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家摘星城正中心是养心殿,是城内风水最佳,规格最高的场所。平时是计老祖闭关之所,即便计家各房主事人也不能擅自接近。此时殿内共有六人:计心、洛十一、计望春、计老祖、计仁后,还有一个老妪。
计心仍然没有醒来,但伤口已经被老妪妥善处理,呼吸微弱但是平稳;洛十一躺在另一张床上,身受重伤但是意识仍然清醒。计望春看到他背上的那个针孔时着实吓了一跳,只有以他的高超医术和对乱气针的了解才知道洛十一此举有多危险,如果程木当时狠下心全力一掌,那毒针刺入骨髓,神仙难救。
计望春已经知道程木背叛自己的事情,但他只是懊恼自己的不察,对所谓的背叛并不惊讶。摘星城人心复杂他是最清楚的,程木是他一手提拔,但谁知道他当年他是不是真的落魄,也许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戏。
计老祖看着昏迷不醒的计心,他摆摆手摒退那老妪,对计望春说:“计心暂无大碍,你也先出去吧。”
计望春心中虽然放心不下计心,但他仍然老老实实作揖告退。
计老祖年事极高,但身体依然健朗,毕竟摘星城中人本就极善养生,又有不俗的内力在身。这个鹤发老者看向计心的眼神充满疼惜、期望,还有一丝愤怒。
“仁后,可知是何人所为?”
“那个程姓护卫必是受摘星城内人所指使,但他不肯开口。不过老祖放心,我留了他一条性命。”
计老祖点点头,把视线从计心转移到洛十一身上,洛十一却没有看他,只是呆呆盯着计心。
计老祖用沧桑平稳的声音说:“箭镞穿肺,好在未伤及心脏,她之所以无法醒来,只是因为失血过多。”
洛十一看向老人,在等着他对自己说出未完的话。
“我虽说她暂时没有大碍,但却也是安慰望春的话,若是换一个人老夫我医术不敢说天下第一但救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只是这孩子体质特殊。你叫洛十一是吧?”
“我是叫洛十一”
“望春很信任你,说你和计心从小一起长大,那你可知道失血过多如何救治?”
洛十一没想到计老祖居然有心情此时来考校自己,不过他和计心青梅竹马,计心会耍他那几招剑术,他也粗通一些药理,于是答道:“失血过多自然要取别人的血来补充。”
计老祖轻叹:“若是如此简单就好了。你也许不知道,人之血液,取之父母,生而各异,若是胡乱混合,有凝血滞脉之危。”
老人抚白须细说道:“人之血液虽各不相同,但可以分成四类,以东北西南四官四兽区分,但计心体质天生异于常人,不在这四种血之中。这种血古来罕见,我也只在医典中见过,称之为——麒麟血。”
洛十一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他明白了重点——一般人无法为计心输血!
计仁后取来计心换下来的那件血衣,计老祖指着青衣袖口问洛十一:“这是你的血?”
“是我的血。”
计老祖笑道:“麒麟相遇,化难成祥,天不绝我计家气数。洛十一,你可知你是什么血?”
“十一不知。”
“你正是麒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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