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正是前些天被您救下的丁氏,大侠走后,王家人不肯放过她夫妻二人,把我女婿一刀砍杀,更是将我女儿……将我女儿乱棍打死,剥光衣服,游尸三日!”
莫藏锋只觉得晴天一道霹雳,劈在自己胸口。
“老头我命不久矣,却没脸下去见我女儿女婿,更没脸见她早死的娘亲啊,老头我没用哇…”
莫藏锋强压怒火,蹲下身去,把老头背在背上,往南向开源县行去,一路无话。
开源县内,依旧是好天气,天高云淡,杨花飘飞。
莫藏锋把老头安置在家中,提了桴舟剑,径直朝县丞府走去。街上人都看见一个粗布衣衫少年,手中提着一把剑。少年相貌平平,却有一股凌人气势;剑鞘雕饰华美,却神莹内敛。
还未行至府外,就惊动了衙门的人,等他到了那座县丞大宅之时,朱门紧闭,鸟雀无声。
莫藏锋走的不紧不慢,到门前之时一脚将那朱门踹破,两边门扇疾飞出去,撞得粉碎。
一声齐喝,门内埋伏的衙役们举枪齐齐刺向莫藏锋,楼上弓箭手张弓许久,皆在此时放开弓弦,一泼箭雨激射而来。
但莫藏锋仍旧是不紧不慢得走,那些柳叶枪头刺到他周身一尺之处就不能再进,红缨乍飞;射向他的箭矢仿佛撞到石头一般弯折,崩裂。
持枪衙役们又一声齐喝,一齐用力,都青筋暴起,牙关紧咬,红漆的枪杆弯出一个大弧,噼噼啪啪,漏出白蜡木本色。
莫藏锋不偏不倚,一路走来,正中那间屋子大门像被一阵狂风吹开,门内坐着的中年男人被他一把抓起。
“那个畜生在哪?”
中年男人强做笑容:“大侠息怒,犬子年轻妄为,我已经狠狠惩罚过他,把他赶出开源县了。”
“惩罚?两条人命,按余旸律令,该怎么罚?”
“大侠真的不肯饶犬子一命?”
“该怎么罚!”
中年男人又笑了,不过这次笑得真诚的多:“余旸朝的律法,不是本县的律法。”
莫藏锋将男人一把甩出,撞碎屏风,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开源县的法!”
他说完,纵身跃起撞破屋顶,在空中轻旋了一个圈,凝神闭气,找到王知书方位,刹那间,府中燕雀哀鸣,仓皇飞窜,剑气满楼,青芒所向,百物皆碎!
化作青芒的一人一剑,似是天地间浓墨书写的一道笔锋,接连撞碎两重青瓦、三堵石墙,并雕梁一道、绣柱数根。
躲在厢房之中的县丞之子,死前未能发出半句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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