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月捋了捋思绪,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大概就是不让沈络爱上司徒雪,并让沈络成为太子傅允礼的助力,可具体方法还全未想好,需得回去好好谋划一番。 傅羡之闭目,毫不在意的回道:“不过是民间办的小宴罢了,夫人若是想去便去,可惜那天早朝过后,我得与皇兄谈些政务上的事,大概是陪不了你了,夫人去时,我会叫阿肆在暗中护着你。” 白霁月乖巧的点了点头,傅羡之随口又问她:“夫人怎么对此宴有了兴趣?莫非是想结交诗友?” 她知道傅羡之是个极聪明的,况且两人既已是夫妻,如果隐瞒他,一是容易被怀疑,二是她此番作为和原主没什么区别,于是她直言开口道:“结交诗友倒是没有,结交一个人倒是有的。” “……”傅羡之没说话只默默看着她。 白霁月只以为他是等着她的下文,于是继续道:“此人名唤沈络,我想结交他的原因是,此人除了诗文外,在政治上也别有想法,若是能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那一定能发挥其最大的作用,不过现在只有个大概想法,具体怎么结交我还没想好。” “太子?夫人怎么操起这心来了?这方面的事有你夫君我在,你便无需多虑,此次的诗宴,我看夫人还是莫要去了。” 白霁月讨好的笑道:“我这不是帮羡之你排忧解难嘛,正好太子身边也缺谋士,不如到时候羡之你帮忙引荐一下?” 他眯起眼眸,冷声道:“呵,一个庸俗之辈,也配我来引荐?整日沉迷于花街柳巷,尽写些淫词艳曲,我若是引荐他,岂不是会害了太子?夫人还是在府里呆着为好,与那般人结识,着实是污了夫人。” 虽然他有些说的确实不错,但白霁月觉得他未免太偏激了些,于是想要开导一番:“羡之你别那么偏激,沈络这人虽是……风流了些,但是还是有用处的……” 不等白霁月说完,她便感觉到唇上有温热的触感传来,显然是傅羡之用行动堵住了她的嘴。 “嘶……” 傅羡之吻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力道大的让白霁月感觉到了丝丝阵痛,只见他眼神暗沉,似是要将她吞噬。 白霁月立马懵了,印象中的傅羡之是十分温柔的,由其是在吻她这件事上,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 好痛,呼吸被掠夺,唇齿被侵占,一股腥甜的味道漫于舌尖,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血。 此刻是疯狂的,白霁月用力的推着他的胸口,挣扎的想脱开。 “唔……你……”你疯了吗,放开我。 白霁月被堵着说不开话,傅羡之却愈加用力,知道白霁月被吻的晕晕的,放弃了抵抗,他才将她松开。 两人的嘴早已红肿不堪,傅羡之明显看出白霁月的嘴角有丝丝鲜血滑下,他伸手为她擦拭道:“你可知道,在你的夫君面前,一个劲儿的提起其他男人,是件多危险的事?此次不过小施惩戒,下次可便没这么简单了,暮春诗宴,为夫不准你去,听话。” 白霁月一下就知道了,原来傅羡之他是在吃醋……可是暮春诗宴她总得去的,毕竟沈络影响着最后的夺嫡,就算是傅羡之向她再施压力她也得去。 白霁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是吃醋了吗……” “……”傅羡之难得的冷眼看着她不说话,明摆着一幅你明明知道了还问的样。 她不敢看他,因为她还要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话:“那个,羡之你便放心好了,我只不过单纯的想结识他,让他去发挥到自己的作用罢了,不会做多余的事。” 比如,给他带个绿帽啥的,一定不会的。 “夫人还想做多余的事?为夫不准便是不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不可以。” 傅羡之立场坚定,不让她去便是不让她去,在到府的那一刻,他送了白霁月回房,便赌气般的将自个儿关在了书房,用批公务这件事来消醋意。 跟在他身旁的阿肆表示十分费解,他明明记得早上去皇宫王爷和王妃还恩爱有佳,煞羡旁人,怎么回来就成了这样?