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唐宋两大家族的大喜日子,临近成亠都的灌县,也是一片祥和景象。
朵颜在赵晨的陪同下,花一下午的时间将灌县仅有的两家胭脂铺里所有的落雁记胭脂一扫而空。也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赵晨说了一句:“反正用的是橘子和小叶的钱,要买就买最好的,不心疼。”
随后,在赵晨的强烈要求下,二人又去了一家银铺,融了两斤银子给朵颜打了副头饰。见朵颜兴致勃勃戴着头饰巧笑倩兮,赵晨不禁觉得,这银子花的真值。苗家女子头上没点银饰,像什么话?
赵晨看朵颜越看越觉得美,心下大喜,又掏出几粒碎银子递给中年银匠:“老哥这手艺,可真没的说。”
银匠见这公子哥不仅给赏钱,还夸赞自己手艺,不由得心情大悦,开口道:“公子谬赞了,我不过就跟随祖上胡乱学了这么点手艺,混口饭吃罢了。只是干这一行干久了,熟能生巧而已。”
朵颜突然笑着蹦过来,挽着赵晨的手臂冲银匠说道:“大哥太谦虚了嘛,这头饰真的好好看。不过为什么大哥你会打我们苗人头饰啊?”
银匠道:“其实一开始吧,这玩意儿我也不太会。给我图纸硬要我打,也是打的出来,但决计不如现在这边漂亮。这还是因为半个月前,也有好几个苗人来找我打过这类的头饰,打得多了,熟能生巧嘛。”
赵晨朵颜闻言,心中一凛,对视一眼,神色忧忧。
赵晨不动声色继续打听道:“那老哥可曾和他们聊过什么吗?怎地对这些首饰如此熟悉啊。”
银匠也是个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的人,想也不想便将遇到苗人前后一系列事情都倒豆子般说了个全。
辞别银匠后,赵晨朵颜二人携手,漫步在岷江河堤上。堤上杨柳依依,柳条在风中纷纷乱乱,像极堤上两人此刻心情。
赵晨感到气氛有些沉重,不由得捏了捏朵颜的小手,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想要手刃乌逸报仇,但现在我们的实力和他们比起来,还是比不过的。若果我没猜错的话,乌逸早就投靠了李灼或者吴家,不然两次刺杀,也不会除了橘子外还想置你于死地。”
朵颜天真,却并不笨,此时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只是我一想到乌逸他杀了爹爹和娘亲,心里就很难受。晨哥,你说我们要多久才能报仇啊?”
赵晨偏头看着岷江滚滚流水,轻声说了一句:“快了。”
风吹伴水流,少年不知愁。
夕阳下,一道银光一闪而逝。
赵晨朵颜一怔,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悄然跟了上去。
……
扎诺提着一壶酒和一只烧鸡,一路上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走着。
扎诺年龄并不大,却因是最早一批投靠乌逸的人,现在混了个小头目当着。这次随乌逸进入中原,用乌逸的话说,他们是来干大事的。
在见识了中原汉人城池的灯红酒绿后,扎诺更是不愿意回那“鸟不拉屎”的武陵山了。跟着乌逸吃香的喝辣的,岂不比在山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好?
因此,扎诺对这次乌逸交代下来的事情也格外上心。忙活了好几日,此刻终于把该准备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乘着闲暇,终于有机会喝二两小酒好好犒劳犒劳自己了。
都说汉人美酒香满天下,这话果然不假。扎诺斜斜靠在在院内的躺椅上,一边喝着酒一边伸手撕下烧鸡腿。夕阳放肆地发挥着最后的余光,天边的火烧云让扎诺想起了在乌逸带领下杀进仰那王寨子时那满地鲜血。
哦,那是何其美妙的感觉。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扎诺的思绪。扎诺骂骂咧咧起身开门,门外,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手下正一脸谄媚地笑着。
“不是叫你们别来打扰我吗?怎么突然跑过来了?”被打断了清闲的扎诺没好气地冲手下吼道。
一个手下满脸笑意,搓着手对扎诺道:“老大别急,看看兄弟们发现了什么。”
扎诺咦了一声:“最好别让老子失望。”
“放心吧老大,绝对不会的!”
一名手下小心翼翼地放下背后的背篓,揭开了盖子。
一只毛色灰中泛白,两眼碧绿的小狼正战战兢兢缩在背篓里,怯生生打量着眼前一群人。
扎诺见状,大喜过望:“我的天!碧眼白狼!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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