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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众人就要焦躁起来。沈焕不疾不徐的解释道:“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们将军府的小姐出嫁,嫁妆自然是不会少,但其中名贵的物件说到底与其他官宦人家嫁女时的陪嫁也没有太大不同,更没有什么所谓价值连城的珍宝。不知……是谁编了这么个瞎话诓骗你们来的?”    “笑话!你说没有就没有?”一个大汉大手一挥,提声冷笑道,“你别觉得我们粗人好唬,要是没有,你们他娘的吃饱了撑的要劳师动众给我们设下陷阱?!”    “这位兄台说笑了,我何必要骗你们?别忘了,各位可是已经身在牢中了。”沈焕气定神闲道。    那人张了张嘴,一时找不出能辩驳的话来。    沈焕笑了笑,也不想再兜圈子,干脆给他们点明:“背后放出消息的人,无非是想下我们将军府的脸面,又或者是想借此伤了我家小姐。”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大汉们脸上的神色,缓缓道:“要是我猜的不错,那个人应该特意说过我家小姐会随身带着宝贝之类的话吧。”    “你怎么知道!”众人一愣,纷纷看向领头的男子,“大哥,那人好像是说过这句话,只是当时我跟老四见花轿跟前护卫太多,嫌麻烦就没往那边去。”    说到这里,还有谁是不懂的,一个大汉攥着拳狠狠砸在墙上,“大哥,这他娘的是有人要害咱啊!”    领头的男子没有接话,眯了眯眼,流露出几分残忍嗜血的意味。    四下一阵沉默,沈焕见他们一个个面露凶光,嘴角浮出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叹了一口气道:“好在我家小姐为人心善,念在你们也是受了奸人利用,那日特意嘱咐了护卫不准用刀,今晚又吩咐我来放你们出去。你们……难道当真没有一丝愧疚?”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微微一提。    “什么!”众人愕然,一个大汉惊讶道:“你要放我们出去?”    沈焕点了点头,“她知道你们江湖人最重义气二字,不愿意太过相逼,只要你们真心悔了那日的事,这回就算是作罢了。”    纵使他并不完全认同沈姝晗纵虎归山的想法,他也明白,这些人并未得手,就是依大夏的律法严惩,早晚也有出来的那天,倒不如卖他们个人情。  何况,背后那人竟敢动伤自家主子的心思……    沈焕眼底掠过一抹精光。    第二日,这些劫匪被放出的消息被有意压了下来,京城里出现了另一件吸引了百姓注意力的事。    ——抓捕劫匪的计策竟是将军千金亲自所出!    沈姝晗得知沈焕递来的消息,对他的办事能力十分满意。    接下来的几天,慕元靖似乎非常忙,除了例行上朝之外几乎整日待在九竹院的书房里处理事务。    沈姝晗自打敬过茶就再没有见过她这位夫君的面,西侧院的几个丫鬟都有些忧虑,沈姝晗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知道慕元靖对男女之事一素不上心,前世那时,有时甚至一个月里也不去云宛青处一趟,现下若是她一进门,慕元靖就日日来她这里,她反而是会有些奇怪了。    难得清静,沈姝晗便让红蝶给她找了一些医书来看。    日子还算平静。    直到第三日接近傍晚的时候,沈姝晗点了灯在平头案旁看书,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请安的声音。    沈姝晗听到外头的动静有些微讶,起身整理了一下,朝门口迎去。    刚刚走到门口,“吱嘎”一声,门已经被打开了。    “妾身给王爷请安。”沈姝晗屈膝一福,抬起眼看过去,正对上光影下那双漆黑淡漠的眼眸。    夕阳的余晖下,慕元靖穿了一身玄色暗纹的长袍,左手负在身后,清冷的容貌上有几分浅淡的疲倦。    他的目光在沈姝晗身上停留了一瞬,略一颔首,迈进门走到桌边停下,见她还站着,开口道:“过来坐。”    “是。”    二人坐定,沈姝晗斟了杯茶递了过去:“王爷可用过饭了?没有的话,妾身让人去膳房吩咐一声再添几个菜。”    慕元靖淡淡道:“不必了,陪你随便用些就好。”    说罢,他挥手示意丫鬟们退下。    碧螺巴不得靖王与自家主子亲近,见状忍不住笑了笑,心领神会的掩上了房门。    门一关,房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沈姝晗看出慕元靖显然是有话要说,只是一时揣摩不出他的来意,不由有些语塞。    慕元靖也不急着说话,安静的在一旁喝茶。    许是慕元靖本就性子清冷,沈姝晗也是神色沉静的缘故,两个人分明是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倒也不觉得尴尬。    喝到第二杯茶的时候,慕元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桌案上,才缓缓开口:“你方才在读什么书?”    沈姝晗如实道:“妾身看的是《本草名篇》。”    时下的名门闺秀们读的多是《女德》、《女训》,有些才气的读些诗书也就罢了,慕元靖本是问问而已,未曾想她却报出了一本医书的名字,下意识的挑了挑眉,眼里生出一丝难得的好奇,“你懂医术?”    沈姝晗笑着摇了摇头,“妾身只是这两日突然起了兴趣,才找来翻阅一番。”    慕元靖看着她,眼眸中是看不穿的漆黑:“本王记得,你最爱读的是兵书。”    沈姝晗不料他对自己了解的这般细致,心下不由得一惊,面上却是微微一笑,“王爷说的不错,除了府上请来的先生一素教的那些,妾身确读过《孙子》、《吴子》、《三略》、《司马法》。”    沈姝晗点到为止的报了几本书名,顿了顿又是一笑,“让王爷见笑了,其实长辈也曾多番教导,让妾身把心思用在琴棋书画上,只是妾身是读着爹爹书房的兵书开的蒙,不知不觉就在这些上多了几分偏爱。”    慕元靖看着她沉默片刻,目光里满是看不透的幽深:“看来侧妃对兵法知之甚深,却不知,你命人放走牢里那些劫匪,用的是其中哪条?”    他的声音特别清冷,一字一句如冰雪相击,令人心下不由得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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