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赵天凌成人礼而留下来的一部分的客人并没有久待,因为端午佳节的来临,所以都赶着回去与自己的家人相聚了,尹子秦也是随着那些人一同出宫的,仿佛此次的来访不过就是为了见赵天凌一面,就像毫无目的可言,从冠礼前到冠礼后也就不过几日的时间,宫里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无关乎这份宁静的真假。 而冠礼之后的赵天凌在永和殿里住的倒也还算舒适,本不打算那么快挪地儿,却还是架不住被容妃硬是三番几次地“催”着搬进了云阳殿中,没有过多的物品,她与小依两人算是“两手空空”的便挪进了新的居所。 和她的六个哥哥一样,赵宗德赐给赵天凌的宫殿也是独立的,三面高墙环绕,仅有西南方向一处高大的白墙圆门连接着外面,殿中五房一厅,一房供宫女入住、一房供太监入住、一房供膳房的厨子以及打杂的入住;皇子的待遇总是比公主来的要好,居所新定,还有专人应赵宗德的吩咐特地挑选了聪慧的宫女、宫人、厨子以及打杂的共至十人前来伺候,赵天凌虽然不喜欢自己的住处有这么多人成天的来回走动,却因为宫殿较大人少无法细致打理的缘由放弃了不要那些人的念头,毕竟这么大的一个云阳殿,无论是小依一人还是再增添两三个人都是没办法轻松应对的。 身为皇子,赵天凌并没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理念,无论她的灵魂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思想,在这个世界,她就是一个从小便娇生惯养的皇子,即便是被送往宫外多年,也没有经历什么辛苦困难的时候,因为在宫外照顾她的人远比在宫里即将要照顾她的人要用心的多。 而此时,赵天凌正坐在云阳殿院中一个四面环水的凉亭中,一条蜿蜒的小桥自亭边伸出连接着岸上,桥下的池水清澈澄净,偶有几条红黄黑点的锦鲤从含苞待放的睡莲旁游过,波动的水纹带动着紧贴在水面的墨绿色莲叶轻微的漂浮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朦胧的美感。 赵天凌今日着的是一件淡蓝色的衣衫,不再似之前那般的随意,冠礼已过,此时的她已是一名正式的皇子,所穿衣着皆是容妃派人重新订做,冠礼当日便送到了云阳殿中,而赵天凌先前的那些在容妃看来完全不符合皇子身份的衣裳则在被容妃扔掉之前被小依悄悄的藏了起来,因为相对于那些锦衣华服她相信赵天凌还是比较喜欢这些简单的衣衫,以赵天凌的容貌身姿,就算是平常的粗布衣衫也难掩其锋芒毕露的光彩。 而此时的赵天凌,只是随意的坐在凉亭一面的栏杆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的气息,额前的几缕碎发在光洁的额头上随着微风的轻抚飘起再落下,粗细适度的眉、漆黑深沉的眸、高挺玉色的鼻、淡淡粉色的唇……小依不禁在心中默叹,这样的一个人,若是真为男子,该是怎样的吸引女子,而当女子,又会怎样的诱惑男子,可偏偏,现在的她是女子却同为男子,致命的吸引着身边的男女,如此,真是好坏参半。 “尹芊雪?”清冷的声线中带了丝疑惑,赵天凌此刻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 “是。”小依闻言收了思绪,立在赵天凌的旁边,手里捧着的是一只灰色的信鸽,而这只信鸽显然就是前不久为她们带去宫变消息的那只,名唤秽。 这只信鸽第一次为她们带去的是暗流之中未浮出水面的宫变消息,而这一次,却是一个叫尹芊雪的消息。 见赵天凌没有说话,小依将手中的信条交给了她,继续道:“依灰影的意思,那个尹芊雪只是尹子秦同父异母的妹妹,而且尹子秦对他的这个妹妹似乎特别的宠爱。”几乎到了听之任之的地步。 赵天凌捏着手中的信条,上面的信息非常简短,也一点都不全面。 尹芊雪,尹子秦同父异母胞妹,任性自傲,宫中之行隐瞒兄长,目的不明,暂无法判断其用心。 信条被放进了一旁盛满了水的杯中,不消一刻的功夫便消失殆尽了,连一点碎渣都不曾留下,而那杯水却仍旧澄净透明。 “告知灰影,多注意着她,若是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赵天凌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淡淡的语气异常的肯定,“尹子秦不可能不知情。” “殿下的意思是?”小依有些奇怪。 赵天凌看向小依手中的灰鸽,当初沁水竹林中尹子秦曾问过她为什么不好奇他要雪莲的用途以及他的脸又为什么会变成那般模样,赵天凌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是没必要知晓太多,只需了解个大概就行了,其实这话并没有说错,虽然不知道尹子秦最终的目的,但也不难猜到他执着于雪莲的原因,定是和自己一样是为了救人,至于脸上的伤,若是拿自己为被救之人试药,按雪兰与一般药物的相克性,的确是会对面部造成严重的伤害,而在这世上能与雪兰所相克的药物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 有人曾经告诉过她,雪兰虽远不如雪莲珍贵,却因外形与其极其相似的原因而常被个别歪心之人拿来蒙骗世人,但是有很多人不知道雪兰虽然能在药理上可以同雪莲媲美,却仍旧远不如它的原因竟是这世上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到任何一种可以和雪莲相克的药物,而雪兰则不尽然,就目前为止,已被人发现的就有不下于十种可以与之相克的药物。 