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莉哭了一早上,早饭都是楼兰帮忙打回来的,小姑娘本来脸皮就薄,大庭广众的丢了大人,几乎要把脑袋埋到土里去,甚至打了退堂鼓想要回家去。 “你瞅瞅你那点出息!往后丢人的事儿还多着呢,负重越野、穿越障碍,到时候咱们都得跟泥坑里打滚的猪崽子一样,谁还能嘲笑谁?!”这是王莉莉的下铺,一个叫邹志凤的黑省姑娘,性格爽朗,说话跟机关枪一样,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儿给轻描淡写过去了。 “就是!今天也是突击造成的,要怪也怪大黑脸,谁还没个三急,你这是正常反应,别管她……”这是站在楼兰另一边脖领子没扣扣子的那位,楼兰也是回了宿舍才想起来,这姑娘名叫田欣,是蒙族人,也是个利落的性格。 楼兰没说话,只默默的把盛着饭菜的饭盒放到王莉莉的眼前。 “你看看!人家楼兰都没说话呢,不过我也奇了怪了,你说你想上厕所你就报告呗,喊楼兰能干啥?她能替你去啊?!”田欣看到楼兰一拍脑门,回身看向王莉莉,她站在楼兰另一侧,事情的前后经过她看得最清楚。 王莉莉看着楼兰动了动嘴角到底没说话,她心里有点愧疚有点怨恨,但又清楚的知道这两种情绪都不该产生。 楼兰对她笑了笑,指了指饭盒,其他的一句话没有,楼兰心里清楚的知道王莉莉当时叫她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让她帮忙出头喊报告,不过这种事,呵呵。 早饭结束后,一个班派了一个老兵过来教导内务,也就是军营生活方面的入门“豆腐块”。 被子都是部队新发的,四斤的棉花被,军备用品的质量杠杠的,所以里面的棉花暄软蓬松,早上几个小姑娘曾经试着自己去扣,可最后也就得了几个“面包”出来。 老兵对着她们一笑,神神秘秘的说她们差了关键的一个步骤,把几个女兵的好奇跟兴致全调动起来了,就连王莉莉也不忧伤了,凑到老兵身边听她讲解窍门。 其实这个窍门很简单,那就是“压”,一年又一年,新兵新被子,每一床被子都要经历这种被“压”的苦痛才能成长成后面整整齐齐的方块,就如同她们这些新兵蛋子也要经历种训练才能合格的称谓一个士兵一样。 很快宿舍刷着深红色油漆的水泥地面上就铺满了被子,一床床被子上顶着一个个木头板凳,每折一下,木头凳子都充当“熨板”,熨压出线条,然后再用手一个角一个角的掐出来扣好。 看着被子由“面包”变成“豆腐”,姑娘们的成就感爆棚,一个个跟捧着神龛似得捧回床上,还小声的嘟囔着晚上睡觉不盖了,反正有军大衣,再不济了用褥子将就之类的。 老兵摇了摇头:“你们还要在军营待三年,甚至更久,难道一直都不盖被子啊?熟能生巧,多叠叠,很快就会了,我也才当兵两年,你们看看现在不就做的很好吗?” 老兵的话让几个姑娘沉默下来,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忽地都笑了,是呢,她们要待那么久,就算一直不用这床被子,它也不会一直保持这个形态三年啊。 王莉莉恢复嬉皮笑脸的自信状态,一手将自己好容易叠好的豆腐块扯开,再一次拎起板凳重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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