝田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于是站了起来,有些轻视的看着谢道韫,“我有问题请教。” 楚秦见了挑了挑眉,看谢道韫如何应对这个状况。 谢道韫站起身,一脸微笑,她知道考验就要来了,“请讲。” 王蓝田也是不客气“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先生乃是女流之辈,何以有颜面端坐其上,让众男子屈居于下而面无愧色呢?” 谢道韫依旧是笑着,应对着王蓝田的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自然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就是我为什么端坐其上而面无愧色的道理。” 王蓝田本就是不学无术,听到谢道韫这样讲,就有些词穷了,吞吞吐吐说不出下句话,看的楚秦直摇头,这王蓝田也着实没用了点啊。 感觉就是谢道韫碾压王蓝田啊,就在楚秦觉得没什么看头的时候,旁边的马文才站了起来,楚秦倒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从听到谢道韫要来,马文才就是一副不屑,看不起的样子。 旁边的马文才站了起来,“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口舌锋利。不过学生常闻女子必须坚守三从四德,先生所为如何?” 谢道韫自然也不会被这些难倒,“本席向来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此乃所谓三从。执礼、守义、奉廉、知耻,此乃四德规范,这“三从四德”你没有听说过?” 马文才一脸不屑,“先生明知:三从四德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妇德、妇言、妇功、妇容这四德,先生您又遵守了哪一条呢?” 这话出口,倒是让楚秦吃了一大惊,没想到马文才是这样的马文才,还讲究这些,他自问从大家族出来,但是也没有见到这么苛刻的。这话也让谢道韫哑口无言,一时间也反驳不出什么。 倒是梁山伯站了出来帮着谢道韫说话,“文才兄此言不妥,”态度不卑不亢,倒是让楚秦端正了态度,他倒是想听听着梁山伯该怎么帮谢道韫园这场子,毕竟刚刚谢道韫都没有说出什么,虽然这有些突然,毕竟谢道韫可能觉得马文才不会轻易戳穿这层纸窗户一时没有防备才会哑口无言,就听着这梁山伯继续说道,“天纲地道,人存其间,修心行德,终止一法。‘德、言、功、容’这四德,就算男子亦应遵行,若是强分男女,那便落了浅薄了。至于‘三从’,谢先生自由父母双亡,这个是众所周知的,而现在先生依然待字闺中,自然无夫可从,说到夫死从子,原本就荒谬,假若马公子你是一位女子,夫死而子尚处襁褓之中,你当如何听从呢?”一句话问的马文才哑口无言。 周围的众学子都拍起手,称梁山伯说的好,连楚秦也不得不服梁山伯的口才,这次怕是马文才要输,梁山伯旁边站的是谢道韫,身后还有山长,若是马文才现在不认输,怕是还要吃大亏,可是若让他就此认输,怕是以他的个性也不愿,楚秦想了想,倒不如让马文才吃个亏,以后自然会三思而后行,想罢,楚秦也没有出言多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局势。 祝英台也激动的拉了拉梁山伯的衣袖,“山伯你说的太好了。”那模样比自己得了夸奖还高兴。 楚秦一脸微笑的看着后续发展,这表情这模样,落在马文才眼里却是楚秦支持梁山伯,那一瞬间心里的怒气就来了,环视四周,“本公子岂能与你等小人及女子同室,听着是男人的话就跟我走。”说完不给谢道韫任何的说话的机会就转身,打算离开,其他学子见状也都纷纷往外走。 其他学子,本就是畏惧马文才的势力,何况没看到王蓝田也跟着走了吗,再加上马文才的话,不想走的也都走了。 祝英台看着这番情况,有些慌乱,站起来,想要伸手拦住人,可是又拉不住,“诶,你们怎么都走了,这,这成何体统啊。” 一瞬间,整个课堂上就只剩下楚秦梁山伯祝英台以及荀巨伯,梁山伯很是愧疚的开口道,“学生莽撞,害先生无辜受辱了。” 谢道韫则是笑了笑,看着底下的学生,“你们都坐吧,哪怕只剩下一人愿意听本席讲学,本席也愿意倾心相授,坐。” 楚秦眨了眨眼,似乎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情形,这马文才不按常理出牌啊,正常情况下,哪怕是再不满先生,也不能公然罢课的呀,看来接下来,马文才有苦头吃了,不过听到谢道韫的话,再看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样子,怕是还有的磨,不过这局不用说都是马文才输的份了,梁山伯掌握个大方向,祝英台有些小聪明,何况还有个荀巨伯,反观马文才这边,王蓝田本就不是真心实意,太原王家人的心计也不可小觑,怕是让马文才做这个出头鸟了,最坏的局面就是山长出来解决此事,届时马文才是不得不认输,楚秦摸了摸下巴,考虑他去做说客,让马文才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马文才出了课堂跑到外面的场地上,看见地上的蹴鞠,直接就朝着人群踢了过去,看着那些同窗们抱头鼠窜的模样一阵不屑,若是,若是楚秦在,肯定不会这样的,似乎是想起什么,转身,才发现楚秦竟然没有跟着他出来,马文才心里的那股气根本就没法降下来,又是一脚,蹴鞠一个一个的飞了出去,“你们要去哪?我告诉你们,谁敢违背我,有的受的,听到没有,还跑是吗?”那些本来想要离开的学子们听了马文才的话,纷纷在不远处站成一排,有些瑟缩。 在课堂上坐了一会的梁山伯和祝英台觉得还是需要去劝说一下马文才,于是这课也不上了,两个人和荀巨伯一起出去找马文才,楚秦也被荀巨伯拉了出去,梁山伯打的头阵,看见马文才站在场地上发脾气,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别闹了,回去上课吧。”楚秦祝英台荀巨伯站在后面。 马文才回头,就看见楚秦站在梁山伯后面,衣袖下的手握得死死的,皮笑肉不笑的说,“要我回去可以,除非那个女人下山。”说完就离开了。 徒留四个人在原地,“动辄女人,女人哪里得罪他了。”祝英台面色难看的说。梁山伯看着马文才离开的方向,暗自思索了一会,于是拉着三个人说了一下自己的计策,因为楚秦留了下来,自然的他们就将楚秦归为和他们一伙的了。 楚秦听着梁山伯的计策,总觉得并不是怎么靠谱,梁山伯的计策是既然马文才等人看不起女人,那么就让他们试试看没有女人的生活,看看会是怎么样,于是想着让大家去说动书院里的女子罢工。楚秦看着梁山伯祝英台和荀巨伯去找人,摇了摇头,并没有去,他觉得这个办法并不靠谱,重要的是找到马文才为什么讨厌让女人出来抛头露面的原因,否则这事还是解决不了,闹不好,马文才还能更生气,届时大家都不好看,实在不行,他也可以去找山长,想了想,楚秦还是觉得先去找马文才,刚刚看马文才往后山方向去了,楚秦也顺着这个方向,去找人。 梁山伯他们则是去后院游说王兰王惠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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