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叫我一顿好找啊。”西门庆嬉笑。 潘金莲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找我何事?”她往后退一步,离他一丈远。 “你说呢?”西门庆逼近一步,压低嗓子道:“不过几日光景,小娘子便全忘了?” “你想怎样?”潘金莲白眼一翻,冷笑道:“那一日是你自作自受,活该!” “你!”西门庆本想当场办了她,可昨日悲惨历历在目,这里又是人家内宅,人来至往,被人瞧见了,他以后还咋混。想通了这点,他扯出个笑脸:“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潘金莲神色冷漠:“不如何。” 西门庆低声下气:“都是我急昏了头,我给你赔礼道歉。可以了吧?你总得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潘金莲听到这里,眉毛一挑,伸出手来:“礼呢?” “啊?” “没诚意。” 潘金莲说完,走远了。 发生了什么?西门庆一脸懵逼。 他提脚跟上去,追问:“你什么意思?什么礼?” 潘金莲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原来你西门大官人说话跟放屁是一样的,风吹吹,就散了。” 这话简直是侮辱他西门庆的人格,但他敢怒不敢言,他反驳道:“我西门庆说出去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我的意思是你想要什么礼物?” 潘金莲停下来,面向西门庆,右手摸上他价值不菲的腰带,指腹在上面转了个圈儿,悠悠得说:“自然是越贵越好。” 西门庆被撩的晕头转向,满口答应:“听你的!” 潘金莲笑起来,然后扭头走了,留给他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 她要出张府,只得赎身。 赎身要钱,她手里除了之前从西门庆手里顺的十几两银子,和平时积攒的,也不过二十多两。 余氏买她用了三十两,加上这一年培养她花的银子,不一定要多少赎身钱。 一边要赚钱,一边还要时刻提防张大户兽性大发。 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潘金莲快脚回了小楼,正巧看见白玉莲出来,看她脸色,是满血复活了。 “回来了,小六。”白玉莲道,“怪闷的,我去园子里逛逛。一起吗?” “我累了,需要休息。下次吧。” “哦,好。” 白玉莲筝没学好,所以没被吩咐去寿宴上献艺,潘金莲倒有些羡慕她。不像她,自几日前就开始被天天盯着练习春江花月夜,做到不出一点纰漏。 终于忙活完了这一桩,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有句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 这一日,余氏领着丫鬟仆人去庙里上香了。 府里没了这只老虎坐镇,上上下下都混乱了几分。 春日的午后,暖意席卷而来,潘金莲躺在窗下一张塌子上,阳光洒下来,她身上像穿了一件会发光的金缕衣,整个人光彩夺目。 窗外不时有鸟儿歌唱,些许微风送来几缕花香,大自然太美好了,潘金莲沉睡了进去。 直到一阵木栓子移动的声音响起,潘金莲惊醒,坐起身,眯眼一看,又是谁在撬她门! 青天白日,谁这么大胆? 还有谁? 还能有谁? 潘金莲出声:“谁!” 那把刀迅速缩了回去,隐约听见门口有人说:“你个没用的东西,开个门这么半天!滚滚滚!” 潘金莲依稀觉着这声音有些像,张大户? 果不其然,那个声音又说:“金莲呐,门开开,我找你有事。” 这时间,这地点,谁开谁傻逼好么。 潘金莲咳嗽一声,“爹,我病了,有什么事儿不妨隔着门说吧,免得传染给你。” “不要紧不要紧!你快开门,我当面和你说。”张大户跟哄孩子似的,“我又不是坏人,金莲,你身体不要紧吧?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爹,真的不用。你到底有什么事儿,你快点说吧。”潘金莲从床底下翻出一根棍子抵在门后,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这禽兽总不能把门拆了闯进来吧? 自从张三那晚撬门进来,潘金莲就去找了跟手臂粗的棍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抵在门后。 “金莲儿,我是你爹,我叫你开你就开,你敢不服从命令!”张大户吹胡子瞪眼,两腮帮子鼓鼓的,“信不信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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