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林子曦摇摇头，又问，“哎，等等下课之后要不要去体育馆，今天是例行赛最后一天了。” “我要读书。” “你要不要来啊？”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算了吧。”林子曦沉痛道，“我感觉我跟那地方气场不合，一坐下就昏昏欲睡。” 孟昕白了她一眼，笑说：“别牵拖了。” 于是，最后林子曦又是自己一个人去看比赛的。 或许是期末考将届，体育馆的人潮不如以往，零零星星的几十个人分散坐在整个二楼的几排座位上，显得十分寥落。 林子曦倒也乐得轻松。 这样空间大多了。 她认真地看着场上十人的动态，每个人神情专注地追逐着那颗橘红色的球，不争着自己出风头，而是以整队的胜利为唯一目标。 顾辰光准确将球传给队上的得分手，细腻地组织每一次进攻，像是领导团队走向胜利的大脑。 虽然直接投进投进的球不如其他人多，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不可或缺。 真是百看不厌。 - 这场比赛是赢得比较简单的，基本上确定了进入淘汰赛的资格，当球员下场时几乎都挂着如释重负的微笑。 只有顾辰光依然一副扑克脸，让人捉摸不了他的情绪。 今天没什么观众，也没有人在休息室前蹲点找选手拍照。所以等林子曦收拾好背包，慢悠悠地走到老地方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她本来要直接离开，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由远而近走来。 虽然她跟陈勋一个篮球一个排球，不过队经理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联络，又有个排球队的学长跟他特别好。 但林子曦之所以会记得陈勋，最主要还是因为对方瞧着挺斯文又书卷气，却常常穿着动漫衣服，玩养成系的手游，堪称一个每三个月就会换一次老婆的宅男。 “学长好。” “嗨，小曦，你怎么在这？蹲点找小光？” 林子曦追星追得不太低调，挺多人都知道她是顾辰光的小迷妹。 “被你一说好像有点儿怪。”林子曦摇头，“没有要蹲点，等等要去吃饭了。” “哦——”陈勋笑道，“他今天心情挺好的，你跟他要求合照应该蛮有机会。” “……可是他不是一般都会答应吗？”她又问，“话说回来，他是不是不太喜欢合照呀。” “哈哈哈，倒不是不喜欢合照，应该说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偶像，说是……这样很有压力。”陈勋解释道，“他比较喜欢别人把他当成普通人，像朋友一样相处。” 林子曦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点头称是。 她从来不是什么风云人物，没办法理解这种想法。 不喜欢被崇拜啊。 她在他面前应该，没有很迷妹吧？林子曦暗忖。 不，好像还是有一点。 ……糟糕。 也难怪他会叫她别那么拘谨客套，原来是外表高冷内心澎湃的人。 见林子曦愣愣的不说话，陈勋蹙眉道：“怎么？” “我有个问题。”林子曦摸了摸下巴，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建议，“那他为什么不笑一笑，这样很多女友粉会无痛转职亲妈粉的。” “……”陈勋忍俊不禁，“你个小B崽子是在暗示人家长得嫩呢？可别给他听到。” “啊，我没这么说呀，别挖坑给我跳。”她眨眼。 **** 顾辰光一向吃得不多，今天的比赛也没什么好检讨的，他很快就没事做了。当他从休息室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陈勋在跟林子曦搭话。 陈勋就是个跟任何人都能聊上几句的人，处事圆滑，交游非常广阔。 顾辰光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陈勋本人马上溜进休息室，还拍拍他的肩，说：“找你的。” “……” 顾辰光转过头，林子曦正倚着墙壁看他，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 他冲她扬了扬眉，“你不用看书？” 顾辰光没记错的话，林子曦好像在S大每场比赛都有来。 不管刮风下雨还是期中期末考，她都会出现在体育馆，散场的时候从他们休息室门口的那个出口离开。 有时候会朝他眨眨眼，但更多时候只是悄咪咪地观察一下子，没有久待。 “不差这点时间。”林子曦皮皮地笑了起来，虽然说着感天动地的话，眼里却满是漫不经心的笑意，“专程来看你的，感动吗？” 顾辰光：“……”你好歹真情实感一点吧。 或许是放飞自我之后话题不再那么难以延续，她跟他聊的事情稍微多了一些，从今天的比赛说到寒假有什么规划，再说到了下学期的淘汰赛赛程。 “淘汰赛的时候，你要不要坐比较近的地方。” “要的话，我给你在一楼留个位置。” “唔？” 体育馆的观众席在二楼，一楼的座位虽然视野更好了些，但只开放给球队的人或是他们的御用加油团。 闲杂人等小比赛时可以坐那里，但像校际联赛就不行了，说要帮她弄个座位也不是那么简单。 而且一定会有人非议。 球队又是个藏不太住八卦的地方，估计隔天就流言蜚语满天飞了。 是个挺吸引人的条件，只是……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觉得她跟他现在有要好到这种程度。 林子曦抿着唇，双手交握，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那么麻烦，我在二楼看就可以了。” 顾辰光抬了抬眸，倒是没因为她的拒绝而多说什么，仿佛方才只是随口一提。 等她走了之后，顾辰光回到休息室里收拾东西，回忆着方才林子曦罕见地手足无措的样子，揉揉额角。 他是真的很想求证，她到底是不是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人。 **** 林子曦回到宿舍，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拨通视讯电话给孟昕，分享一下关于球赛跟顾辰光的心得。 这是林子曦开始看球的这一两个月来雷打不动的习惯，反正就是说些不着边际的骚话跟吹一波小光的颜跟操作。 但自从林子曦跟顾辰光莫名其妙地变得稍微熟悉起来之后，她就不太知道该怎么跟孟昕说了，反正就是有点别扭。 像今天他主动提出要帮她留个比较好的位置，林子曦在激动之余，就觉得有点儿尴尬。 “为什么不答应？”孟昕好奇地问，“我有坐过那个位置，近距离看的效果特别好，感觉你应该求之不得。” 她正色道：“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样不好？” “我没有很喜欢。” 孟昕：“？？？” “我觉得呀，有点距离比较有美感。”林子曦皱着眉，草草下了定论，“所以还是坐二楼就好了。” “……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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