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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是个多情的地方,这里培养了最美最魅的女子,让男儿流连忘返,花娘子一年一换,一批比一批美,足以抓住这些喜新厌旧的男子。    今夜玉楼比往日更热闹,楼上雅间聚满了京都的风流公子们,楼下也人满为患,花粉香楼,轻纱摇曳,花娘子们穿梭在客人间,娇笑焉焉,欲迎还拒,想在今夜之前抓住眼前的恩客。    “姑娘,今夜你必是头名。”    流朱痴痴地梳着墨黑的长发,女子白皙的手指,纤细柔弱,食指沾了玫红的口脂,铜镜里模糊的照出她的面貌,她转过头,眼尾向上,眼波流转间天生媚色,偏脸又生的些些稚气,让人相信她是个天真无邪的。    “我不仅要头名,还要拿下今夜最有权势的男人。”    这话如果是旁的花娘说,流朱肯定要讥讽一番,可是瑶姬姑娘就是无端让人相信,男子就该匍匐与她脚下,献上一颗真心,把世间好物取予她。    瑶姬对着镜子,食指轻轻点在唇上,均匀摸开,一片艳色。擦掉手上的红色,再拿起细长的画笔,裹了金沙颜料,在脸上描出古朴庄重的纹路。    二楼一排雅间开了窗户,公子哥儿们向下望去,视野极好,那舞台就架在眼下,那个花娘赤着脚,扭动着腰肢,长腿隐现,随着鼓点舞动,身上传来悦耳的铃声,勾得人心痒难耐,楼上楼下一片叫好,更有纨绔从楼上撒下金叶子,惹得底下惊呼阵阵,如此靡靡景象,让人沉迷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宴慎慢慢摩挲着酒杯,心不在焉,他旁边的几个年轻男子倒看的专注,眼神火热,侍候在他后面的玉楼里的小厮极有眼色,见他兴致缺缺,躬身向前半步。    “侯爷稍等,精彩的在后面。”    “是吗。”    宴慎放下酒杯,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是不相信的,那小厮低着头又退下去了,话说一次就够了,这宴候爷可不是好惹的主,若让他烦了,指不定哪天被扒皮削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那几个男子终于被这边动静拉回了神,收起脸上的兴致,哪能光他们看得兴奋,把宴侯爷给忘了呢,真该死。    不过侯爷这等容貌,玩过的女人哪个不是国色天香,今夜宴慎肯和他们来玉楼,也是赏脸了,要是这批花娘里没有入他眼的,明日他们可就入不了他的眼了,明面上他们和侯爷走得近,外人羡慕有这层关系,实际上可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啊。    半晌,楼里少了几盏灯,周围围暗下来了,只有舞台边上挂着一圈黄油纸灯,照得舞台金黄一片,最后一位花娘要出场了。    众人屏住呼吸,只见一方大鼓被四个壮汉抬出来,那上面半蹲着一个女子,只瞧得一个妙曼的背影,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    鼓停,壮汉退下,那女子起身,暗红色的长裙,腰间垂下长络子,声响,居然反弹琵琶。    飞天舞,有意思,宴慎正了正身,盯着楼下那女子,她的眼半阖着,谁也不看,脸上的纹路和表情端是无悲无喜,无情无欲,让人相信她就是要飞天的神女,庄严肃穆,让人不敢生出半点猥~亵之心。    偏那舞却勾人得紧,如此极致矛盾,只想撕下她衣服,破坏她庄严的神情,让她堕入凡尘。    一舞毕,瑶姬坦然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光,欣然享受着男子痴迷的神情,微福了下身,她走下台,末了又与那二楼的男子遥遥对望,袒露她对他的势在必得。    宴慎轻哼,这花娘野心够大,他倒要看看她有几斤几两,招手示意小厮上前。    “那花娘一会儿送到我那儿去。”    那小厮连声应下,转身就下了楼,这楼里谁能比过宴候爷啊,既然他看上了,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他得赶紧和老板说,没准老板一高兴,提他做管事也未尝可能啊。    “恭喜侯爷喜得美人啊。”    旁边人祝贺,幸好这玉楼里有入他眼的,喜愁掺半,那花娘子真美,可惜他们不能碰了,不过比起前途,美色也不甚重要了。    