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堂屋内,摆下了七桌酒席。几乎都已经坐满了,只有屋内正中间的大桌子上,还留着一个位置。
堂屋内左边靠后的地方,摆着死者的棺材,此刻还没有盖棺,那死者的面容清晰可见。
陆椁往堂屋内抬头一看,不禁内心一颤,还是头一次在死人的旁边吃饭。
“陆先生来了,请快进屋。”那主人家起身走过来,大声恭请道。
陆椁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了堂屋内,一屁股坐在了客位上。身旁也坐着那阴阳先生,脸色有些冷淡。
陆椁的背后不远,就是死者的棺材,只要转身就能看到。但他并不想看去身后,而是在心里不断的猜疑。
那主人家把客位设在了这一方,后背对着死者的棺材,到底是什么用意?
“陆先生对我亡妻的事,尽心尽责,这一杯酒,就由我代她敬你。”主人家笑着举杯,起身恭敬的看来陆椁。
“陆某分内之事,理当尽心尽责。”陆椁回道,手上举起了酒杯。
放到嘴边准备喝下时,却看见这酒水中冒着一股冰冷的寒气,五根手指握在酒杯上,都能感觉得到。犹如握了一块冰块,阴寒刺骨。
“这就是阴人酒?”陆椁暗疑,果真是与普通的酒水不同。
“主人家,这酒水难道是加了冰块?”陆椁忍住了手指上的冰冷,嘴里开口疑问。
“陆先生多虑了,此酒是普通的酒水。买来时放在了阴冷的地窖里,一直没有拿出来饮用。只有家里发生了白事,才会取出来待客。”主人家讲解道,率先大口喝下。
陆椁往酒杯中瞧了瞧,眉头一皱,仰头一口喝下了肚内。发觉嘴里有一丝极大的寒气,顺着喉咙流下,最后流到了胃里。
陆椁打了一个寒颤,似乎是浑身都浸泡在阴寒气息之中,汗毛冷得直直竖立起来,体内一丝暖意都没有,着实冰冷无比。
“好冷!”陆椁嘴里吐了一口寒气,摸了摸冰冷的肚皮。
“这阴人酒看来是不能再喝了!”陆椁心里暗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那主人家三番几次的举杯敬酒,都被陆椁一手拒绝了。倒不是他驳了主人家的好意,而是这酒水实在是太过阴寒。
久喝不停,他这个单薄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坚持不了多久,便会被阴寒侵蚀。
并且,明早还有死者出殡上山的大事,陆椁可不想醉意醺醺的在前领路。那时天色未亮,半路上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怪事。
这阴人酒席,一直持续到了夜晚十一点半才结束。主人家叫人收拾完了之后,堂屋内才从新响起了唱丧歌的声音,不时还有鼓声作伴。
陆椁离开堂屋,走到了院子里。先在水池里用水洗了一把脸,随后又奔去之前待的那间屋子。
但还没进屋,陆椁发现那阴阳先生,手上拿着两支白蜡烛,走到院子大门口,搬了一根凳子,就坐在了正中间。
他点燃了两支白蜡烛,插在大门口的左右两边,看上去是知晓今夜恐会有厉鬼前来,亲自镇守在了大门口。
漆黑的大门外,只有两支白蜡烛的烛光,看上去阴森森的,犹如深夜下的两团鬼火。那阴阳先生坐在那里,远远看去,异常诡异恐怖。
“今晚有那阴阳先生亲自坐镇大门口,看来就算是厉鬼飘来了,也绝对进不了大门半步。”
陆椁嘴上嘀咕一声,摇摇头走进了屋内,靠在凳子上,紧闭双眼准备先打个盹。
但不想困意来袭,整个人沉沉睡去。
直到被一阵说话声给吵醒了,他才睁开眼睛,起身走出屋门外。眼见此刻快要接近凌晨五点了,大步走去堂屋内,让主人家做好抬棺前的准备。
陆椁拿了一炷香和一些纸钱,蹲身在棺材的前面,点燃后祭拜了死者。
“主人家,吉时快到了,盖棺吧。”陆椁站在那主人家身旁,嘴上说着此话,退身了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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