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忽悠完老龙后,亦胥可没忘记边上的小龙。 “龙主与我也算有缘,想来也会帮忙做个见证的吧?” 亦胥此刻看着无害,可连湛知道,要是他敢说不,估计亦胥能趁着无人之时将他生吞了。 “不过举手之劳,连湛却之不恭。” 后殿商谈气氛甚好的这一幕,也被宫娥报给了天帝。 天帝没想到亦胥此番来天界,只是来要神契,好名正言顺地接手归墟和南荒。 虽然天帝对这两处地方有些想法,不过还不至于与亦胥还有四凶兽翻脸。 她要,给她就是,反正归墟在名义上就是她的。南荒更是成如今众神心中的荒芜野蛮之地,且对传说中关押于南荒的四凶兽十分地畏惧。 且南荒与归墟不同,那禁锢是阻挠一切想要进入南荒的人和物的,禁锢一日不破,南荒就如其名字一般,是块未开化的荒地,又有什么好企盼的。 所以亦胥解决完让诸神做见证的问题之后,来前殿找天帝时,天帝倒是很爽快地给批了下来。 只是在落印之前,天帝到底多说了一句:“可知蜉蝣撼树,螳臂当車的道理,一切都在他的手掌之中,说不准你我也不过他手中戏耍的棋子,你好之为之。” 谁说掌中棋子不能逃脱掌心,她亦胥从不是还未做,先屈服的人。 “多谢天帝提点了,这印可以落了吗?” 见亦胥油盐不进,天帝也懒得再说,扶起帝印落章成契。 神契既成,接下来便是由诸神做个见证。 南海龙王本想过几日联络起了诸神,再行见证。 “听说天后正准备举办一场宴会,参加的神明数量也足够凑齐见证所需要的数量,这不是现成就有了机会嘛,三伯又何必大费周折?” 连湛的话,让南海龙王开始记起是有这么一个宴会。 只是参加宴会的诸神不是辈分小,就是年纪小,让南海龙王这种自持老神的并没放在心上。 的确,是个现成的,只是东道主是天后,他若是贸贸然半道劫 人,引得天后不悦可不妙。 可还不等他找借口推辞,亦胥倒是满脸悦色道:“果真如此!龙王,不知可否能为亦胥引荐一番?” 这下,南海龙王失去可以做推辞的先机,眼下再是推辞,不免落个胆小怕事的印象。 连湛这小子,害人不浅啊。 南海龙王心中骂骂咧咧,对着亦胥却是拍拍胸脯道:“那是自然,天后也递了请柬给南海,你们不妨今日修整一番,明日再去?反正天后的宴会会连开三日,来得及。” 他打算好了,趁着亦胥等人修整的时机,先去给天后陪个罪,请个情。天后爱装大度,必然不会为难自己。 打定了算盘,他随即招来手下,派手下先去天后那打声招呼再说。 而亦胥三人的起居自然有宫娥会负责安排,三人皆为上古神明,地位不凡,居住环境自然不差。 亦胥特意找了处四面透风的小凉亭和梼杌他们商计接下来的计划,为保险,又设下几道屏障。 “亦胥,刚那老龙看你的眼神我真恨不得砸了他的眼珠子,你竟然还能和颜悦色地忍下来?” 要知道他为了忍住打人的冲动,爪子可将那金玉做的椅子给扣出了十个深深的洞眼来。 “我们前来此处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神契,要收拾那老色龙,有的是机会。何必为了那么个东西,影响了计划。” 听完亦胥的解释后,梼杌纵使不甘心,也忍了下来。的确,有的是机会干掉那只老色龙,他到时候一定要挖了老色龙的眼睛当鱼泡踩。 “对了,刚才那个天帝说的‘螳臂当車’还有‘蜉蝣撼树’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要做什么事情?” “不懂,看书啊。”亦胥明显不想梼杌再提这个话题。 可梼杌却隐隐感到亦胥想做的事情,定是危险万分的事,她不想他知道,想来是不想把他牵扯进去。 “亦胥,我以为你救我出来,是想我参与到你的计划里面,协助于你,可显然你的计划里没有我。 我认识你这么久,岂能不知你的脾性,若非生死攸关,你不会瞒着我。可要让我看你去送死,那还放我出来做什么!” 知道含糊不了梼杌,亦胥叹了口气,道:“梼杌,我想做的那件事,不是说人多就能赢的。而且我救你出来,本就是为了还万年前的人情。我欠你太多。” 梼杌气冲冲地走了。 混沌见状,有些担心地看着亦胥。 “放心吧,这里是天界,安全地很,而且现世也没什么人能伤得了他的。” · 而一气之下愤然出走的梼杌在迷宫似得天宫里,成功迷了路。 “这是哪啊,我去,这天宫也太大了吧!” 梼杌真想一气之下恢复原身把这里都踏平算了。 