而尹子秦的脸在那个时候会是那种状态,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他一早便怀疑了自己到手雪莲的真实性,所以他才会以身试药,只是让赵天凌想不明白的是,尹子秦并非善男信女之人,如此危险的事他为什么不找其他人代为试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非得冒这个险亲自上阵?又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他如此? 此时此刻,因为一个尹芊雪,赵天凌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对尹子秦种种偏执的行为来了兴趣。 “让灰影查清楚尹子秦当初去乌莲圣山夺取雪莲的目的,以及他不顾自己性命想要救回的那个人,我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出了怎样的问题,和尹子秦又是什么样的关系,竟然可以让他算得上不顾一切的去相救。” 赵天凌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目的不相冲突?就目前为止,已经有了两次的冲突了,无论是尹子秦还是尹芊雪,两个竟都是让人无法完全信任的存在。 如果他们之间要做的是毫无交集且毫不干系的,赵天凌或许真的是懒得与之深交,可若目的相似、目标相同又当如何? 或许,是否当初就不该出手帮他那一把。 尹子秦,你最好别让我后悔帮了你。 ———————————————————————————————— 午后,正阳殿中,除了赵天浩和赵天峰之外,其他的皇子都聚到了这里,算是给赵天凌迁进新居增添些人气,一些精致的茶点,一处不大的花园,几个年龄差距不大的皇子,在这悠闲的午后侃侃而谈。 “这是什么?”赵天凌举着手中绣工精湛的香囊,面带疑惑的看着将此物递给她的赵天麒问。 与她相对而立的赵天麒笑得一脸的温润,“有心之人托我代为转交,七弟只管收下便是。” “这是?定情信物?”正喝着茶的赵天洛突然凑了上来一把搂住了赵天凌的肩膀,笑得有些暧昧,“行啊七弟,这冠礼刚过端午才来就有人给你送香囊了,大哥,谁家的女子这么有眼光啊?” “那姑娘你们都认识,小时候还一同玩过,是你们嫂子的小表妹,周芷儿。”赵天麒笑道。 赵天洛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那个和七弟私定终身的小丫头。” 赵天凌的嘴角有些抽搐,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周芷儿?那丫头居然还念着七弟呢。”赵天佑压下心底那丝一闪而过的嘲笑,看着赵天凌笑的意味不明。 “老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赵天洛闻言一下子兴趣大增,忙松开了环在赵天凌肩上的右手,转身在赵天佑的身边坐下,搭着他的肩膀一脸好奇地问。 赵天佑的目光仍旧在赵天凌的身上,“此事、七弟怕是不愿意说吧?” 赵天凌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香囊塞给赵天麒道:“天凌与周小姐并不熟念,素日也无来往,这香囊还是请大哥退回去的好。” “这……”赵天麒看着手中的香囊又看了看赵天凌,一时间有些犯难,“七弟,这毕竟是芷儿的一片心意,况且这端午佳节送出去的香囊,七弟该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才对,贸然退回去是不是太过伤人了?” “正是因为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天凌才更加不能收下,本就无意又何须与之暧昧不清?”赵天凌的回答很是直接。 气氛瞬间僵住,添茶奉侍的小依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一时间竟无人再开口,突然,一直未说话的赵天逸站了起来,踱步移至赵天凌的身边,向着赵天麒道:“父皇一向主张男婚女嫁自由抉择,只要双方中意不论门楣阶级、姓氏背景如何都可成双对,反之,一方不愿亦不能强求,我看七弟的终身大事日后怕是父皇都要为之头疼一番,大哥还是离这趟浑水远些为好!” 打趣的语气、一脸玩笑的表情,话虽直接却也在理,并且也为赵天麒保留了颜面,如此懂得进退得当的五皇子是从前没有过的。 