宴慎倨傲地点点头,这几人都是朝中重臣之子,心里揣着什么他也不点破,索性他们识趣,宴慎也随他们跟在身边。    瑶姬下了台,那些花娘都有意无意地疏远她,却不敢找茬,在玉楼里,嫉恨只能埋在心底深出,等待着哪日依着贵人才能彻底释放。    管事的是个年长的瘦汉,他踏进房间就开始贺喜,瑶姬自顾自地擦洗脸上的妆,露出原本媚丽天成的脸,管事的赞叹几声,不愧是瑶姬,难怪被宴候看上。    “瑶姑娘此番去,荣辱尽在一夕之间,万万伺候好了宴候。”那管事忍不住敲打一番,如果是其他贵客,凭瑶姬也不必担心,可是宴候此人出了名的无情狠辣,瑶姬要是拿住了倒好,若是拿不住,折了美人不说还连累玉楼这就不妙了。    瑶姬放下帕子,举手之间尽是风情,若不是知道她尚未接过客,定不会信她仍是个洁净的。    “且信我。”瑶姬笑道    “软轿已备好,瑶姑娘请吧。”管事的满意地点点头。    一顶青色软轿从侧门抬进了侯府,侯爷又有看上的女人了,丫鬟婆子们接下人,虽然见多了美丽的女子,仍然被瑶姬的美震了一下,不过再美又如何,候爷喜欢就能捧上天,若是厌弃了,那等待这些女子的就是地狱。    瑶姬静静的躺在床上,由着婆子们检查她的身体,耳朵牙齿都没放过,玉楼里出来的,哪还在乎什么礼义廉耻。    检查完才沐浴,那婆子拿着香露要滴在水里,瑶姬拦下    “好婆婆,就不滴了吧,我比香露还香,不信你闻闻。”    那婆子被突然伸到面前的手臂吓一跳,那白生生的臂上挂着水珠儿,像刚盛开的玉兰,老婆子就算不闻,猜想也是香的,再看她望着自己,认真的模样像非让她闻一闻一样,老婆子那枯皮脸罕见的红了红,最终放下了瓶子。    瑶姬笑开来,眼睛里却没什么情绪。待沐浴完,绞干了头发,婆子丫鬟退下了,瑶姬一个人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宴慎。    宴慎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他推开门,美人坐在床边,长发轻挽,雪白的袍子被一根带子松松地系在腰间,交叉的领口看到漂亮的锁骨,瑶姬见他斜坐在旁边榻上,打量着她。    “怎么,还要我提醒你做什么吗?”    瑶姬轻柔一笑,走了过去,那袍子地下什么都没穿,那双长而均匀的腿若隐若现,她乖巧的蹲在他脚下,手试探着摸上他的腿,宴慎不为所动。    “奴会的很多,爷过会儿就知道了。”    嗡,宴慎甩出匕首,那刀直直钉入了旁边的木桌上,刀身震荡,宴慎拍了拍她的脸,语气冷淡    “没让我满意,你就把自己的肉割下来,喂狗。”    瑶姬丝毫没怕他吐出来的恶毒的惩罚,脸上却一片天真,手往上走,宴慎没有阻止她,瑶姬顺势起身坐在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头抵着他的额头,抱怨般喃喃道    “爷真如传说中那样,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宴慎冷笑,分明就不屑。瑶姬不在意的笑笑,牵起他的手,覆在脸上    “爷看上奴家哪儿了?”顿了一下,她又继续道,“还是这儿?这儿?又或者是这儿?”    那手被带着一路向下,瑶姬反握住吃吃笑出声来,眼里有挑衅,那脸却是一派天真。    好个尤物,宴慎手动了动,摸上女子脆弱的脖子,瑶姬动了动,明明对她有感觉,偏偏神色冷淡,不露分毫,她挑了挑细长的眉,笑的从容,仿佛脖子上不断收拢的手威胁不了她的命一般。    “爷,到嘴的肉不吃扔了可就可惜了。”    “那也看是什么肉。”    “爷不吃又怎么知道是什么肉呢?”    宴慎眼里寒光闪现,“妓子而已。”    “这天下都是爷的,奴要是的得到爷的恩宠,那就不只是妓子了。”    “胆子不小。”    “爷可愿予了奴家这份荣耀?”    说话间,瑶姬的衣服滑落下来,她歪着头,就这样看着宴慎,将自己的野心固执坦露出来,她要一步登天,她不要再做泥里的美玉。    宴慎手松开,翻身占据了主位,瑶姬欢喜地惊呼,柔若无骨地缠上去。    刀身泛着寒光,映着那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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