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军远道而来,百里路途疾行奔走,马力已经不足。而忠胜军已经休整了两三个时辰,精气恢复了大半,顺势追击锋锐正盛。
新附军还能保留骑兵建制,可见范文虎混的不差,不过其中必然就多了常随他跑路的兵油子,一个个眼力甚好,发现左右杀过来两位凶神,早早就走避开了。张、胡所到之处,元军兵马都如潮水般四处退散。最终只剩数十骑亲兵簇拥着范文虎往北逃命,亲兵们有护主职责,若军中失了主将,就是杀头的罪过,并且平日多受范某恩惠笼络,此时也不得不拼了性命。
身后追兵威赫之声清晰入耳,范文虎转头一看,吓的不轻,只见一红一蓝两员宋将已从两翼猛撞过来,当者披靡,如入无人之境,竟已会合到了身后几十丈距离。
“快!快快……挡住他们!”范文虎颤着手往后一指,随即就有十余骑亲兵硬着头皮回马来战。
胡隶杀透人丛,正与张镝相遇,前头那元将已经丢了将旗,想要趁乱逃走,想得美!
正当催马直追,却见十余骑元军掉过头来拦阻,其中一骑端着一杆八尺长的骑枪,枪尾夹在腋下,欲借着马匹跑动的冲击力刺将过来。胡隶持双锤,左手一锤用力荡开,力道太大,那元骑整个身子都被手臂带的歪斜。右手顺势又一锤抡下去,那元骑躲避不及,先中左肩,顿时筋骨断裂,整个肩胛凹陷进去,那十来斤重的铜锤头余势不减,顺过肩头又重重砸在脖颈上。咔嚓,脖子也断了。这倒霉的家伙张大了嘴还未喊出,整个人便如一个布口袋,软了下去,翻倒下马。
另一边,张镝使一杆亮银枪,浑如灵蛇吐信,挑撩拨转,一路控马奔走,当者无不刺落马下。
范文虎频频回头,越发惶急,但身旁跟随的护卫只剩下三五骑。此时马匹差不多已奔出五六里,追的人和逃的人都已离双方大部队远了,似乎成了主将的对决。不过胡隶和张镝以二对一,以勇对怯,以强对弱,实有点胜之不武的意思。
范文虎的马快,只可惜骑术太过稀松,连年来沉湎酒色身子也虚了,往来颠簸那么久,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脸上汗涔涔的流,双腿绵软,几乎夹不住马腹。
“贼子休走!”胡隶追至十余步外,大吼一声,右手一挥,一柄铜锤脱手飞出,正中前方马腿。
“可惜了一匹好马!”张镝口中戏谑道,控马不停,加紧奔上。
听得呼喝,范文虎奋起余力,伏低了身子用力加了一鞭,那马吃痛,加快奔跑。这时却听得身后风声响,接着咚的一下,马后便如被重锤捶了一下,马身失去平衡,颠扑而倒。马背上的范文虎被带飞出去几丈远,摔了个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好赖没死。
见敌将落马,张镝打马前奔,猿臂一伸,扯住那厮衣领便捞将上来。
“贼将已被生擒!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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