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随着一阵急促的闹铃声,赵明明立刻掀开了被子,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他揉了一下干涩的睡眼,就赶快穿上衣服和裤子。接着迅速的来到洗手间,漱口,洗脸,刷牙,并且用他专用的梳子整理了头发,然后迅速的来到了餐桌前。 母亲早早的就做好了丰盛的早餐,赵明明迅速的吃完准备上学,因为每个高考前的学生都是如此。母亲打了个哈气,拿出了一把车钥匙递给他,“儿子,妈给你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就在楼下,蓝色的山地车,骑着新车上学能节省不少时间。” “谢谢,妈!”赵明明接过车钥匙,走到鞋柜前换鞋。 “你放学还去琴房上课吗?”很显然,赵明明的母亲并不希望他去,因为此时几乎所有同学的兴趣班全都停了,除了他以外。 “去啊!” “上课耽误时间,回来练琴还要浪费时间,干脆跟老师说说,等参加完高考再接着上吧!” “没关系,不会影响到我!您赶紧再去睡会儿吧!”母亲的用心良苦写在了脸上,但又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望眼欲穿的看着赵明明离去。因为他一直学习很好,在班里一直被称为学霸,这也让母亲引以为傲。 在经历过初中的两次尴尬事件之后,赵明明就把自己与同学之间的窗户给关上了,高中这两年多,他与同学们基本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真算的上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很多人他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 正如以往一样,赵明明独自一个人来到学校,独自一个人走进教室,独自一个人坐在没有同桌的座位上,孤独的一个人放学回家。 不,其实赵明明并不孤独,在音乐的世界里他很享受那些旋律,让音符传遍全身的每个角落,接受那份释然的洒脱,享受那份来自心灵深处的震撼,给他勇往直前的意志。 同学们都认为赵明明面对高考,表现的太过冷静,反而是压力太大了。其实,他的这份冷静是来自于音乐的功劳,就像天使赶走心中的恶魔,只剩下光明与安宁。 赵明明骑着自行车早早的来到琴房的楼下,锁上车就走进了楼里,顺着昏暗的楼道走到尽头,再从楼梯爬上二楼就到了。 在琴房门外,放着一个多层的鞋架,里面有拖鞋和一次性鞋套,赵明明像往常一样套上鞋套,踩过厚厚的脚垫,轻轻的推了开门,今天坐在前台后面的却是一个新面孔。 她看到赵明明就热情的站了起来,“你好,我是新来的老师,我叫五月花。” 赵明明也礼貌的回答:“你好,我叫赵明明。”他说完感觉嘴唇有些撕裂的疼痛,原来是干裂的流血了。 新来的老师赶紧给赵明明抽了两张纸巾递过来,他发现她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两岁,接着她又拿出了背包,慌乱的从里面找出一枚润唇膏。 “如果不介意的话,用这个滋润下,很快就会好。”五月花说着就递了过来,赵明明有些害羞,但又想到等下上课,肯定要唱普之类的,难免再张口,就接过来涂了一下。 “这样可不行,我来帮你吧!”五月花说完就从前台后面走了出来,看情形,赵明明只能接受她给自己涂润唇膏了,在两个身体接近的时候,他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 “涂好了。”五月花表现出很有成就感的样子,就像刚刚救起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谢谢老师,那我先去练琴了。”赵明明有些害羞的走向上课的琴房。 到了琴房里,赵明明并没有马上开始练习上一节课的练习曲,而是弹奏起那首触动他心灵的钢琴曲。 刚弹完一遍,赵明明正从书包里拿出上课的钢琴书,新来的老师热情的推开门进来了,就好像她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一样,进来的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五月花兴高采烈地说:“教授刚才来电话了,说要晚来一小时,让你先练琴。” 赵明明连忙从钢琴前起身回答:“谢谢,那我再练会儿。” “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真好听!”五月花意犹未尽的问。 “秋日私语。” “是谁的曲子?”五月花好奇的问。 “理查德·克莱德曼。” “世界著名的大师怪不得那么好听!”五月花像一个好奇的小女孩儿。 “是啊,我也是因为这首曲子才学的钢琴。”赵明明好像碰到了知己一样。 “这首曲子讲的是什么?我不太懂。”五月花眼睁睁的等着赵明明的回答。 “描述的是秋天里的童话,秋天里的温馨烂漫。”赵明明嘴上给五月花解释,心里却想起了刘尔雅。 “你可以再弹给我听吗?我真的很喜欢。”五月花满怀期待的打断了赵明明的思绪。 “好的,没问题。”赵明明说完又重新坐到琴凳上开始弹奏起来。 也不知弹了多久,反正赵明明烂熟于心,也不需要看谱子,更不需要数着弹了几遍,直到他想起教授将要来上课才停来。 忽然,身后有人说了句,“来,喝杯水吧!”赵明明才想起来,五月花的存在,也没察觉到她什么时候出去,更没察觉到什么时候端水进来。 赵明明惶恐的从琴凳上起来,接过五月花给他倒的水,“谢谢老师!” “别客气,你以后要多弹曲子给我听啊!”五月花态度十分诚恳。 “好的,老师!”赵明明还未从惶恐中走出,又感受到些许的受宠若惊。 “我是冯丽华的同学,就是冯教授的女儿。”五月花尴尬的说。 “我认识她,也是在这琴房里。”赵明明想起冯丽华总让他挂窗帘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俩是外国语学院东语学院的大一学生,我们是同班同学。”五月花讲到这里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 “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并不知道她多大了,也不知道她考的外国语学院。”赵明明心想要不是给琴房挂窗帘,都不想和冯丽华说话。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传来了冯丽华的声音,“花花,你在哪儿呢?”五月花听到后立刻应声出去。 接着隐约听到她们在外面的声音,赵明明开始弹起了练习曲。 又过了一会儿,冯教授走了进来,赵明明照常先是弹一遍上节课的作业,这叫回琴。如果弹的达不到老师的标准,经过老师的指点之后,就会累积到这节课的额外作业,接着后半节课再学习新的内容。 冯教授是一个不太注重外表的人,和他高中数学老师的穿着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般的短发,黑框眼镜,穿着也很普通,唯独爱穿深色的衣服、裤子和鞋。 但是烟瘾又特别的大,每次给赵明明上课一小时,他能抽五六根烟,在教他唱谱的时候,经常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燃烧的烟卷,左手拿着琴谱,发出那沙哑的嗓音,而且他只抽中华,有时候碰到熟人或别的家长给他别的烟都不抽。 在赵明明高一的时候,冯教授就经常赵明明给小朋友们上课。这样那些家长和赵明明就能少交学费,还经常在那些家长面前夸赵明明是他最有天分的学生。 有时候,在课间赵明明也会帮琴房做卫生,减少琴房请小时工的费用。但是冯教授的女儿却经常给他增加额外的工作量。比如两个礼拜就让他爬上窗台,把窗帘全部都拆下来,然后她拿回家洗,第二天又会重新让他挂上去,这让他有些不能理解,他认为窗帘根本不需要洗的那么频繁。 赵明明的高中生活,就是在学校孤独,在琴房热闹中度过。业余时间,除了教小朋友们钢琴就是练琴,当然现在还有重要的高考复习。 上完课,赵明明从琴房里走出来,五月花和冯丽华就立刻终止了窃窃私语,并且有意的回避,两人不自觉的分开了一米多远,很显然她们刚才在背后谈论的人是他。 赵明明假装没有发现的样子,在经过前台的时候,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老师再见!” “赵明明你周六晚有课吗?记得帮我把窗帘全部都摘下来。”这是冯丽华的声音。 “好的。”赵明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琴房,在关上琴房门的那一刻,五月花和冯丽华又开始了窃窃私语,赵明明摘掉鞋套隐约的听到冯丽华豪放的笑声。 第二天放学,赵明明刚到琴房,五月花就送给他一枚新的润唇膏。然后他理所应当的成了她的点唱机,弹着任何她喜欢和能想到的曲子。最后依旧端着一杯喝的出现在赵明明的身后,并且每次都不重样。 直到第十五次,赵明明感动的问:“每天都要送我不同的饮料喝,这样会很难做到吧?” “起初并不难,越往后越要花些心思。” 五月花诚意满满的回答。 “那我请你吃饭作为回报。”赵明明真诚的邀请。 “好啊,不过要等我下班。” 赵明明像往常一样,先练琴,然后再给小朋友们上课,但这次下课却没有回家,直到送走了最后一位家长和学生。 五月花提出要去吃披萨。因为她是从远方来的,她的家乡是个小县城,并没有高端闻名的披萨店,所以赵明明决定带她去最喜欢的那家披萨店。 在阵阵的微风中,赵明明骑着自行车,后面坐着五月花,她羞涩的搂着他的腰,这样的肢体接触让他心里很激动,再一次的定义了关于浪漫这个词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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