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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一气呵成,没有什么停顿和支吾,内容上也有礼有节,而且还不显得啰嗦累赘。堂上的叶承等人听得连连点头,露出满意之色。

回答完毕,在事务官引领下退出内堂时,杨董隐约听见里头有人议论赞叹:“这就是文试第一的那个杨董,名不虚传,难得难得……”

至此杨董才得知,上一场文试自己就是第一名,看情形这回时稳中了,取个头名大概也不难,不禁暗喜。

“杨兄春风满面,想必是已有成算了!”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又遇见了邻居曾达,杨董便上前寒暄几句。

“曾兄看来也不差,想必是对答如流的。”

“对答甚么?考官不是要求不许喧哗、不许言语的吗?”

“咦?那覆试时曾兄是怎么作答的?”

“做了个木托!”

“做了个木托?甚么木托?”杨董听得一头雾水,越来越糊涂了,这曾达参加的到底是什么考试啊。

“初试时画的图纸,覆试就让咱照着做出来,我就做了个木托。”

原来这工部的考试与吏部完全是两回事,初试的时候,用的也是笔墨纸砚。不过不是用来写文章,而是用来画图,画的还不是一般的图,而是工匠图纸。事务官们抬过来几具火铳放在场上,各应考者可以选完整的一具,或者其中的一部分,依样画下草图。工部就以图纸的形制和精确程度评判高下。

曾达在读书方面只是个新人,但做木工已经是老师傅了,从七八岁起就跟着家人帮工学艺,二十来岁的人已经有十多年的经验,做多了精细木匠活,画图纸也难不了他,这样的考试实是得心应手的。初试的时候,曾达看那火铳的底下有个木头做的底座,像圆盘样子,可以让沉重的铳身左右转动方向,也算比较巧妙的。作为木匠,他自然就选了这木构件作为目标,用手一比划就将大小尺寸记在了心里,依样画了下来,画工精细,初试就得了个优。

到了覆试的时候,考场早准备了各样工具,要求应试者便按本人所绘的图纸制作实物,当然铜铁器件铸造不易,一时之间没法制作,允许用竹木、胶泥之类代替。正当同场应考者对着一堆材料工具作难的时候,曾达早已拿起斧凿砰砰乓乓动手了,小半天时间就做好了与原件几乎一模一样的一个木托,甚至还改装上两个活动的插销,使得那铳炮的炮身不仅能左右转动,还能上下调整角度。走出试场,曾达也是一身轻松,心里觉得这份活计做得还不错。

事务官考试竟然考的是百工匠作,还要当场实验。这在杨董看来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也难怪他这木匠邻居可以进覆试了。想必其它各部也是如此,医药部莫不是考核望闻问切,贸易部莫不是考核会计算筹么?站在读书人的角度,杨董的心里平衡了不少,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看来自己进了吏部才算正途,才是斯文人的去处,这一步确实走对了。

出于既有的思维惯性,杨董当然没法理解张镝的深意,张镝需要的是实实在在能干事的人,而不是一群百无一用的书生。不论今后的办学方向,还是本次事务官的招考,都是秉承着这样一个实用性的原则。等杨董等人真正进入到中兴社的管理团体,慢慢的就会明白这一点,也必须明白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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