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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陈三甸

性别:男

籍贯:大宋广南东路广州府

出生年月年龄:生于嘉熙三年二月,现年三十六岁

体貌特征:身长七尺五寸,面黑、虬髯。

特长及爱好:打架斗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职业:太平寨寨主兼吕宋屯驻大队大队长

个人经历:曾做过街头混混头领,自谋职业做过没本钱买卖,后成为蒲家船员、打手、船老大......

这是新上任的太平寨寨主陈三甸的个人简历,如果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再看,那依旧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张镝素来不怎么待见他,只是他在蒲家这帮人中太过突出,自带老大的气度,就如一大群土狗中赫然立着一只狗熊,只有他能够服众。而且几个月来这人比较安分,也没惹过什么事,尤其在琼岛时不少蒲家俘虏得病,张镝尽心救治甚得众心,陈三甸多少也被触动,对张镝等人都更加尊重。考虑再三,陈三甸还是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太平寨寨主。

于是张镝走后,太平寨周近小小的地盘上,陈三甸陈大寨主成了此地说一不二的“一把手”,土生唐人们虽然人多却属弱势,也不敢和他抗争。

陈三甸手下有个叫黄破嘴的,素来歪心思很多,此时是二十几个小队长之一,留岛以后就悄悄的向陈寨主进言,劝他带人逃出吕宋,甚至计划都安排好了,太平寨离海湾近,一年中偶尔有几只商船来与土著贸易,届时夺了船只出海,逃回广州去。他这心思与当初自新寨刚建好时的蔡老六那伙倒霉鬼倒是异曲同工,只不过计划要稳妥些,不必去抢土人的小木船,直接等商船来就是了,这也可以看出黄破嘴的精明之处。

只不过陈三甸听了他的建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他老陈虽然是浑人,但是也讲义气,小张官人待人不薄,不好这么相负。他不知道张镝委任他时心中的犹豫,只认为是充分信任才委以他重任,当中自然有一点知遇之恩。另外,广州远在千里外,隔着茫茫大海,若没有合适的引航员想要回去谈何容易,而且就算回到广州又如何,蒲家船员数千人,他最多仍旧当一条船的老大,不过是是蒲本宜的一条狗而已,而且是可有可无的狗。更何况作为败军之将,回去了还不知道蒲家如何处置。哪有在太平寨做个太太平平的寨主来的惬意,手下几百人俯首听命,正如土皇帝一般。

黄破嘴并不甘心,还来说了几次,其实他是存着私心的,因为广州蒲家的亲信黄猴子正是他的亲哥,当初就是为兄长出头才上的船。原本有他哥哥罩着,他在广州混的很好,所以做梦都想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哪像在这破岛,要啥没啥,还热的让人发疯,也没趣的让人发疯。陈三甸几次被他缠磨怂恿,后来不耐烦了,他本就脾气暴躁,将那黄破嘴劈头盖脸大骂了一通,赶出门去,至此终于耳根清净些。队伍中原本也有几个与黄破嘴关系好的,只等陈三甸动了心就来添一把火,见此情况也就不敢再来多嘴。

又过了一段时间,寨中人渐渐安分下来,按照既定的策略开始开拓事业,太平寨二百七十余人已有大致架构,就按照中队、小队为单位做些常规的外出探索以及准备屯垦等事。

这一片平坦沃壤,四周原有几个土著小部落,因为地处平原的特点,本地土著多数以农业为生,也在沿海捕些鱼虾水产,所谓饭稻羹鱼就是这种情形。生产上他们与中原人不同,并不懂得翻耕土地,又或者是土壤肥沃不需翻耕,在种植前只是用火一烧,随意撒些种子。但收成似乎也还不错,并且因气候炎热作物生长期短,一年可收好几季。该地作物除了水稻,也有小米,芋艿、茨菰种的也多。

也许是因为感受不到饥寒的缘故,本地土人们似乎不像一般蛮族那么好斗,太平寨建立以来只是有几个人好奇的来观察过几次,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而且还有不少土著拿着东西来交易,但太平寨初建,除了自己吃的粮食,也没有多少可以交换的东西。这些土人们已经懂得使用铁器,但却不会冶炼,大多数用的还是石斧、石锛之类工具,也还锋利但不耐用,因此如流求土著一样嗜好铁器。陈三甸自然不会同意,自己的铁器原本就稀少,怎么可能拿保命的兵器来换些无用的土货呢。反而学着土人的样式做了一些石箭簇、石矛之类的武器,不至于让寨中人一大半都赤手空拳。

