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爸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呀?我们小西怎么了?” 朱婶恼恨道:“她干的好事!她伙同夏可心骗着我们晓珊男朋友和陈少白打麻将,他们一定是私下里换牌,就一个多小时,害得晓珊男朋友和陈少白每人输了三千块钱!就是玩十块钱的,不是私下换牌骗人,哪里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赢这么多钱?哼,顾家教的好女儿!!” 顾飞愕然,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庄:一个多小时玩十块头就让人家每人输三千,这速度…… 顾爸也无法想象,看向顾西,陆放却搂着顾西肩膀和顾爸说:“爸,是我和他们打麻将,不关小西的事。” 陆放之前也是闲着才恶劣因子上来带着小西去会会她的“初恋”,心中难免有几分想要耍人的冲动,当然何家三少出身的他也有点小赌瘾,还是第一次在农村和这样的对象玩。 顾爸说:“你玩和小西玩没什么分别,那他们说什么换牌作弊赢钱是怎么回事?” 陆放摇头,特真诚地说:“绝对没有。爸,我有事瞒你,我以前喜欢赌钱算不得好孩子,不过现在我改了,也就偶尔小赌。我赌钱从来都不会大输的,靠的是眼力、记忆力和心算,不是换牌。三千块而已,我要是知道他们输不起,我就不和他们玩了。” 朱婶看着人家顾西漂亮有气质,男朋友更没话说,不禁又道:“大过年的,就因为你们这么玩,晓珊男朋友被气得丢下晓珊回去了,原来他还要在乡下过年的。都是顾西这害人精!翠娥教出来的女儿就是一肚子坏水,见不得别人好!还有陈家,陈家怎么招你惹你了?一直忙着摆摊现在才歇,几天辛苦的钱就这么被骗走了,你们做得这么绝是想逼死人家吗?” 顾西说:“朱婶,打麻将本来就有赢有输的呀,不是骗。而且,我们没逼陈少白还赌债,他只给了一千块,还有两千块是打了欠条而已。” 这时顾妈也从厨房出来,朱婶有些怕陆放,又说不过顾西,但心中一口气没处发,就和顾妈说:“翠娥!你不好好教女儿,她坏事做尽,这大过年要逼死陈家和我们朱家,我们就在你们家过年了!” 顾妈冷不防被她这么无赖一下,都不禁懵了,但是爱女心切,便说:“爱莲,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坏事做尽?没有像你这样泼人脏水的!大过年的,你要这么不要脸地闹,我们还会替你要脸不成?” 顾西和陆放低头耳语几句,陆放又说:“我不知道你们打麻将输了的人就会赖人家里来,要是知道我绝对不玩。这样吧,陈,陈大妈是吧,看在你是爸妈街坊的份上,我可以免去陈少白同学剩下的赌债。至于这位朱家的大婶,和我玩的是一位徐先生,如果他输不起,也请他亲自来求我,我把赢的钱再送还给他。” 朱晓珊忽上前,目光盈盈看着陆放,说:“那,你给我就好了。” 陆放说:“你代表不了徐先生。” 朱晓珊忽眼圈一红,楚楚可怜看向陆放,说:“因为你赢光他的钱,他生我的气,他都不理我啦!” 陆放说:“别和我讲跟事情本身无关的事,让徐先生来找我。” 朱婶说:“怎么会无关?晓珊因为你,男朋友都没有啦,你要负责。” 陆放说:“负责?负什么责?你们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我个人很同情。但是朱大妈,我还是要和你说实话。以我男人的经验,你女儿的男朋友不要她了,绝对和他输钱的事没关系。那位夏同学的男朋友马先生也输钱给我,可没见他扔下夏同学跑了,因为夏同学长得不错,他不会舍得离开;小西这么可爱,我别说输三千块,我输三千万,我也都不舍说和她说一句重话,更别说离开了。所以,究其根本,是你女儿相貌不佳也没内在,令徐先生实在无法忍受,三千块钱不过是个借口。” 顾飞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朱晓珊忽然哇一声哭叫,捂着脸跑出了顾家院子。 朱婶回过神,担心女儿而惊慌地跟着跑出了门:“晓珊!晓珊!你等等我……” 之前陈家夫妇都不怎么敢说话,这时只留下他们,也不得不说了。 