莫非是马车上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过这个也轮不着他操心,反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 被如此安排的白霁月很是无奈,若不是沈络有用,她也不想与他多接触,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如此,可偏偏傅羡之态度坚决,她也很难去解释,毕竟事情比较特殊,总不能直接坦白这是本书,她知道剧情什么的,那会被当做疯子的。 不过现在正逢傅羡之将自己关于书房,倒也不失是个好机会,她可以一个人静下心想想办法。 首先她要想办法参加这个诗宴,傅羡之不让她去主要是因为她想结识沈络,只要能想办法让他消了气,这事便好说。 其次她要想办法阻止沈络对司徒雪产生好感,她记得女主剽窃的是李白的一首叫作《行路难》的诗,里面的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打动了落榜多次的沈络的心,让他忍不住产生共鸣,拍手叫好。 他觉得世间竟有如此奇女子,壮志豪迈,心胸开阔,和平时他所见的女子都不一样,便有了兴趣,在后面的交流中,更是对司徒雪连连称赞,赞她不是男儿郎真是可惜了,也便渐渐倾慕她,直至成了位死忠粉。 白霁月只想说,呸,她只觉得世间竟有如此不要脸之人,剽窃人家大诗仙李白的诗脸不红心不跳不说,还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赞赏与真心,真是把厚颜无耻发扬到了一定进度。 正面与女主用诗文对抗是不可能了,她不会作诗,也不会剽窃,去了别说结识什么沈络了,估计不被嘲笑就算好的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方式能揭穿她是剽窃他人诗文,而非自己原创,这方式一定要隐秘,绝不能让司徒雪知道是她干的,要不然司徒雪肯定就会对她的身份产生质疑。 最终白霁月想了个择中的办法,写几篇李白豪迈有政治倾向的诗,编汇在一起,形成诗册,至于作者,就得委屈下大诗仙了,只得以无名居士来命名了。 随后派人用低调的方式送给沈络,沈络收到一定会看,而且会产生共鸣,等女主再作诗时,那便是剽窃了,沈络定然对她产生不了好感,也就没后面那么多事了。 而在这时,白霁月便可趁虚而入,用无名居士这一名字与沈络交谈,说这诗册是她偶然拾得,再和他谈庙堂之事,让傅羡之为他引荐,心有抱负的他一定会同意的。 这计划简直完美,不过就是实行起来一定要隐秘一些,被发现了,到时候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白霁月记得腊梅是通些文墨的,到时候找她代笔,再花钱找人帮忙送过去,问题就应该不大了。 而如今最大的问题,便只有哄好傅羡之并与他说通。 唉,吃醋的男人还真是可怕,她的嘴现在还疼…… 白霁月打算去书房找找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结果刚走到房前,就被阿肆给挡住了。 “摄政王公务繁忙,下令不准人打扰,您还是先回去吧,还请王妃见谅。” “……我想见他,我有事要和羡之他谈。” “王妃见谅。”阿肆说什么也不可让,白霁月无奈只能离开,另想办法。 等白霁月一走,傅羡之便将阿肆唤了进去,一边批着公务一边状似不在意的问道:“王妃她回去了?” “是,属下已经按王爷的命令将王妃拒之门外了。” “……”傅羡之手里握着的笔顿时被他一把折断了。 他此时心里可是怨念的很,她的月儿真是好生无情,被拒在门外也不知道反抗一下,强闯进来什么的,就直接走了,太无情了,太无情了。 傅羡之心中酸楚之意顿生。 “王爷,还需不需要属下继续跟着王妃,回来向您汇报?” “不必了,随她去。” 于是傅羡之再次埋头于公务之间,可却是越来越不走心,甚至写着写着,竟在自己的奏折上写了白霁月这三个字…… “……阿肆,继续跟着王妃,看看她在作何,及时汇报给本王。”语毕傅羡之还添了一句,“本王只是怕她在王府出事,伤着她自己。” “这个王爷大可放心,王府绝对安全。” “……” 阿肆刚说完就觉得整个人都慎得慌,原因自然是傅羡之眯着眼,笑看他。 陪伴在傅羡之身边许久的阿肆,自然知道那是个危险的笑容 ,于是闭了嘴,脚底跟抹了油一般溜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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