赵天佑与赵天凌此时竟一致的将注意力放到了丝毫没有觉察到的赵天逸身上。 “算了算了。”赵天麒思索片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本还想着能撮合成一段姻缘,七弟若真是无意,大哥也不好强求,只是这香囊、还真是不好还回去啊!” 看着赵天麒有些苦闷的脸,赵天洛一拍胸脯道:“既然大哥不好出面那就由我来将东西还回去好了。” 赵天麒闻言不禁眼前一亮,赶忙将香囊塞给了赵天洛,“这样也好,一早芷儿就说午膳过后要带着锦儿去看龙舟比赛,这个时辰你到黔阳河那里龙舟比赛开始的地方应该就能找到她了。” 那边赵天洛还在讶异赵天麒的语速,赵天凌却皱起了眉头,“大哥,龙舟比赛那里人满为患,锦儿跟在周芷儿的身边没问题吗?” “无碍,我已派遣了太子府中的侍卫随行暗中保护了。”赵天麒笑着解释道。 “七弟想不想去宫外看看?反正宫里的宴席被安排在了晚间,去过龙舟比赛再回来的话也能赶得及的。”赵天逸看着赵天凌一脸的兴致盎然。 “不用了,天凌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还是几位皇兄去吧!”赵天凌淡淡地回道。 “我要是能去锦儿也不会缠着芷儿了,待会儿我还得去看看晚宴的布置,宫外的趣事,还是你们去看吧!”赵天麒的语气中透着惋惜,身为太子,他早已被冠上了未来的国家继承人这个头衔,每天的事务多到似乎总也做不完,就连平时陪着赵玉瑾玩乐的时间都是屈指可数的,可又能如何? “那老四老五,我们三个出去转转?”赵天洛很想拉上赵天凌,可也知道此时似乎不太合适,索性就放弃了,转而向赵天佑与赵天逸道。 “不了三哥,你知道的,我也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我还是在宫里待着吧!”赵天佑笑着推脱道。 “那老五呢?”赵天洛不死心,忙向赵天逸问道。 “闲来无事,若是三哥有兴趣,陪着走一趟又有何不可?”赵天逸道。 “还是老五给面子。”赵天洛高兴的一巴掌拍向赵天逸的后背,直拍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扑到与他面对面站着的赵天凌身上,后者有些惊异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在看到向她伸来的手背上一个浅浅的疤痕后转而扶住了那只手的主人,略显宽大的手掌正巧握住了赵天凌骨节分明的手。 赵天逸堪堪的稳住身子站定,回头有些不满的看了赵天洛一眼,“三哥,你这力道用得可真不小啊!” 赵天洛满脸的尴尬,“这、老五你也太弱不禁风了吧?大哥身为太子专攻文采放弃武德也就算了,你这不文不武的也就在文采上能胜得过老六,武这方面、啧~你能拿下正阳门的守卫吗?” “文有大哥武有三哥,凤天的皇子又何须人人都那般优秀?”赵天佑看了一眼赵天凌与赵天逸还握在一起的手,谈笑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最后赵天洛也只是拖了赵天逸一同去了宫外,赵天麒有事务缠身回了太子宫,赵天佑也回了自己的住处,偌大的云阳殿瞬间只剩下了赵天凌和小依两人。 赵天凌看着小依望着自己的眼神,悠哉的端起桌上的茶水,淡淡地开口道:“要去就自己去,不用妄想我陪你。” “殿下……”小依的语气软软的,配合微皱的眉以及撅起的小嘴,撒娇的意味明显。 “我不喜欢人多。”赵天凌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 “我知道,可是这个时候出宫,那些人流一定都随着龙舟比赛往城东一路追去了,我们这个时候赶去,不但能避免挤在人群里,而且还能站在空旷的黔阳桥上看着那些精彩的龙舟比赛,何乐而不为呢殿下、殿下……” 赵天凌最终还是被小依软磨硬泡的拖了出来,换上了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偷偷准备好的浅蓝色女装,压下心里那丝被算计的后知后觉,戴上精致的蓝白相间的面具,此时的她竟徒生出一股出尘绝艳的味道。 虽然刻意耽误了些时间,龙舟比赛也早已开始,但当赵天凌站到了宽阔的白石高桥上时,上面仍有一部分被挤在后面的人群在陆陆续续的走下桥的两边,向着远去的众多龙舟追去,不消一刻的工夫,偌大的桥上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小依早就不知道疯哪去了,赵天凌也懒得去找她,就站在桥中的地方望着那些渐渐远去的龙舟安静地等着,她知道小依若是要找自己一定会来这边。 忽然,一声熟悉的喊声拉回了赵天凌的注意力,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奋力向她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三皇兄赵天洛,而他追赶的那个孩子,却是赵玉瑾。 “瑾儿,停一停,桥上危险,别跑了。”