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还有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神魂就会将你的身体抽干。”
秦冉语调柔和的说完，却最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三年？
三年之后，自己是十八岁吗？
应该是的。
“虽然……虽然很少见，可是应该有办法的。”秦冉只能如此安慰。
沈毅的天资太好，这样死去太过于可惜。
此刻的沈毅，双目无神的看着荒陆昏黄的天空，一脸呆滞，似是难以置信，面如死灰。
秦冉又准备说什么，却看到沈毅扭过头来看着她，眼神清亮如水，沉彻宁静。
半张脸全是擦伤，血液凝成血痂，沈毅努力的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关系，反正活着也不一定比死了好。”
一句话的背后，到底可以蕴藏多少辛酸苦难。
秦冉这一刻猜不到，也想不明白，这张笑脸背后，他到底还经历了些什么，才可以说出这样一句话。
可是那一句安慰的话，她却再也说不出口，只是眼眶有些发红。
“你会帮他们报仇吗？”
秦冉重重点头，道：“以我先祖名义起誓。”
沈毅摇摇头，语气中带了一种莫名的轻松和遗憾：“还好，没让他们白死。”他又看向了秦冉，咧嘴道：“我相信你。”
秦冉看着这张明显还带着稚嫩的脸，沉默无言。
沈毅呆滞的看着天空，神游天外，眼底有些发黑，渐渐睡去。
他没想到，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希望的林归云，会是害死他的那个人。林归云点下了那一指，给了他一粒包裹着希望外衣的，实名为绝望的种子。
沈毅出奇的没有什么后悔，也没有什么仇恨，一切都是他的选择。
只是……
只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来害死他？为此，甚至不惜自己最后几个月的生命。
他本可以一掌毙了他，却硬要他多活这十多年。
这一刻，沈毅脑中闪过这些疑问，却又一瞬间消失不见，唯有释然。
只能释然。
已经只剩下三年了，林归云也已经死了，尸骨无存，又有什么好想的呢？
他忽然想起林归云说的那句话。
是了，神法缘起，藏之于内，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想的呢。
确实……在这个世界活着，着实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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