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李渊别院内,张丽华手持一只大红色的布老虎,逗弄着她的阿宓,小妮子今年快三岁了,正是咿咿呀呀不停说话的时候。阿宓的眉眼是极似张丽华的,大大的眼睛,清澈的眼眸,眼尾也是如丹凤略向上翘,完全一个天生的小美人胚子,粉嘟嘟的小嘴总是嘟哝着,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娘亲,娘亲,璃姑姑是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让他们把宓儿的小梳梳、小石头都收起来了啊?” “宓儿乖宝儿,我们要搬去晋阳行宫,璃姑姑是在安排侍女们收拾你的东西啊……” “呜呜……”张丽华话还没说完,阿宓就哭起来,眼泪一下就从大眼睛里滚落。“娘亲,宓儿不去,宓儿要四哥哥陪我玩儿……” 张丽华眼看女儿哭的如此伤心,赶紧把她抱起哄到“宓儿,去了晋阳行宫,也可以和四哥哥一起玩儿啊。” 听到张丽华这么一说,宓儿马上破涕为笑。 侍婢们将一切准备好,张丽华、阿宓、璃烟在李渊府护卫的护送下离开别院,往晋阳行宫行去。张丽华回头看着别院内的一草一木,心中万千感叹,在这个院子里,承恩并有了阿宓,是她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晋阳行宫,隋朝皇帝在晋阳落脚的府邸,规模并不大,但亭台楼阁仍是一一俱全。张丽华站在晋阳行宫的花苑内,感慨万千“杨广谢谢你没有让我和阿宓回到那无边无际的宫墙之中……” 晋阳行宫的花苑中,张丽华和李渊夫人窦氏,正聊着什么。窦氏已有三十有余,李渊府各项家事的操持,抚养几个孩儿的繁重与辛苦,让窦氏眼角已平添许多皱纹。而张丽华则由于在晋阳这十几年的清淡、平静生活,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流下任何痕迹。两个妇人看似闲适的聊着家长里短,但窦氏的每一句话仍似乎透着一股小心与谨慎,与皇家的接触,窦氏仍是思虑周全的。 而李元吉、阿宓在苑中放着纸鸢,追逐嬉戏着。 “宓儿,到娘亲这里来”张丽华看着阿宓满头是汗,赶紧召唤她过来,用手绢给宓儿拭干额头的汗水。 “宓儿,乖,喝一点莲子羹,和你四哥哥玩儿的时候,注意点脚下,摔哭了可就不漂亮了哦。”张丽华哄着她的小公主。 阿宓今年已经六岁了,个头长高了不少,眉眼也更加可爱了,就是有点小男孩儿脾气,喜欢玩的和男孩子更像。小丫头今天穿着一件淡黄色衣裙,嫩嫩的黄色,衬着她白皙的皮肤,尤显可爱;衣裙的裙摆、衣袖为了方便小丫头玩耍,特地做了收口处理,穿起来略显英气。 “四哥哥,你也喝点莲子羹呗,这是璃烟姑姑亲手做的可好喝了。”这时,元吉也来到娘亲窦氏身边。 “元吉,放肆!你怎么能让公主叫你四哥哥呢?”窦氏对于这个顽皮的小儿子管教一向较严苛。 “夫人别恼,都是小孩子心性,何况他们在别院的时候就这么叫着,本来就是表兄妹,一直公主的叫着,反显生疏。”张丽华笑道“不过,我也很是奇怪,宓儿,你可比元吉要年长数月,为何叫元吉四哥哥呢?”宓儿俏脸蛋一阵泛红,不知如何作答。 反而元吉还像一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答道“启禀贵嫔娘娘,元吉长大了要娶宓儿做妻子,因此只能做哥哥不能做弟弟。” “元吉,你越来越放肆了,怎可在这儿胡说八道,赶紧向娘娘求饶!”窦氏没想到,自己顽皮的才六岁的小儿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捏了一把汗,虽然杨晞是养在皇宫外的公主,可毕竟是当今万岁的骨血,且能如此由得元吉信口雌黄。窦氏打心底认为公主虽然在别院出生,长在晋阳行宫,可能和元吉熟络些,但是君臣之礼是不可不顾,看似微小之处,实则对李家未来的前景也是有影响的。 “李夫人言重了,元吉和宓儿都还小,两小无猜,夫人你不必介怀。”张丽华眼看元吉被母亲训斥之后双眼通红,不忍小孩子接受责罚,赶紧圆场到。 入夜,晋阳行宫内清风四绕,带入一阵阵花园的草香、花香。 “阿宓,你喜欢元吉哥哥吗?”张丽华为刚沐浴完的宓儿梳理着长发。 “喜欢啊,娘亲,四哥哥对我多好啊,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还经常带宓儿一块玩。不像李家二哥哥,每次看见宓儿都是不爱搭理的样子,宓儿不喜欢他。”宓儿玩着今天李元吉带来的纸鸢,一板一眼的答道。 对于李家二公子,张丽华是印象深刻的,精通史书兵法、武功也不错,待人接物甚为得体,当然对于元吉、阿宓的一些稚嫩行为可能有所不屑,没想到却招来阿宓的不待见。 抚摸着女儿的小脸,张丽华心想看来阿宓确实也只是小孩子,窦氏的担心实属无要的。不过对于阿宓和元吉的情感引导还是有必要,毕竟阿宓是皇家血脉,以后的婚姻大事怎能由得她自己呢张丽华不免有丝丝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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