陈婶说:“翠娥……我……我知道我们少白自己也有不对,只是这么输钱也太凶了一点,我也并不是想无理取闹……这事还是爱莲她告诉我的。少白那小子下午还送东西去他外婆家了,他一直没和我们说这事。” 顾妈说:“我是知道你的,和爱莲不一样,向来是个讲理又和气的人,小时候还疼我们家小西。是孩子们胡闹,我们家小西和小放也有不对,过后我也说他们。” 顾西回到房里,取了那张欠条出来,递给了陈婶,说:“陈婶,我不信朱婶却是信你的。我陆哥哥以前玩习惯了,真不是什么换牌故意害人,我们下次再不和陈少白玩这个了。经过这件事,你也可以教育一下陈少白,在外面也不要去沾赌,十赌九输。他要是和别人赌,可不会算了的。” 陈婶眼眶微湿,她也想有骨气就认下这账,不过家里还有负担,今天是赚了些钱,但是陈少白还要上几年的大学,将来毕业还是要存钱结婚。 “谢谢你,顾西,我一直知道,你是最好的女孩子。” 顾西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没那么好,那陈婶婶,都快傍晚了,你也回去做饭吧,好好过年三十夜。” 陈婶再三谢过后才辞别顾家诸人。 在陈婶离开后,顾飞却哈哈大笑,说:“陆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说起话来气死人不偿命~~~” 顾爸却哼了一声,说:“你们三个给我进来!” 顾爸顾妈一脸严肃的坐着,而三个孩子还陪坐着。 顾妈看了看小西,说:“小西,你平日也不要去惹那个朱晓珊,这朱婶本就是个良心是很坏的挑拨人不安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婶可是什么“害人精,做尽坏事”都说得出来。 顾西说:“我没怎么惹她,就是刚巧在陈少白家遇上。” 顾妈说:“以后能不理她就不理她。” “哦。” 顾爸又看向陆放,说:“小放呀,我是把你当自己孩子,我说几句。” “爸,你说。” 顾爸说:“这赌呀,真少沾,你输钱的话是输得倾家荡产”;你赢钱,那也有可能像今天这样有人上前来找麻烦,甚至比这们更大的麻烦。你陆家现在只剩你了,人活着还是求一个平平安安。我知道,你聪明,你能干,和我们都不一样,赌钱也肯定是赢多输少,但咱们不能靠这个生活。你要是工作少赚一点没关系,我和你妈还干得动不会饿死,你回来过年也不用花那么多钱买东西给我们,只要每年你能和小西人平平安安回来就行了。所以,以后能不赌就不赌。” 陆放也不禁心下一酸,岳父的老实人想法也是在他的角度是天方夜谭,但是透露出他浓浓的关心,陆放抛弃自己的从前和身份而来,在这个世界没有陆家、也没有何家,只有顾家了。 “好,爸,我听你的。” …… 经过这一场风波后,除夕倒也没有受太大影响。 晚饭前,按当地习俗,在门口放了鞭炮,而这时候,整个镇都沐浴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硝烟弥漫,氛围却很浓。 陆放其实是三周目的陆放,而他不过是恢复了二周目的记忆,又“穿越”一周目。他二周目的记忆中,那结婚后的夫妻十年,有一个年是来乡下过的,其它时候,有五个年是香港陆家过,四个年去了澳门何云飞那。港澳那边过年氛围没那么浓重,至少不能随意放鞭炮。 陆放顾飞挑着编炮,而陆放用打火机去点,顾西紧张地远远站着。 火一点燃引信,陆放连忙跑开,身后已经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顾西地一脸的笑意捂着耳朵,见陆放没有捂耳,又跑来踮脚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自己捂一只。陆放笑着伸出双手来把她双耳捂住,顾西另一只手也去捂他的耳朵了。 顾飞捂着耳朵走来来说了一句什么,但是鞭炮太响,顾西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儿,鞭炮停了,顾西再去追问。 顾飞说:“我看你们刚才的样子,我是问你们是不是想接吻,我可以回避。” 陆放轻笑:“我们接吻时,你可以观摩学习,不过以后我们洞房时,你得回避。” “那洞房我到哪学去?” “男人接吻技巧可能需要学,那个天生就会。” 顾西跺脚:“你们俩流氓,我不和你们做朋友了!” 