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藏锋笑道:“两位前辈莫怪,桴舟剑太傲,不适合拿来观赏。”
“那这一把是?”
莫藏锋的神情颇有些神秘与自负:“这把剑是我花了十六年所铸,虽不像桴舟那样锋芒毕露,却是不输桴舟的好剑。说实话,若不是我怕别人说我王婆卖瓜,此剑只怕还在桴舟之上。”
三师祖两只眼睛都张了开来,甚至脖子微微地往前探。
莫藏锋将剑交给洛十一:“打开看看吧,这是为师欠了你三年的拜师礼。”
洛十一有些惊讶,他恍然想起与师父的三年之约,只是之前遭逢变故,他已将此事忘记了。
洛十一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这太白殿了坐了三个举手投足都可以引起武林震动的大人物,此刻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把剑长三尺余,剑身细长,整体呈象牙白,雕饰精美。简直不像是杀人的剑,而像是极其华美的玩物。
莫藏锋道:“拔出来看看,她是你的了。”
洛十一点点头,双手横握,缓缓拔剑。
没有剑光四溢,没有杀气满堂,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剑身虽然细长,却比一般长剑厚一些,看起来很结实。最独特之处,剑身靠近剑柄的一边,整齐排列着九道弯拱的突起。
莫藏锋解释道:“这叫剑骨,有如人的肋骨一般。人有骨气方为人,剑有剑骨方有神。”
李长庚惊叹道:“此剑…是活剑?”
“我花了十六年的时间铸剑,却只用了一年让她成型,前十五年只为了做一件事——养剑灵。”
三师祖忍不住睁大了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把剑。
所谓活剑,就是已经突破凡剑的范畴,己身有灵之剑。传说剑主人与活剑的感情到了一定程度,剑就不需要内力催动,可以自行出鞘破敌,神妙非常。
之所以只是传说,是因为几乎没人见过活剑,传言中的几柄活剑都已经是上百年甚至千年的古剑,大多数早已佚失。
铸剑养剑灵,早就成了没人相信的神话。厚古薄今早就是武林风气,明明古剑也是前人手铸,可所有人都理所当热地觉得今人铸不出来此种神器,如今的铸剑师早已失去了那种信心。
莫藏锋对洛十一说:“试试以握剑之手运起全部内力。”
洛十一照着做了,只见剑骨从剑柄延伸处那一根开始依次发出红光,一直亮到第四根。
“你的修为在什么境界,剑骨就会点亮几根。”
“那这有什么作用呢?”
“好看啊!”
莫藏锋是个铁匠,打出来的东西实用又好看,那是他作为一个铁匠的尊严。
他对洛十一说:“三年前我让你帮我铸剑就是想让你与此剑羁绊更深,否则她可能不愿认你为主,不过你着急回…呃,总之,天下间只有三个人有资格做她的主人,你,我,还有你师妹。如今再做一件事,你就是她唯一的主人了”
殿内两个老头早已是不问世俗琐事之人,可是莫藏锋还是有意不说出陈青鸽的名字,也不提她是自己的女儿。
洛十一想起一些江湖上流传的故事:“难道是要滴血…”
莫藏锋敲了他一个板栗:“滴什么血,剑要饮的是敌人的血,不是主人的血。”
“那我该怎么做。”
“帮她取个名字就行。”
洛十一看着这柄剑,她如此美丽,锋芒内敛,却又藏着撼天动地之能,使他想起那个曾经另天地失色的彩衣女子。
“叫她…‘彩衣剑’好了。”
三师祖终于开口了:“剑骨光华,如人衣彩,好名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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