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潜大难不死陈娇本来是替他高兴的现在他又胡搅蛮缠陈娇就不高兴了。
“王爷这般对我你觉得我该高兴还是不高兴?”站到地上陈娇寒着脸问。
周潜扫眼地上的绳子有些讪讪辩解道:“你若乖乖过来,我怎会欺负你。”
陈娇呼口气,转过来看着他问:“那好,王爷到底找我何事,今日咱们一次说个清楚。”
周潜抿唇。
他的病虽然是装的但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身体瘦成那样,他绝不可能舒服有时竟有自己真的要死了的错觉。长夜漫漫他想身边有个人陪有个人对他嘘寒问暖陈娇是他唯一亲近过的女人他想她。
可这女人不想他,好不容易见次面她气冲冲的,让他如何说出口?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她若真肯脱了衣裳让他贴周潜其实也不介意。
想象那情形周潜脸红了。
陈娇微微惊讶,他脸红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周潜指着地上的猫,问她:“你觉得这猫如何?”
陈娇终于知道,那真的是猫。
“太胖了。”陈娇如实点评道。
两人谈猫,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皮都懒得睁开。
周潜对着猫笑了,低低道:“是不是很像你?”
他声音虽低,但陈娇听见了,她再次看向那只肥硕无比的橘黄色的猫,难以想象自己在周潜眼中就是这个样子!
“王爷若无事,我先走了。”陈娇才不想留在这里被他侮辱。
周潜没说话。
陈娇最后看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周潜抬头,望着她渐渐走远,他张开了嘴:“我……”
就在此时,陈娇忽然转过来,侧对他道:“对了,先前我出宫时,王爷送了我千两银票,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在侯府衣食无忧,着实用不上,今日连着贺礼一并送了过来,从今以后,我与王爷两清,还望王爷莫再行类似今日之事。”
周潜闭上了嘴。
多可笑,他都退婚了,她还想着与他两清,若她真动过心,难道不该争取做他的王妃吗?
陈娇与荔枝一起上了马车。
荔枝担心地看着她。
陈娇摇摇头,道:“我没事,我与王爷有些私怨,刚刚都解决了。”
荔枝是凌霄宫的老人,她亲眼目睹过六殿下对主子的宠爱,如今定王爷两次三番的要见主子,又不曾真的欺辱,荔枝忍不住猜测道:“郡主,王爷是不是,对你余情未了?”
陈娇苦笑,她没看出周潜的情,只看出了他的欲,他从来都不屑她的身份,她在他身边时周潜把她当屋里人宠爱,后来她一个卑贱的宫女竟敢抛弃他另攀高枝,他一方面惦记她的身子,一方面是不甘心输了人吧?
陈娇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她有永昌大长公主撑腰,今日在书房,周潜一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荔枝犹在猜测:“现在郡主身份不一样了,王爷也退了婚,或许,王爷想娶您当王妃呢?”
陈娇就像听到什么笑话般笑出了声,看着荔枝单纯的脸,陈娇差点将周潜贬低她的那些话说给荔枝听。她算什么郡主?下人们或许把她的郡主名分当回事,对于周潜那等真正的皇家血脉而言,她始终都是一个最底层的宫女。
回到侯府,陈娇隐瞒了此事,没有告诉永昌大长公主。
永昌大长公主年纪大了,不爱出门,陈娇陪在老太太身边,顶多在侯府花园逛逛,再见周潜,是在年底的宫宴上,但也只是远远瞥了一眼,周潜没看她,陈娇也很快收回了视线。
过完年,陈娇十七了,她这世本就生的娇艳妩媚,又曾与周潜有过一段,长了一岁,陈娇身上的风情便越来越盛。
永昌大长公主是真的把陈娇当女儿疼的,前两年光稀罕了,现在陈娇已经到了不能再耽搁的年纪,永昌大长公主就把陈娇叫过来,慈爱地商量道:“阿娇啊,娘想为你寻门婚事,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
她活着,陈娇就有一份尊荣,她死了,哪怕陈娇还有儿子这个义兄撑腰,终究还是少了个靠山。
陈娇跪到老太太身边,伏在老太太膝盖上道:“阿娇不嫁,就想一辈子陪在娘身边。”
她感激这位老人,如果不是永昌大长公主,陈娇可能一辈子都是周潜的妾。她要改命,嫁人肯定要嫁的,但陈娇想多陪永昌大长公主几年。反正她已经不是清白身了,众所周知,十七八岁出嫁与二十几岁出嫁,差别不大。
永昌大长公主摸着陈娇柔软的头发,感叹道:“傻孩子,你的孝心我懂,娘也舍不得你,但娘不能因为舍不得就耽误了你的婚事,你放心,娘在京城给你挑个好夫婿,咱们娘俩离得近,想见面就见面,我还想抱外孙呢。”
娇嫩嫩的一朵花,耗在她一个老太婆身边简直是暴殄天物。
老太太坚持,陈娇想了想,抬头看着永昌大长公主道:“娘,女儿自知身份,嫁人不求对方门户多高,只想嫁个愿意真心待我之人,只要他不嫌弃我曾经伺候过定王,只要他没打算利用我攀附侯府,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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