可是想到亦胥在来之前的嘱咐,又忍了下来,只能维持着人形跟只无头苍蝇似得乱窜。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天宫了,忒地折腾人。 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他也渐渐清醒了下来。 对亦胥他太了解,从不会浪费一丝力气去做无用功。 她不告诉他,事实就是他帮不到她。 而花大力气救他出来,也不过为了还他的人情。 可他从不认为那是人情,也不想让亦胥分得彻底,还得干净。 只是亦胥这性子……这也是他上火出来的理由。 她分得太清,意味着她从没将他放在心上。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地付出着感情。 被禁锢在南荒之前,他没捂热亦胥。从南荒出来之后,亦胥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亦胥了。 梼杌十分清醒地认知到,他与亦胥不再有可能。只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他爱了她数万年啊。 正惆怅间,梼杌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争执的声音。 梼杌的耳朵一向灵敏,前方的声音竟一字不落地清楚落到梼杌耳朵里。 “我愿娶你,你为何不愿嫁我?我身为凤族长老之子,难道还辱没了你身份了?” “你娶我为的是什么别当我不知道。还不就是为了天族驸马的身份。可我告诉你,我不嫁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听了听,原来是这么个烂俗桥段,梼杌无意偷听人家私事,转身便想走,却没想到听到女子呼救的声音。 丰芫没想到长末求嫁不成,竟会选择霸王硬上弓。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拒绝我。我若是同你生米煮成熟饭了,我看你嫁不嫁我。”说着,长末竟打算动手。 丰芫急急呼道:“你敢!” 可长末偏偏张狂地厉害,“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乃凤族长老之子,天后同胞亲弟。 而你呢,不过小小花仙所生,又非天帝一母同胞,他又岂会冒着得罪凤族的风险帮助你? 再说你那侄儿连湛,空有龙主之位,却被长辈们时时刻刻盯着,自身都难保,别说为你出头了。” 说着,长末步步向丰芫靠近。丰芫知道,靠法力她不敌长末,正想着该如何应对之时,却看到梼杌从树丛中钻了出来。 “好啊,求娶不得就强 上,如今凤族的子孙们竟成这般模样了吗?” 长末没想到会忽然冒出个程咬金来,还是没见过的程咬金,想着应是哪个野鸡世家的穷酸亲戚,便没将梼杌放在眼里。 “识相的快点给我滚,不然我灭了你!” “呵,小小雏鸟,好大口气。” 还真别说,作为上古一大混世魔王的梼杌,还真没把长末这小雏鸟放在眼里。哪怕是他老爹来,他也同样不眨以下眼睛,照打不误。 要知道,他们凤族的老祖宗,可是他老爹颛顼的手下,见了他还得恭敬地喊他一声:“二公子”的。 而长末居然被一个穷酸神仙喊做雏鸟,这口气让他如何能忍,眼看着就要出手。 丰芫见势不妙,忙道:“他乃上古梼杌,你倒是有种敢单挑他!” “嘿,还梼杌,我还饕餮呢。”长末明显不相信丰芫的说辞,边说边冲上前,准备好好教训这不知哪来的穷酸野仙。 “小雏鸟倒是有种,来啊,爷爷正好几万年没活动过筋骨了,你不是饕餮吗,我可和你说,饕餮那病猫可是我手下败将啊!” “穷酸野仙,看我不让你长长教训。”说着,长末便执剑往梼杌身上刺去。 要说梼杌脾气暴躁,是真暴躁。说他爱动手,也真的爱动手。但他再是暴躁爱动手,也不会对区区一小辈下死手。 所以长末只是被梼杌打得暂时起不了身而已,然后用又惊又惧的目光看着梼杌带着丰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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