太平寨几百口人刚开始都是吃船队留下的口粮,几个月是足够的,但在这么一块宝地上如果还要外边支援粮食肯定是说不过去的,张镝走前也要求这里要打好农业基础,为后续移民做准备。

陈三甸带人绕着寨子转悠了一圈,大手一挥东南西北指了几个大致边界位置,几千亩的土地便要归太平寨了,在显眼的地方定了一些木桩作为标记,不准土人随意来种地。这么大面积的地方当然不会全都是无主的,靠近西南就有一个几百人的小部落,田地被占自然也要来抗议的,但陈三甸强横,又听不懂土人的言语,一概赶走了事。该部弱小,也无力来争斗,不过陈三甸也没太过分,让人送了些粮食作为补偿,土人们只能接受既成事实。

现在寨中人手还算充裕,陈三甸每日派几十人往岛上探索。物产、矿藏、地貌、土著部落等都是探索的范围,其他大部分人就在占下的良田中耕作,学着土著们的方法,也不精耕细作,烧了荒就将种子浅浅的播下去,先试试看,多少会有点收成。

正当忙了几天春播,某日往北边探索的小队回来报讯,说有一帮土人大概两三百,都带着石质兵器,这些人似乎比较蛮,把好几个小部落给抢了。

陈三甸是属于没事也要找点事做的人,听此消息,顿时来了劲,有热闹可看当然要去看看,如果有不长眼的土人,正好练练手。当下召齐了人马,各带兵器就往北边走,寨中只留几十人守着。

行了十几里路,遇见了几个部落,走进去看时发现土人的茅屋里处处凌乱,陶盆瓦罐之类的碎得一地。这部落里的人刚遭了抢,忽然又见了两三百人过来,吓得不轻,但见他们着装奇特也不似方才的强盗,而且也没有搞破坏,稍放心些,没有跑太远。陈三甸让人“请过来”几个土人,连说带比划好不容易搞清楚几点信息。当地土人自称为普里耶人,而且这里整片平原上的部落都是普里耶人。而抢劫的则是塔蒙人,是从很远的北边山林里出来的,他们靠打猎为生,每年都有几次下山来抢劫普里耶部落,可能这次是这里、下次是那里,不仅抢粮食,还抢女人,如果不抵抗就没关系,抵抗了就要杀人。普里耶人没有力量与塔蒙人斗争,只能不抵抗让他们抢。

陈三甸原以为自己已经够横了,听说还有比自己更蛮的,顿时火气上来了,骂了两句。又指着黄破嘴说道:“破嘴,你嘴巴伶俐,给咱翻译翻译。就对他们说,北边的强盗太欺负人,以前就算了,现在我大宋王师来了,定为他们出头!”

黄破嘴挠着头不知道怎么翻译,对于陈三甸厚着脸皮自称“王师”他也不以为然,想了半天,就手脚并用比划着,指指自己这边的人对着北边做出狠狠打的手势。

土人们倒也理解了,咿咿呀呀的似乎表示感谢。

陈三甸好久没惹事了,正手痒的难受,想揍人。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由头怎好不用上,还不必担心违背了张镝定下的不与土著擅自争斗的规矩,因为这是铲强扶弱弘扬正义的事儿呀,多么理直气壮!

平原上的普里耶人有十几个部落,每个部落少则几百人,多则一两千,加起来应不下一两万人。北边山区的塔蒙人也分好几个部落,但人数少的多,加起来也就几千人。然而人多的普里耶部落却年年被人少的塔蒙部落侵略。这不仅仅是战斗力方面的差距,更是跟两个族群的生产方式与生产力水平密切相关的,普里耶人以农业为生,在平原上自给自足,丝毫没有与外族战斗的欲望,因为那是得不偿失的。而塔蒙人游猎为生,经常粮食不足,但若到平原抢一遭就可以轻松获得粮食、女人,而且遭到的反抗并不激烈,几乎像定期收租一样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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