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腰板挺的笔直:“大人,民女是武迎儿的后妈——潘金莲。” 李达天手一挥,两个衙役退回原来的位置。 潘金莲道:“大人,冤枉!您要为小女做主!” “冤枉?本官没听错吧?方才,被告武迎儿可是已经承认了她出手伤人!” “大人,小女年方十三,她与王大郎不过是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罢了,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他致残?王大郎所受之罪,其实另有隐情。”潘金莲掏出袖子里几张宣纸呈上去:“大人,请看图解。看完,您就明白了。” 毕竟是很私密的事,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潘金莲不好当场讲解。 李达天粗粗扫了一眼,图文并茂,简单易懂。只是,他为什么有一种在看春宫图的错觉?一定是这画,画得太逼真了! 看完器官详解图,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下一页,依旧是栩栩如生的图加文字描写。通篇看得李达天直冒冷汗,心头发颤:原来如此,难怪每次累死累活差最后一哆嗦的时候,都得拔.出来,手动翻开才能发射成功。 那怎么办呢? 李达天翻到最有一页—— 环切术! 李达天感觉自己的幻肢隐隐作痛,这和挥刀自宫有什么区别? 李达天擦了把汗,咳嗽一声,拉回威严:“大胆民女,这图文你是哪儿来的?简直闻所未闻!” “是在一本医书上学的。” “什么医书?” “没有名字,书已经不知所踪。”潘金莲腿跪得发麻,用手使劲儿揉了揉,一边道:“王大郎的病,就如书上所说,做个环切术便能治好。” “书毕竟是书而已。世上有会此医术的高人吗?”李达天不信。 “民女会。” 王寡妇见李达天蠢蠢欲动,泼冷水:“大人,你可知这潘金莲是什么来历?她从小被她老娘卖给王招宣做丫鬟,王招宣死了她老娘又把她讨出来卖给了张大户!这小娘们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成天狐媚子霸道……” 李达天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脸色阴沉沉: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忽悠了! 他将惊堂木一拍,卷起那四页纸扔下堂:“潘金莲!这东西是你自个儿瞎编出来糊弄人的对吧!” 纸落了地,四下散开。 王寡妇大叫:“哎呀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居然如此不知羞耻!竟然敢将这种污.秽的东西给大人看!” 堂外众吃瓜群众恨不得冲进去:啥?我!也!要!看! 潘金莲冷着脸将图纸收拾好,道:“大人,这种小手术,民女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给治好,做的漂漂亮亮的。您如果不信,大可贴告示出去昭告天下。民女相信会有人上门来,请民女给他治病。” 李达天怒道:“荒唐至极!” 当他傻?衙门告示贴这种东西,嫌他不够丢脸吗? “来人呐,将这不知好歹的民女拉出去,禁止入堂!” “是!” 潘金莲的腿早就跪麻了,这会儿站都站不住,任凭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扯起她手臂,直接将她架起来拖出去。 这时,大堂外突然喧哗起来。只见人群自发的向两边撤离,眨眼间当中出现了一条康庄大道。 远远看去,一人款款走来。 阳光洒下来,落满了他一身。 潘金莲一时恍惚,他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碍眼? “懂不懂怜香惜玉!”西门庆一下子推开衙役,扶住潘金莲,询问:“你还好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没事。”潘金莲挣脱开他,倚靠在一边的墙上缓了缓。 “你放心,你家的事儿我分分钟给你摆平!” 潘金莲皱眉。 “不就是一脚把人踢不举了么?我要是早知道这回事儿,那王寡妇连诉状都递不上来!还开什么堂!什么玩意儿!” 潘金莲抬起头,正眼瞧他:“王大郎不举,不是迎儿造成的,望你知。” 西门庆纳闷,她冲他发什么气儿?他陪着笑:“那你说,他不举是谁弄的?” “他自己。” 说完这三个字,潘金莲离他远点,眼角瞥见武大郎和武松远远地走过来。她更加是对西门庆避如蛇蝎,唯恐武松对此产生什么误会。 可惜晚了。 武松脸色越来越难看:怪不得西门庆天天儿哥哥长哥哥短不算,还死皮赖脸得缠着他套近乎。原来,原来他这一切的怪异行为都是奔着嫂嫂来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武大郎笑着道:“大官人真是好人!听说我们家出事了还特地过来撑场子!”他撒着小短腿儿冲过去打了个招呼,“大官人好!今儿早晨怎么没来店里吃炊饼呀?” “有事儿,忙。”西门庆转移话题,“哥哥,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通知我呀?拿我当外人了不是?” 武大郎心里美滋滋,面上谦虚道:“大官人,您是大忙人,我一个小人物怎么好打搅您!” “哥哥千万别这么说,多生分……” “不敢当不敢当!” 潘金莲打断:“武大郎,你的亲生女儿正在里面过堂受审,你不关心关心她吗?跟这种人奉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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