赵天洛的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玩意儿,有些气喘的追着迈着小短腿却跑得飞快的赵玉瑾,边跑边喊。 “我才不要跟你玩。”赵玉瑾回头大喊,“你欺负我小姨,我小姨都被你弄哭了,我不跟你玩……啊!” 一个不留神,赵玉瑾的脚下被绊了一下,人整个便飞冲向桥下栽去。 “瑾儿!”赵天洛大惊连忙扔了身上的东西,却还是耽误了时间,还没等他冲过来,这边离赵玉瑾最近的赵天凌早已出手,飞身跃下桥栏伸手将吓得面色惨白的赵玉瑾搂进怀中,一个漂亮的蜻蜓点水向上一跃便回到了桥上。 “瑾儿、瑾儿!”赵天洛冲了过来,握着赵玉瑾的肩膀,“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赵玉瑾有些呆滞,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突然哭出声来。 赵天洛心疼的搂过他,有些笨拙的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哄道:“瑾儿不哭,没事了没事了啊!” 平日只知舞刀弄剑的糙汉子,在哄孩子这上面竟出奇的顺手,不一下的功夫,赵玉瑾已止了哭泣,只是肩膀仍有些抽搐的靠在赵天洛的怀里,看来所受惊吓不小。 赵天凌见赵玉瑾已经没事,转身就要走。 “这位姑娘。”赵天洛搂着赵玉瑾突然开口。 赵天凌转过身来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呃~这……”赵天洛抓了抓头发,英俊的脸上带着略显局促的笑意,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方才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如果不介意,姑娘可否赏脸让在下请姑娘去喝杯茶,以表谢意。” “不必了。”赵天凌淡淡的开口,用的是自己原本的声音,而不是平日里刻意低沉的嗓音,很好听,隐隐的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 眼见赵天凌又要走,赵天洛有些急了,“姑娘可否留下姓名,他日在下也好登门拜谢。” 赵天凌看了一眼缩在赵天洛怀中的赵玉瑾,“公子还是先带着这个孩子回家吧,孩童年幼,有些惊吓受不得。” 赵天洛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一个身影快速地冲了过来直直地拉住了赵天凌的右手。 “小姐让我好找,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小依的语气有些焦急,气喘不定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 赵天洛看了小依,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赵天凌,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小依,你认识这位姑娘?” 小依闻言笑得轻快,“原来三公子也在这啊,呵呵也没什么认识不认识的,这位姑娘是来都城寻亲的,正巧碰到向我问路,我这才要告诉她谁知一转眼就被人群给挤散了,所以才会顺着人群找过来的。”继而转向赵天凌,“姑娘,你问的地方不好找,还是我带你去吧,省得你人生地不熟的迷了路。”说完也不顾赵天洛的反应,急急忙忙地就将赵天凌拉走了。 若非手里还抱着一个受了惊的孩子,赵天洛是真的很想追上去,可片刻的权衡过后,还是抱起怀中有些发抖的小小身躯离开了,只是在走之前,仍有些不甘地回头忘了一眼赵天凌离开的方向,眼神有些迷惑。 ————————————————————————————————————— “殿下,招惹上自己的三皇兄有何感想?”小依一脸不怕死的凑在赵天凌的面前笑得花枝乱颤。 赵天凌淡淡的瞥了一眼兀自兴奋的人,“记得新住处里那扇红漆木门吗?” 小依顿时止了笑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记、记得,怎么了?” “回去把它刷成褐色的。”赵天凌抬脚便走,头也不回地继续道:“记得用毛笔,细致地涂抹。” “殿下……”小依立刻苦了一张小脸,唉声不已的跟在赵天凌的后面,“换一种吧,换一种好不好,殿下、我会抽筋的,真的……” 故意忽略身后小依的哀嚎,赵天凌觉得她的心情似乎变得有些愉悦了。 只是一心只顾着在前面行进的两人却没有发觉有一个人一直跟在她们的身后,那人如虎一般的锐利眸子里映着赵天凌略显单薄的背影,微抿的唇边淡出一个危险十足的笑意。 那个人的血脉,你让我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这份兴趣看似很危险、不过无所谓,因为,我们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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