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不孝！”硬生生地跪倒在地。李世民着实未曾想到自己一走，尽是与母亲诀别，心中自满是愧疚与悲伤。 “咚、咚、咚……”李世民在窦氏的牌位前重重地磕着响头，一下下不欲停止。 “够了，起身吧！”直到身后传来李渊的声音，方才应声转过头去。 “孩儿不孝，母亲大孝未得以尽，求父亲大人责罚。”李世民双膝跪地移动到父亲跟前儿。 李渊微微摇头，捋着髭须道“罢了，你娘若得知你已浪子回头，在天之灵必感宽慰。为父也不忍再加责罚于你，起身回房吧。”李渊顿了顿，继续道“只不过，清音……”话未说完，已被李世民打断。 “父亲，孩儿过往之错已成烟云，自今往后绝不再犯。”李世民重重磕着头。“只不过父亲，孩儿虽然在双亲大人顽执之下与长孙清音行过大礼，但仍是希望父亲不必对孩儿私事横加干涉。一切事情孩儿自有分寸。” “再则父亲大人，雁门一事，孩儿之心早已远离儿女情长，心中早已立下重誓须得放下这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事，为自己、为李家创一番大事业。” 李渊颔首，雁门一事来龙去脉，建成早已交待，如今能有这样的结果，未尝不是好事。至于长孙清音，这样也罢，逼得这厮太紧难免又生事端，如若如此且非得不偿失，既然人已经娶进门，那就由得他这样吧。 李世民进门那一刻，长孙清音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加速，手心里的汗不自觉地往外冒着。早已不再紧张自己的衣着妆容是否妥帖，稍许踉跄着走到李世民跟前。 “二哥，你回来了。”长孙清音嘴角微微往上翘着，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是自然的，让自己忘掉之前与他的不愉快，希望着可以重新开始，长孙清音单纯的想着，既然李世民已从雁门归来，两人之间仍是有希望的吧。 “一路车马劳顿的，你稍事休息，清音即刻安排小兰伺候二哥用餐……” “不必费心，你过来坐下吧。我的衣食起居李立自会打理”李世民扬手示意与自己并坐，却隐约感到长孙清音此时此刻的黯然。 “李立伺候我多年，他更加清楚我的喜好。” 李世民，顿了顿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认真打量着这个称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没有宓儿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没有宓儿可爱、俏皮。但终归还是算的上端庄贤淑的。 也许没有宓儿，没有曾经的心动、陶醉，不顾一切的爱恋，自己可能不会抗拒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妻子。只不过世间哪里又有如果、也许、可能呢？ “听闻令堂大人身体欠安，且高大人远在岭南、令兄无忌在外漂泊兼是无力顾及，现下府中事无大小兼由大嫂打理，你空闲之余不妨可以回去亲自照料，以表孝心。”李世民早已从李立处知道长孙家的状况，便下定决心安排她回娘家省亲。既然无法日日相对，还是各自安好为佳。 “二哥……”话未说完，长孙清音便迟疑了，并未再言语，只是望着这个是自己夫君的男人，难道一切努力都是枉然吗？ “就这样吧，我亦甚是疲累，今晚便在客房歇息，你也早些休息吧。”黯然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环绕着，李世民起身走出房外，远离二人的尴尬。 --------------------------------------------------------------------------------- “李立，我离开这一段儿，可有何变故？”经过一夜的休息、整顿，李世民已恢复往常的神清气爽，雁门之事于他是乎终成过往。 “二公子离开这一段，府中也算安宁，只不过玄霸公子因时常出去与人比武，惹得老爷大怒，甚至家法处置。” “不过府外倒是有些不寻常，老爷最近与一些败军之将过往甚密，段偃师高句丽战败后移居晋阳城，时常与老爷品茗酌酒，交情放佛颇深。”李世民思虑着，清酌一口茶后示意李立继续：“段偃师之子，段志玄听闻乃一文武全才，兵法谋略之才更是卓著”。 “另外……”李立迟疑着，不知是否当说。 “无须顾忌！” “一日，手下偶然听得老爷吩咐大公子，安排可靠的牢监好好善待关押在狱中的刘文静……” “手下也是无意间听来的，这可是招惹祸事之事，故有所迟疑。”李世民点头并未答话。 “二哥！你可回来了！”李玄霸放下手中的铜锤，光着膀子走了过来，远远地，便可看见他一脸的汗珠。 “玄霸，听闻你近来武功长进不少啊！”李世民拍着弟弟结实的肩头。 “怎么样，与二哥切磋、切磋。”说着两人便拉开架势，在院子里比划起来，玄霸果真是天生神力的，每一招下来落点都够狠、准，不过谋略不足，每一招式都被自己参透他的目的。不然自己可确实有些招架不住，李世民暗筹着。 “玄霸，武功确实精进不少了！”李世民递给玄霸汗巾，两兄弟在亭子里坐着稍事歇息。 “只不过，招数来往之间狠准有余，谋略不足，这要是遇到阴险狡诈，施以暗计之人，你可得吃大亏！”李世民轻抚着玄霸的脑袋，尽是兄长疼惜与溺爱。 “还有，别总是和父亲对着干，家法处置你自己不疼，父亲可心疼的紧，你也不想想总是这样母亲在天之灵，能得以安息？”对于李世民的教训，玄霸倒是不恼不怒，从小到大，除了对于母亲的话言听计从外，就只有二哥了。 “二哥，玄霸知道，这不是在家闲着无事儿，才出去所谓惹事生非的。其实，我也结交了不少能人将士，当然期间打架斗殴的事情不少，的确惹恼父亲大人，实在是玄霸之错。往后定不再惹恼爹爹可行？”李世民点头不语，私下里多少人都说玄霸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子，只是天生孔武有力，难成气候，可是自己却不那么认为，玄霸只是没有如此多的鬼心眼儿而已，着重锻炼与培育，以后定能有所成就的。 李玄霸起身一面去拿铜锤，一面给李世民说道“二哥，今天姐和姐夫可要回府探望爹爹，我们也去瞅瞅吧！” “姐！姐夫！”玄霸直愣愣地冲进大厅，显然是打断了李渊与女儿、女婿的谈话。 “没有规矩！”李渊嗔怒着。 “爹爹，孩儿知错了，这不是多日不见姐姐，异常想念，方而忘了规矩……”玄霸摸着自己的脑袋，愣头愣脑的解释着，也想不明白，父亲大人是否真生气。厅内李玥、柴绍、元吉看着这憨厚的傻样，都不自觉的笑起来。 “爹爹，玄霸可不从小就这样愣头愣脑的！”后进来的李世民也跟着大家一阵起哄，众人弄得玄霸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不尴尬。 ------------------------------------------------------------------------------------ “二哥，很久不见……”李玥招呼着李世民，话中透着些许疏远，这个中如厮事由二哥的婚事、母亲的离去，二哥远去雁门……，李玥内心甚至是有些自责的。 李玥眼底的愧色又怎能逃过李世民的眼光。“哈哈，柴绍，我这妹妹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野性子，没想到成为柴家媳妇之后，尽然也有了女儿家的羞赧。”拍了拍李玥的后脑勺，李世民不认为这所有事情需要玥儿去自责。 “不过，李玥，我听闻你在柴府可不是如此哦，怎么样，给二哥说说你一手操练的娘子军，战斗力如何啊？”李世民当然知道这个妹妹从来对女儿家喜好的琴棋书画是不在乎的，不过听闻她一手组成娘子军，倒是很好奇。 “是呀，姐，也给我说说。”玄霸也很好奇，几人说着娘子军的状况，好不热闹。只有元吉淡淡地坐在对侧，打量着李世民与众人，并不参与他们的谈话，似乎自从李世民进门那一刻起，元吉的话就突然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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