一家人吃了年夜饭,顾西被控制着只喝了小半杯红酒,总算是没有醉倒做出囧事来。 然后坐着看春晚节目,这一年的春晚节目质量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今天晚装上了大液晶电视,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 一家人坐在旧沙发上,顾西依在陆放身畔看小品被逗得咯咯娇笑,陆放却优雅多了,笑得也很保留。 顾西看完一个小品,却看到顾妈正织着一件毛衣,福至心灵跑回了房拿出她已经织了十厘米长的围巾。 顾爸第一次发现女儿还有这么贤良淑德的一面,说:“你还会织毛衣了?” 顾西说:“我这个……第一条围巾给陆哥哥,我织第二条就给爸爸,好不好?” “我也不戴围巾的,你给小放织就好。” 小放腹诽:其实,我不允许她织给别的男人,但是我自己不怎么想围她织的东西,爸,如果是你想要,我不介意。 “你看……这一行应该针往上,你又织成往下了。” “是往上吗? “……” “哦,我拆掉……” “你这里是不是又掉了一针?” “有……有吗?好……我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顾妈看着那俩人,也不知到底哪个才是会针织的,摇头叹道:“小西怎么会那么笨,像谁呢?” 顾爸:孩子妈,你看我是什么意思? 陆放捂着额头,叹道:“小西呀,咱们学别的好吗,咱们别织毛衣了。”你在这方面就是个大黑洞,当年家里的吴妈可是饱受摧残。 “那我学什么呀?跟刺绣和做鞋相比,针织是最简单的了。” “钢琴、高尔夫球什么的。” “那个我更不会了。” “没玩过怎么知道?” “那不适合我就像针织不适合你一样,如果你能针织,我就能弹钢琴和打高尔夫球。” “真的?” “当然,你能学会打毛衣,我就能学会那些。” 陆放深吸一口气,夺过她手中的半成品,然后看了看,敛眉垂眸织了起来。 顾西目瞪口呆,顾飞发现完全石化。 陆放在顾西研究参考书时看到过,而最近几天他数次见到她织毛衣,而要注意着她织错漏针时的提醒,理论上会了,不过实际操作不熟练。 他刚开始几针织得极慢,渐渐地,他越织越快,顾西眼珠子都要突出来。 顾西抬头望着这张嫡仙俊颜,然后又看着他这样的人才认真织毛衣的样子,只觉得在毁三观。 陆放却很闲适,嘴上淡淡陈述:“世界上最顶尖的女装设计师大部分都是男人,包括毛衣设计师,这说明,制衣这项技艺,男人的天赋高于女人。” 顾西几欲悲愤:“你这么能干,你把我的活干了,你让我干什么去?我还能不能拥有一点生存技能的相对优势了!” 陆放一边织着,一边说:“努力考研吧。你好好积累知识,以后在碧江网上发表最精彩的故事,为打造好我投资的网站做贡献。” “考不上怎么办?” “考不上生孩子。” 顾西一拳打在他手臂上。 除夕守岁到凌晨时陆放放下了针,然后,顾妈也惊叹地看着有四五十公分长的围巾,织着均称好看,中间没有一个错漏针的情况。 顾妈把那小半条的围巾拿到顾西面前,说:“看看,你看看,这手艺,怎么就有这么心灵手艺样样出色的孩子呢?我说小西,你是女孩子呀!你胳膊上长得是脚掌吗,你怎么就不行?!这应该是你好好照顾小放的!” “妈……我的手是你生的……” “怪我罗?我才不会跟你一样。”顾妈又转向陆放,“小放,妈对不起你,小西这个样子,妈很惭愧。” “没关系的。妈,你要是喜欢,我这条织好就送给你吧,妈围着好像更合适呢。” 顾妈笑道:“那怎么行呢?这不小西计划给你的吗?” “小西是想给我织,但我想给你织呀。” 顾妈感动得热泪盈眶,说:“你说我生了两个这么笨的儿女,现在却有这么聪明能干又孝顺的你叫我妈,我真是……太感谢你的爸爸妈妈了……” 陆放不禁想起自己的亲人,表情真的有些伤感,顾妈见了又道:“正月里,你要不要回乡祭祖呀?” 陆放一愣,想想说:“过些天我在S市给拜一拜父母灵位好了。” 顾妈说:“小西你到时过去,好好准备些祭品,诚心给小放爸妈上注香。” 顾西暗想:什么灵位,我怎么没见过?大仙的父母不是在大仙的世界吗?海难是假的呀! 不过,她又不能和老妈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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