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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大喊让落落和小容儿面面相觑,心想,“我们在干嘛?我们能干嘛!就抱着呗。”    落落觉得俩女孩抱着有啥大不了的,不是朋友嘛。    小容儿觉得她抱着落落怎么了,她喜欢落落啊。    长生喊完就跑了过来,眼看两人竟然还抱在一起连忙拉开,他肃着一张小脸跟小容儿说,“你别抱着落落,她会热。”说完他一个转身,有意无意地挡着小容儿,把手里的竹筒递给落落,“呐,你的酸梅汤,放井里冰过的,特别好喝。”    “耶!”落落欢呼,一把拿过去,咕咚咕咚灌了两口,那吃相哦不,那喝相很诱人,反正看得小容儿也想喝。    “好喝吗?”小容儿问,潜台词是【给我喝喝】。    落落多大方的一孩子,渊海寒珠眼不眨就给了,何况酸梅汁,“给!你尝尝。”    小容儿正要抬手长生一把抢过,他自顾自地喝,喝完后,顶着落落和小容儿的目光镇定自若道,“我渴了。”    渴了要喝东西,这没毛病,可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就有些不对头了,颇有些宫心计的意思。陈.姚金铃.长生插足在落落和小容儿中间,看着特别险恶!    落落带着小容儿去山涧小溪玩,长生自然是要陪着去的,虽然他还有书要背,但是现在这墙角要被撬掉的危难时刻,实在是顾不上了。    计道人看着缺席一人的书房,直拍额头,“作孽啊,回来就罚他抄书!!”    余人躲在书简后面,闷笑不已。    小溪中,落落挽着裤脚在叉鱼,小容儿在旁边指挥,长生拿着木柴在生火,这场景目前来说......挺和谐。    每人手上一条鱼,小容儿的先烤好,她一把递给落落,“你先吃吧。”    长生不甘人后,凉凉道,“落落不会挑鱼刺。”    小容儿收回手,看了看鱼,“那我帮落落挑鱼刺。”    “不用了,”长生捧着荷叶,上面盛着鱼肉,他撇一眼小容儿,目光中透着点儿小得意,“我已经弄好了,落落给。”    “长生真好!”落落连忙接过,顺便把手上的鱼递给长生,长生没吃,反而继续挑鱼刺,看样子是要给落落再弄条鱼。    小容儿额角一跳,不着痕迹地看了长生一眼,心下有些奇怪,这小道士会不会对落落太殷勤了,师兄师弟之间会这样吗?    敢情小容儿一直以为落落是个男孩子,这误会就大发了。    接下来,吃完鱼的落落环顾四周拣了块儿干净的大石板,她一脸餍足地躺下,眯着眼晒太阳。    长生收拾好东西坐到落落身边,为她挡去刺目的阳光。    小容儿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开始较上劲儿了。她也坐到落落身边,为她遮阳。    只是这么一来,阳光都给挡死了,落落根本晒不到太阳,顶多晒脚腕。她纳闷地看了看长生和小容儿,“要不我换个地儿?”说完,她便真的起身,换了个地儿躺。    留下的长生和小容儿相顾无言,各自哼了一声,背对背,相看两相厌。    长生最先起身,找了块背阴的大石靠坐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埙。悦耳的乐声引起落落的注意,让落落自动地凑到长生身边,靠着他休息。    长生隐晦地看一眼小容儿,止不住得意的笑,都吹错了两个音。    小容儿一把折断手中的树枝,心下已经了然,这小道士是存心在跟她过不去!    接下来的几天,长生和小容儿在落落跟前儿每每过招,大多都是长生赢,而这也激发了小容儿的战斗欲,要不说年轻气盛呢,何况才七岁。    这一日,小容儿跑到徐老太爷面前,跟他说,“我要嫁给计道人的小徒弟!”    “你说什么?!”老太爷一把揪掉两根胡须。    “我说,我要嫁给计道人的小徒弟,您不是答应落落了嘛,我能自己选。”小容儿可能是这辈子第一次提要求,说话的时候都得捏着拳头给自己打气。    徐老太爷可不知道落落长生和小容儿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以为小容儿说的是陈长生,毕竟计道人就俩徒弟,陈长生最小,“你确定吗?你们才在一起玩了几天。”    小容儿点头,“我确定!”    徐老太爷捋了捋胡须,沉吟了一会儿,他想着小长生素日里的表现,沉稳大气,勤思好学,绝非池中之物,遂应道,“好吧,我跟计道人说一说。”    小容儿开心了,道个谢就跑出去,让老太爷既欣慰又心酸,“女大不中留啊!”    可是,两人压根不知道自己说的就不是一个人儿!( ⊙ o ⊙ )    落落在院子里练剑,长生在走廊上念书,小容儿看看她又看看他,忍不住得意地笑,“我这叫釜底抽薪,看你怎么办?!”    少时不识愁滋味,能为些许小事而负气。    三个小人儿却不知,离别在即,就连怄气都是奢侈,再见亦不知是何时。    青山脚下,一伙身披斗篷的人风尘仆仆而至,他们正是前来寻找落落殿下的金长史李女史一行人。    “便是这儿了吧。”李女史放下兜帽,桃花眼环顾四方。    “是的,听镇上的人说,这座山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会聚集一小片乌云,过个把时辰才会散掉,”金长史说到这儿一脸欣慰,“想来是殿下在练落雨鞭,离家在外也勤学不缀。”    “你还夸,”李女史横了他一眼,“殿下此番太过了。”    金长史哼哼唧唧,“雏鹰不掉下悬崖怎么飞翔?只是出趟门而已。”    “这话你怎么没在陛下面前说?还认了罪。”李女史瞪他,“尽会马后炮。”    金长史一噎,“我认罪认的可不是放殿下出门的罪,而是没陪着她。”    “你这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当年的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是没有忘怀。”李女史这话头一开,叫金长史立时变脸。    “当年那事我没错,是陛下乱了规矩。如今,我只奉殿下为主。”金长史含冰带刺儿地说完话,抬脚就走。    李女史心知说错了话,也不敢复言,只是叹息道,“金玉律啊金玉律,不亏是太宗亲自题名,金科玉律。”    正在练剑的落落突然打了个哆嗦,她耸了耸鼻子,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可见山中这半个月叫她乐不思蜀,从而忘了许多事。    忘记了西方妖域,忘记了白帝城,忘记了她不只是落落,还是白落衡。    落落可以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可白落衡却是身负重任的妖族公主。    不管离城多久,她终究是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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